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赶紧把手里的牛角尖刀举在了一旁,防止无意中伤到沧千澈,一边推了推他道:“干嘛呀,我有多尴尬你知道吗?”
“雅儿,你刚才的样子好有趣。拔刀的动作更是飒爽英姿。”沧千澈抱着柳雅从山洞走出来,用下巴顶了顶她的额头,道:“我是看你特别喜欢那天送你的一朵小花,所以这次才想要多送一些的。其实你去找水的时候,我也是很担心的呢。”
“你是故意支开我的?”柳雅回头看了一眼山洞里洒落一地的花朵,不知道这家伙究竟准备了多久。问道:“你跑哪儿采来这么多的小花?”
“也不算是故意支开,本来就是需要水的。”沧千澈朝着斜对面的山坡努了努嘴,道:“这种花在那边山坡上有的是,不过这次都被我采光了。你喜欢的话,下次带你过去采。”
“我才不喜欢花,俗气。”柳雅嘴上是这样说的,可她其实从来没有人送过花。前一天沧千澈随手在藤蔓上摘下来的是第一朵,今天的是第……N朵。
“不喜欢,那下次就换别的。”沧千澈说完,把柳雅放了下来,推了推她的手道:“匕首收起来吧。以后和我在一起,应该用不着这个的。不过你需要防身的家伙,我倒是可以想想给你准备点别的更好的。”
“匕首就行,我用惯了的。”柳雅随口一说,说完才发现溜嘴了,连忙噤声,把嘴巴闭紧了。
沧千澈轻轻顺了一下柳雅的鬓角发丝,柔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有些话不好说的,就不用说出来了。我相信你。而且我也一样有苦衷,有些事情不告诉你,不是瞒着你,而是为了你的安全。”
“我知道,你说过,知道的太多就死的快。”柳雅笑着把匕首收了起来。心中也是很感谢沧千澈的善解人意,否则她真是不好解释,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里丫头,居然说是用惯了匕首的。就算是往去世的娘亲身上推,可柳雅觉得娘亲应该不是个会武功的女子,这件事可真的不好圆说了。
“好了,水也找来了,我们继续搭炉子。或许还能赶上中午吃饭。试试咱们新的烤炉是不是好用。”沧千澈说完继续去干活了,柳雅闲着无事,索性道:“既然中午要吃饭,我就去找点柴火和食材,回来烧烤。”
“要小心。”沧千澈说完,继续搭炉子了。他不是不担心柳雅,而是明白应该给她自由,更应该相信她的能力。
他一眼就能够看出这个“傻”丫头有强悍的内心和睿智的头脑,而越是这样的女子,越是不喜欢被束缚吧。与其把她当作小女人护在羽翼之下,倒是不如给她个空间,让她有机会与自己并肩。
看着柳雅远去的背影,沧千澈感觉特别满足,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个小山村里却给他捡到了宝。
柳雅再回来的时候,背后背着一捆果木,手里还提着两条鱼和一只山鸡,而且都已经收拾好了。
沧千澈把烤炉最后抹了一遍泥,正在往上洒水,让泥干的慢一点,这样泥巴干了之后更结实,就不会轻易开裂。
他见柳雅回来,不由得赞道:“收获真不错,快要赶上我那么厉害了。”
“切,你真是小看我了。把你扔在这大山里,你活得会很艰难;而把我放在这大山里,我能活得特滋润。”柳雅说着,把鱼和山鸡用一根树枝挑着,戳在地上,然后把背后的果木放了下来,开始搭木架,准备烧烤。
沧千澈道:“不试试我新搭的烤炉吗?”
柳雅瞪了沧千澈一眼说道:“泥巴都没干,你在逗我呢?我又不是那么无知。”
沧千澈一笑,飞快的蹦过来,把沾着泥巴的手在柳雅的鼻尖上点了一下,然后就跳开了。
柳雅一皱眉,伸手去抹鼻尖,可是再看看手心,干干净净的一片,根本就没有泥巴。这才反应过来,沧千澈这个家伙竟然玩这招,看着是手上有泥巴,但是他是用没有沾泥巴的地方抹了自己的鼻尖。
柳雅抬手就是一根树枝投掷过去,手法奇准,正好打在沧千澈的手背上。力道不大,但也足以让他手有些发麻了。
“傻丫头,真心狠毒。”沧千澈虽然是这样说,但脸上笑意不减。继而道:“你在这做饭吧,我去找个水塘洗洗这满手的泥巴。”
“去吧,注意安全,别头晕掉在水坑里了。”柳雅说完就笑,然后又继续去搭她的木架了。可是等到柳雅把木架搭好,点上了火开始烤鱼和山鸡,沧千澈也没回来。
“这是懒得动手做饭吗?”柳雅朝沧千澈离开的方向看了看,没发现他的影子,却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的武功很高,自己要对付他都得费点力气,别说这还不算是偏僻的树林里会有什么能伤他的野兽了。
只是,当鱼都已经烤好了,山鸡也有七、八分熟的时候,沧千澈还是没见人影。
柳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这家伙是在和自己捉迷藏,还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因为不放心,柳雅还是决定去找找看。
她先把火堆里的树枝抽出几根,保持小火继续烤着食物,然后把火堆的周围用几块石头垒起来,以防火星溅到外面,酿成了山火。这才起身,朝沧千澈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
沧千澈这次来的方向和他之前给柳雅指点的小水坑不是一个方向,估计着他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也不会在那样烂泥塘一样的水坑里洗手的。所以柳雅就一路顺着踩倒的长草找过去,不久就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沧千澈,你在那边吗?”柳雅先是叫了一声。因为她怕沧千澈在洗澡什么的,冒然闯过去就不好了。
然而,叫过之后并没有听到回答,柳雅皱了皱眉继续往前走。在转过几棵大树,又拨开一丛长草之后,柳雅就看到了一条从山上蜿蜒流过的小溪,而溪边倒着的人,却正是沧千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