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一听说有办法,着实松了口气。追问道:“那师父的意思是,要先除掉蛊王喽?蛊王现在在他的身上吗?”
“不在他的身上。他中的是子母蛊,蛊王为母,他中的是子蛊的蛊毒,但是母王蛊不除,就算是相隔千里远,他身上的蛊毒还是会发作的。”竹心叟说完,又拿过一只杯子,倒上一杯酒,放在了柳雅那杯酒的旁边,指着沧千澈道:“小子,过来一起喝一杯吧。今后,你的命可就要交在我们师徒的手里了。”
沧千澈看看那杯酒,却摇摇头道:“我的命只放在雅儿的手里,我只信她。”
“哈哈,那你喝还是不喝呢?”竹心叟说完,自己也斟满一杯酒,慢慢的品味着。
柳雅想了想,走过来将自己的酒杯和沧千澈的酒杯都端了起来,道:“师父,我替他喝。但他的命,真的不能交给你。我当初答应过他,要尽力把他治好的。”
“唉,傻徒弟啊。”竹心叟叹了口气,道:“你的资质很高,师父会把毕生的医术都传给你。然后你要给他解毒还是解蛊,就看你自己的吧。至于母王蛊如何除掉,这个还得问他自己了,他的毒在哪里惹上的,去找那个下蛊的人吧。”
“师父。”柳雅有些急了。这要是下蛊毒的人肯把解药交出来,沧千澈还用受苦那么多年吗?他一直都长不高,也是因为蛊毒的原因,这就证明找下蛊的人没用啊。
竹心叟摆摆手,道:“不是让你去找那个下蛊的人要解药,那人用了这样的手段,肯定就没打算给他解毒。我只是让他找到那个下蛊的人,想办法剪下他的一缕头发回来。我拿着那缕头发再养一只蛊王出来,然后就可以帮他解除身上的子蛊蛊毒了。”
“头发有用?”沧千澈也觉得奇怪了,追问着。
竹心叟点点头道:“别人或许没用,但我竹心叟可是有神医之名啊。而且我不禁会医术,蛊毒蛊术也是一流的。当今世上,医蛊双绝的人,只怕除我之外,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人喽。”
说完,竹心叟又看了看柳雅道:“不过呢,不出三年,我这徒弟必定也是一把好手了。你小子还真是有眼光啊。”
沧千澈凤目一眯,也笑了起来,点点头道:“这句话才对,认准了雅儿,是我的福气。”
“嗯,今天就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再闹下去,这天都快要亮了。家里人不着急吗?”竹心叟说完,又问柳雅道:“乖徒弟,你那个爹对你好不好?”
柳雅一怔,点点头道:“好啊。他对我娘也好。”
“颖娘,真的会看上这么一个山沟里的穷小子?”竹心叟一脸疑惑的道:“乖徒弟,你对你娘的身世,了解多少?”
“完全不知。”柳雅照实说着,然后看看沧千澈,推了推他道:“你出去一下,我和师父再说几句话。”
沧千澈看看竹心叟,又看看柳雅,然后从柳雅手里把原本给他的那杯酒接了过来,道:“酒,我喝了。竹心前辈,谢谢你。不过,传艺的时候也请对雅儿好一点,不要让她吃苦。”
说完,沧千澈走了出去,还随手放好了帘子。
柳雅这才转头看着竹心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脸为难的道:“师父,我有一句话,你要如实地回答我。”
竹心叟点点头道:“说吧。古灵精怪的,这一点可不像你娘。好像,你这小丫头的心眼子比你娘多。”说完,还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柳雅吞了下口水,又凑近了一步,低声的问道:“师父,你……你不会是我亲爹吧。”
“噗!咳咳……”竹心叟刚刚喝下去的酒全都喷了出来,又呛咳了两声,道:“小丫头,乖徒弟,你说什么?什么爹?你爹是谁,我怎么知道呢?”说完,竹心叟又转了转眼珠,道:“难道说,你现在的那个爹,不是你爹?”
“不是。”柳雅咬了咬嘴唇,小小声的问道:“师父,我觉得,会不会你是我爹,但是你自己不知道?因为吧,我娘当初说是带我出来找爹的,后来我爹没找着,我生病发烧烧成了傻丫头,就这么活到了现在。”
“咳咳,乖徒弟,你知道为师多大岁数了吗?为师一生随性,可我不是……”竹心叟又咳嗽了半天,抹了抹嘴角的酒,抬手就给了柳雅一记爆栗,然后道:“你个小丫头,胡思乱想什么?我见到你娘的时候,已经快六十岁了,你娘还是个十岁的小丫头呢。梳着一对小辫子,偷偷的抱着个酒坛子在闻着酒香。我觉得这小丫头和我同好啊,就和她讨了一杯酒吃。没想到酒是好酒,小丫头还答应我以后常常偷酒出来给我喝。我也算是为了报答她这一顿又一顿的好酒吧,才把我的医术传给她的。”
说到这儿,竹心叟又要给柳雅一记爆栗,柳雅慌忙的躲开了,揉着脑门道:“师父师父,我想错了还不行嘛。你别打我呀。”
竹心叟道:“虽然为师我一生一人,可我若是娶妻生子,我的孙女也有你娘亲那么大了,我怎么会有那种歪歪心思呢。以后再敢动这样的歪歪念头,为师我就要动用戒尺了。”
柳雅听了摆摆手道:“师父你别动气啊。那你既然当初见过我姥姥家,你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地方吗?还有,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竹心叟把眼睛一瞪,道:“干啥?你要替你娘亲报仇?还是要去找你爹?既然他当初走了,就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为师也同样是男人,却并不想帮这样的人说话。你娘亲肯下嫁你现在的爹,估计也是心灰意冷了。为师劝你,死了那条心,不要再理会过去的事情了。”
柳雅摆摆手道:“纯属好奇啊。我连我亲爹都没见过,怎么去找呢。不知道就算了,问问而已嘛。”说完,柳雅也转头看看天色,道:“真是不早了,师父我要回去了。你是不是不走了?我什么时候来和你学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