这个楚祥还真是够多事啊!柳雅和沧千澈小两口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可是他偏偏就要在中间插上一脚。

如果不是这个楚祥对沧千澈毕恭毕敬的,沧千澈对他也是公事公办的样子,柳雅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好基友,而楚祥在吃自己的醋?

不过,柳雅看看小五给她准备的衣服,又摸摸自己一直饿着的肚子,道:“那好吧,就先回我专属的帐篷去休息一下。我也确实累了。”

楚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柳雅直接带到了军营后面的一座独立的小帐篷外。

柳雅看过沧千澈的中军帐篷,也去过军医们的办公帐篷,后来又去了安置十七和耿彬的帐篷。虽然身份不同,帐篷也都不一样,但大致都还说的过去,没有太让人觉得别扭。

可是看看现在楚祥给自己准备的帐篷,柳雅差点笑出声来,道:“这是过家家吗?这里面最多只能摆得下一张简易的床铺吧?这么小的帐篷,难为楚副将你怎么找来的。”

楚祥道:“柳姑娘,行军在外,实在不比在京城的府邸里舒服。何况军营里的物资有限,士兵们拔营起寨的时候都是分担带着帐篷,每十人为一营。算起来,一营士兵分摊下来的地方,还不如柳姑娘你独占的这个帐篷大呢。所以,还请柳姑娘您多委屈委屈吧。若是实在住不惯,倒是可以让太子殿下送您回京。楚祥愿意亲自点派人马,一路护送。”

“是啊,大家睡通铺,地方确实都不大。我没有挑剔什么,也没有觉得委屈。既来之则安之,比这再艰苦的条件我都住过,实在不行还可以天为被、地为铺嘛。”柳雅说完,就掀起帘子走进帐篷看了一眼。

里面确实小,除了一张简易木板床之外,就只是在角落里放了两个小板凳。这两只小板凳还不能并排放,因为地方不够大,所以是摞在一起的。

估计要是来个什么访客,柳雅就得搬着小板凳请客人出来,在门口静坐闲聊了。

柳雅看了一下又出来,对楚祥道:“这个帐篷我要住下完全没有问题,毕竟军营里都是男人,能够给我单独准备一个地方也是优待了,谢谢楚副将。不过,我还要给太子殿下治伤,给他配药总得有个地方吧?你看看要么给我在这帐篷外面摆一张桌子,再搭个顶蓬,要么我就把药拿到太子殿下的帐篷里去,现用现配吧。”

楚祥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乐意,但还是摆摆手,示意身后跟着的几个士兵:“你们几个,再搭个小棚子,让柳姑娘在下面制药。不要让太阳晒了。”

柳雅一笑,又道:“桌子最好准备好点的,起码要四条腿具备。”

“那是当然。”楚祥说完,留下负责搭棚子的士兵,他带着其他的几个人走了。

小五一直跟着,看到这一幕略微有些替柳雅抱不平,可他毕竟还是个小兵,不能越权说楚副将的不是,只得对柳雅道:“柳姑娘,你有什么吩咐就对我说吧,我尽量帮您做好。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找陈副将说说。”

柳雅摇摇头道:“军营之中最讲究的就是团结、和谐,我若是把楚副将的事情去找陈副将告状,不管陈副将怎么反应,都有些不合规矩的。没事,这里其实也挺好的,我只是担心配药的事而已。”

柳雅是识大体,所以不想和楚祥计较。若是放在平时,她只要悄悄的让她袖子里的神蛊王出去溜达一下,保证就让楚祥吃不了兜着走了。

小五对于柳雅的大度很是欣赏,柳雅打算留下休息,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还道:“柳姑娘放心,你休息的时候,我可以在外面把守,不让人惊扰就是了。”

柳雅再次谢过了,就抱着衣服进去了。不过这小帐篷的设计倒是挺好,帘子里面都有挂钩,从里面将钩子扣紧,风吹不开帘子,来人也推不开。

不用小五守门了,柳雅就麻烦小五去给她找点吃的回来。小五爽快的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柳雅这才把帘子扣紧,将衣服换下来,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可身上毕竟穿着血衣太久了,加上战蟒的血更加腥臭,所以总有一股子难闻的血腥味儿。估计这味道不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是去不掉了。

可柳雅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别说是洗澡,估计要好好的把身子擦一擦也有些困难。除非去找沧千澈,让他安排。

但这样一来,不就显得她还是娇气了吗?

柳雅索性不予理会,臭就臭吧,反正军营里的大男人多的是。加上天气炎热,其实路过哪一间营帐,都能够闻到里面传出阵阵臭味。

不过,没法洗澡的话她还是洗了头、脸,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清爽一些。

等到柳雅出来倒水的时候,小五已经端着一碗面汤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小五这人大咧咧,还是军营里没那么精细。小五也没提食盒、也没用托盘,就是捧着一只大碗跑回来的,筷子还被他攥在手里。

柳雅看了微微一梗,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接过碗筷道了声“谢谢”,就蹲在帐篷门口吃了起来。

小五看到柳雅蹲着,就进帐篷拎了个小板凳出来,柳雅这才坐了,捧着碗安安稳稳的吃。

“柳姑娘,你,你真的和其他姑娘不一样。”小五看柳雅吃的很香的样子,道:“我以为你会嫌弃我呢。”

“嫌弃?为什么要嫌弃?”柳雅其实是明知故问。

小五看看自己的手,道:“其实这面汤……是我做的,味道并不怎么好。但是军营里有规定,只有开饭的时间才有东西吃。除非是副将以上的将官,才可以在三餐之外宵夜的时候吃到一碗面汤。伙夫说太子殿下的午饭已经送去了,就不再开火了,我只好自己给你做。”

柳雅看看手里的碗,忽然就觉得沉甸甸的。她点点头,道:“嗯,原来是你做的,我说怎么有点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