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仙界,万花宗,座下一鼎炉培育基地-佳丽村。
佳丽村,顾名思义,盛产美男,专为万花宗修士提供鼎炉的宗门培育基地。
这里网罗了方圆百里的美男子。
佳丽村不远处的阁楼边,一个青年看着水中跃起的小鱼出神。
念到伤心处,青年那俊朗非凡的脸上露出几丝哀痛。
若是可以,他更愿意化作水中游鱼,逃离这片世界罢。
可惜,不能反向穿越。
只是那鱼也不尽是自由,水溪下游的几个幼童将那条小鱼捞起,乐呵呵地朝厨房奔去。
青年知道,鱼儿的归宿无非就是蒸煮炒炸,总之就是一个死字。
现在看来,鱼儿同自己的命运又有什么区别?
生活给他的选择。
只是选择过于残酷,以至于他默默忍受着煎熬,忍受着世人所不知的痛苦和困惑。
他像是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海鸥,不知何时堕落于黑暗深渊。
“呦,这不是我们的林师兄么?今日居然有雅兴在阁楼观景,不常见啊。”林凡出神间,外面忽然进来几个美少年,打断了他的哀伤。
“我看林师兄不是恐怕是为了吸引仙子的注意吧,鼎炉大赛即将开始,林师兄好心机。”另一同学嘲讽道。
“唉,你们干嘛,林师兄是你们说的么?怎再么说林师兄也是曾经连续三年登顶花魁的英雄人物。”而这最后一人所言,更是恶毒刺耳。
花魁的确在这里是属于荣耀,但曾经二字就是赤裸裸的讽刺和挖苦了。
林凡没有去反驳他们任何一句,推开他们离去。
至于报复,他们还不够分量。
佳丽村,路上行人匆匆,都是极尽美貌的俊朗少年。
最小者不过三岁,最高者,则是十八岁。
万花宗为了培育良好鼎炉,从每一个少年的成长方面都制定了相应计划。
以至于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风格。
有的才华横溢,有的刁蛮无理,甚至有的桀骜不驯。
据说万花宗的仙子们口味不一,有的喜欢文静的鼎炉,有的则是喜欢稍稍反抗的鼎炉。
总之口味众多,难以想象。
而林凡,万花宗给他制定的风格是文武双全,文静中带有那么一丝丝暴力,暴力中又尽显温柔。
如此富有个性的鼎炉方案一出,就吸引了无数万花宗仙子的注意。
事实上她们的计划很成功,林凡十三岁登场的刹那,那不凡的身姿和气质瞬间引爆了全场,甚至惊动了万花宗的一名内门弟子,指名道姓要求将将林凡送到她的闺房。
但因为他年龄尚小,阳气未开,才放过了他。
而今已过数年,他早早过了阳气未开的日子,但却有了另外的羞耻之言。
日常散步完毕的他,没有在街上停留,回了自己宿舍。
他的宿舍是茅厕旁边的一个杂物间。
潮湿而昏暗。
里面只有一张残破的小床,和一席发霉的被子。
但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对么?
他经常问自己,问一旦选择深渊,改变外物,这一切是否值得?
没有人来告诉他,他的世界观从穿越过来时已经崩塌。
崩塌不仅是世界观,以及生活。
门口不知何时进来一个女子。
这女子大肚肥腰,一张满是黑点的胖脸看到床上躺着的少年后充斥着笑容。
她走至跟前,那充满油脂的手掌就要朝林凡的脸上摸去。
“你若碰我,我定然死给你看!”少年悠悠道。
女子闻言尴尬的缩回了手。
“林可爱,何必呢,反正你就要进入外界红楼,侍奉仙界贵客,侍奉我何仙姑一次又如何?”
这是何仙姑被黑的最惨一次。
林凡起身冷冷地看着她。
曾几何时,这个女人如何敢骑到他的脸上?
“何仙姑,你作为万花宗佳丽村的管事,如果被仙子发现你觊觎她们的鼎炉,会是如何下场?”
“哼,少在姑奶奶面前托大,一个废炉哪里来的自信,也不看看自己有几分本事,一句话,要么侍奉我,要么你自己想想吧。”
何仙姑说着,忽然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信,甩给了林凡。
看着巨大的肉团离去,林凡默默捡起了那封已经被何仙姑看过的信。
在这里,没实力,谈什么尊重?
只是这封信,让林凡那挺直的脊梁,下落了几分。
林家第三百六十九代子孙林凡亲启:
近来可好,甚念。
每次见到你的回信,家中便欢乐之极。
承蒙列祖列宗保佑,入得仙门保佑。
只是偶而听闻临县吴家少年归来,污你名声,实在可恶。
本想不过谣言,奈何县令大人却当了真。
当众退婚,你妹妹接受不了打击,上吊数次未果,昏迷不醒,醒来时已经痴傻。
你母亲经受不了打击,昏了过去。
家中产业亦被他人觊觎,为父无能,未能替你留下家业,愧对林家列祖列宗。
现已投奔你舅舅家,若是收到此信,为父已经安顿好家业,若可出山,夺回家业?
—————————————————————————————林忠
东兰十三年。
若可出山,夺回家业?
谈何容易。
但此刻想到妹妹居然痴傻,林凡那颗心脏便没有来的怒火。
那年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融入了林家。
当年他被万花宗鼎炉挑选人选中之时,林家欢呼,人人羡慕,县令为了拉上关系,让自己的宝贝儿子与他的妹妹联姻。
没想到自己一经落魄,辉煌林家崩溃如沙。
破席上,少年忽然笑了。
笑世人看不穿世间的虚妄,笑自己太过幼稚。
梦想如斯。
想当然被仙人看中,踏上仙路,做那斩妖除魔的仙侠。
然而真相却是被抓来做那万花宗的鼎炉。
鼎炉是什么?
真当林凡不知道么?
只是,生活有太多无奈。
那些年看似风光,但更多的是一种对青春的遗憾。
天地万物,美好的东西太多,但为什么偏偏要逼我呢?
噗!
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染红了洁白袖口。
他熟练地佝偻着身躯,不一会,疼痛降临。
不同以往地疼痛相比,这一次痛苦,让他的脸上充斥着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