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小树儿问这么多天的大雨,山上的果木湿了是不是不好点燃。
小树儿就点点头道:“别说是这么多天的雨,其实一到了夏天,果木就不怎么好烧了,要捡地上的干枝才能生火。其实也不光是果木这样,其他的树木也是一样的。冬天树枝最干,直接砍了拖回家就能烧。夏天的可不行,要是直接砍下来的,得晾晒好多天才行,不然塞到炉膛里就冒烟,却又不见火。”
柳雅点点头道:“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你往常卖柴火,一般到了这个季节是不是都贵一些?”
小树儿想了想道:“肯定是贵一些,但也贵不了太多。因为雨季之前,家家户户就开始囤柴火了。大户人家则是不在乎一捆柴多那么几文钱。”
柳雅便道:“这几天要是看到货郎刘大伯,就告诉他来找我,说是有大买卖。”
小树儿道:“刘大伯可是好几天没有来了,估计是因为下雨吧。不过大概这几天就能来。”
“行,这事你帮二姐惦记着。”柳雅说完,又舒了一口气,心里也在不住的盘算着。
“二姐,你找刘大伯是要卖柴火吗?”小树儿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
柳雅一挑眉,没有说“是”或“不是”,而是反问道:“那你觉得二姐是怎么打算的?”
小树儿道:“刚才二姐不是问了雨季是不是柴火更贵嘛,我就琢磨着,咱们把柴火囤了这么久,藏在山洞里又这么干,一定能卖个大价钱。你找刘大伯是让他一次给买走,给个好价钱,对吧?”
柳雅听了,摸摸小树儿的头,道:“这么想也对,不过卖给他还是不太划算。二姐找他是另有原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二姐和刘大伯说话的时候,你不准插嘴。要是泄漏了秘密,这些柴火可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小树儿赶紧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二姐,一切都听你的。”
又过了一天,雨才算彻底停了。天空放晴,太阳也出来了。山青青、天蓝蓝,倒是一片清新的景象。
柳雅一大早起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里就是好一阵的舒坦。正伸着个懒腰,小树儿就从外面跑进来道:“二姐二姐,货郎刘大伯来了。我告诉他一会儿卖完了货就过来。”
“嗯,好。我弟弟可真能干。”柳雅夸赞一声,还不忘鼓励道:“小树儿,要是这笔买卖能做成了,你功不可没。等你去学堂的时候,二姐给你多留点零用钱。”
“呵呵,好嘞。”小树儿美滋滋的,心里可是高兴呢。
刘大伯要卖货,估计还得等上一阵子。柳雅就洗漱好了边吃早饭边等着。等到她把早饭吃完了,就听到门外传来刘大伯的声音:“树儿啊,我来了,你急忙忙的说有啥大生意啊?”
柳雅和小树儿一起迎了出来,柳雅还叫小树儿道:“去,给刘大伯搬个板凳来,再倒一碗水。”
小树儿应声去了,柳雅就道:“刘大伯,我是找你来谈个生意的,就是问你能不能收来果木了。”
“果木?你是说这山上的果木柴火吧?”刘大伯问道:“你要卖呀?还是要买?”
“买。”柳雅道:“刘大伯你辛苦点,各村儿走的时候帮我问问,能收到多少我要多少。”
“柳家二丫头,你要那么多果木干啥?”刘大伯虽然只是个货郎,可也是个精明人,立刻就有了打算,急着问问,想要挖一点消息出来。
柳雅就道:“烧火啊。我家想要开个饭馆,可是这雨季一到,柴火就不好烧了。生火做饭也不能光靠着我弟弟去打柴啊。再说,他马上就要去学堂了,哪有功夫给我打柴呢。”
刘大伯一愣,问道:“你们家还要开饭馆?没听说呢,在哪儿啊?”
“山那边,官道上。”柳雅也不隐瞒了。因为这段时间他们家又租山羊运土砖,还雇人背了好几根大房梁往山那边去,所以柳家在官道上开了间小铺子的事情早就瞒不住了。
也有村里人好奇过去看看的,但是他们去的时候不对,要么早、要么晚,都没见小水铺里有什么人,就见春妞和四平两口子在那儿摘菜准备或是要收拾东西回家了。
偶尔有人赶着中午时分过去,倒是也见着了客人。可是小水铺的生意也不是一下子拥进一群人的,见着几个走过的脚夫、车夫在个小竹棚里歇脚,也没人觉得那么个小地方能赚多少钱。还有一堆因为下雨停工扔在那的土砖和黄泥,就更显得萧条了。
因而,还有村里人说起柳家小水铺的事就发笑,说是他们家二丫头时而精明时而犯傻,费了大半天的功夫要在官道边盖房子,也是穷折腾呢。还就越折腾越穷,恐怕一天到晚也见不着什么人。
加上春妞和四平上午才出门,下午就回来了,前前后后也就两个多时辰的时间,没人相信那么一间小竹棚子就是个财源地。
所以现在柳雅说是官道上开饭馆,反而让刘大伯涌起的希望又淡下去了。便问道:“那你打算收多少的柴火啊?价钱怎么算?”
柳雅道:“先收两个月吧,起码把这雨季对付过去了再说啊。这价钱嘛,也好办,刘大伯你之前把柴火运到城里卖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这样你还省下一趟车费了。”
“啥?你能给我和城里的大饭馆一样的价钱?”刘大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过之后又瞧瞧柳雅,还以为这出了名的傻丫头是不是又犯病了。
却见柳雅眼神澄明,面带微笑的点点头道:“就是一样的价钱。不过刘大伯你要答应我,这两个月里,你要把这十里八村的果木柴火都收来给我,让他们谁也别出去卖了。要是外卖了一根,以后你这柴火我也都不要了,你爱卖给谁就卖给谁去。到时候你还得雇车往城里运,这买卖你自己琢磨吧。”
柳雅这番话说完,刘大伯的眼珠子就转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