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柳雅给的是封口费,二栓的娘这才接了银子,然后道:“你们三个姑娘家上路要小心啊。唉,明天走的那么早,我现在就去给你们烙饼几张大饼,带着路上吃吧。”
柳雅让她别忙了,快点去歇着吧。二栓的娘这才回屋去了,她进屋之后不久,那屋的灯也熄灭了。
现在又是就剩下她们三个,秋影就道:“主子,你和锦梅姐肯定没吃晚饭呢。我去厨房煮面,你们稍等一会儿就好了。”
锦梅有心要帮忙,秋影就让她陪着柳雅就好。正好柳雅也有话再和锦梅说,就把她留下了。
柳雅又问了问锦梅有没有什么打算,毕竟她要负责和秋影两个人的生活费,最开始的时候只靠着柳雅给的十两银子未必就能干什么大事。
锦梅到底是之前做过生意的,也确实有经济头脑。柳雅一问,她便说道:“最开始,当然还是做些小生意。其实我知道,主子你们家柳大哥编的竹篮子应该是卖了不少的钱,我虽然没有这样的手艺,也不知道主子究竟怎么把那普普通通的竹篮子卖的那么好。但我知道做生意要讲究一个‘俏’字,不能做奸商,但也不能把生意做死了。打个比方吧,我要是卖胭脂,就送姑娘一块手帕;要是卖衣裳就送个搭配的布兜,只要噱头足了,再多说几句好听的话,肯定不愁生意不好。”
柳雅听了,不得不给锦梅竖起大拇指,道:“好,这样的路子和我想的差不多。小生意做大了,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说着,秋影就端着两碗面回来了。秋影之前就吃过晚饭了,只有柳雅和锦梅还没吃。
柳雅就道:“锦梅,你慢慢吃,吃过了就安心睡一觉吧。”然后端着碗,让秋影跟她去了另间屋子,把联络方式和秋影讲讲。
柳雅作为杀手的时候,自然有一套和组织上的联络方式。在使用电话或是网络可能被监听的情况下,一套原始的联络密码是必需的。只要选好一个特定的位置,留下一些代表固定意思的符号,就完全可以用作互通消息了,而且准确率高、安全隐蔽性好。
在教给秋影之前,柳雅又把联络暗号中一些古代根本就用不着的特定符号,比如机场、芯片之类的去掉了。从而就又精简了不少,记忆起来更方便了。
秋影学的很认真,她也不是特别笨的一个人。这点从柳雅第一次教她舞蹈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经过两个时辰的反复记忆和练习,秋影终于可以熟练的读懂柳雅留下的任意一组符号的意思了。而只要能够读懂,慢慢就可以自己编写了,也就算是学会了。
柳雅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我暂时没有什么固定的住处,但也没有要赶路的目标,所以活动范围不会太大,与你们联络也方便一些。只要你们沿途留下记号,等找到了落脚的地方,我会在一个月内去找你们的。若是我有事要走,也会给你留下记号的。”
都约定好了,天都快要亮了。柳雅让秋影回去抓紧时间休息,并确定一个时辰之后她们就出发。柳雅也躺下来,趁着这一个时辰的时间安心睡一会儿。
毕竟,她这次是和竹心叟去学医术,又不是去做杀手的任务,也不是急着参加马拉松比赛,其实是不用太着急赶时间的。
第二天一早,柳雅和锦梅、秋影分别上路了。虽然是一起离开的,但是却走了不同的路。柳雅还是去古榆树镇,与竹心叟会合。锦梅和秋影则是步行翻山而过,准备去另一个州的地界,远离开古榆树镇。
这次再走,柳雅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上山的路,看着秋影和锦梅两个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树林深处,才一踢马腹,朝古榆树镇飞奔而去。
等待她的,并不是她最开始想要的安定生活,反而要走入江湖,就将要面临一次漂泊。但柳雅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安定,她似乎明白,一切都是在冥冥中自有安排。她想要的、不想要的,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她一件件的去面对。
三个月后,京城……
“还没有消息吗?舅舅,就连你都找不到雅儿的踪影?”沧千澈从一大堆的公文、卷宗里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高老爹,不,应该是叫拓跋皋将军。
拓跋皋搓了搓手,摇头道:“没法子,柳家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我又从何找起呢。”
沧千澈又问:“竹心叟那里找过了吗?”
“早就人去楼空了。”拓跋皋踱了两步,道:“我连城南的书院都去找了,却也没找到他们家柳树。听说,柳树那孩子竟然跟着古宰相的老爹走了。这一老一少怎么凑在一起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我甚至怀疑,是雅儿那丫头从中牵线。可是但是现在,古宰相那边还未明确态度,只肯保持中立,我又不能现在就上门去问。这毕竟是私事,怎么能和朝廷纷争扯在一起呢。”
沧千澈眯了眯眸,说道:“可我不能因为什么公事、私事就对雅儿弃之不理。无论如何,我应该给她个消息,告诉她我很好,我还惦记着她才是啊。”
拓跋皋叹了口气,坐在了沧千澈对面,却隔着桌子朝他探身过去,压低了声音道:“就是因为这样才麻烦。你也知道那丫头的身世可能关乎方家,如果我再往下查,万一把方家的事情揪出来,只怕那边就有动静了。我们现在还不能那样做。把那边逼急了,只怕直接就对那丫头动手了。”
沧千澈听完,再次皱眉。把手里的卷宗放下来,重重的在上门一拍,道:“十年前,方家就是一桩冤案。方家为了我和母妃受了连累,这件事我不能不管。”
拓跋皋再次劝道:“千澈,方家的事再重要,可是眼前马上就要到庆国大典了。你身为太子却失踪了那么多年,必须要在这次大典上有所作为,否则还如何保住你的太子之位?若是没有了这个位子,就一切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