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当下拒绝(1/1)

此事他不得不重新斟酌了下。若说单凭烟香一人的话,难以说明问题。她跟楚天阔关系那么近,说不定是为了让楚天阔出来吹吹风,透透气。更甚者……

既然众人都这么认为,那就有一定道理。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

不过,这件事确实让他很为难。至今为止,除了迟乐这个特例外,还没有听说哪个死刑犯被放出来,看望亲人朋友的。虽然楚天阔不是第一个,但是,这事还是挺复杂的。

烟香看云白犹豫不决、沉默不语,她不禁催促道:“云大人,你是不是同意了?”

她这一句话,又引发大家的起哄,纷纷对着云白又是一阵央求。

大家左一个‘云大人’,又一个‘云大人’地在云白面前转悠。

云白禁不住众人的言辞炮轰,只好说:“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我去请示下段大人。”

他觉得,再不答应下来,光是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与其被众人的口水淹死,还不如受段大人一顿批评或冷眼。他决定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段大人。

啧啧,上面有人顶着的感觉就是爽。

云白说着,赶忙转身,逃也似的离开现场。

烟香听到云大人答应了,不免有些得意。她觉得,就是她的那一番话起作用了。正在沾沾自喜时,见云大人转身离开,她立即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很快,她便追上云白,跟他并列走在一起。

云白面无表情,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这丫头,阴魂不散呢。

烟香撇了撇嘴,连忙用巴结的语气说:“云大人,我跟你一起去见段大人。”

云白斜睨了她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没好气道:“你不信任我?”或许,他应该换个说法,你要监督我?

他总觉得段大人不会同意让楚天阔出来的。说不定,段大人会凶他一顿,批评他一番。让烟香跟着去,岂不是让她看笑话?

烟香讨好般笑了笑,声音甜美无比:“云大人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想帮云大人说话来着。万一,段大人不同意呢?”

别说万一。段大人肯定不会同意的好吧。

毕竟,迟乐未进天牢前,是忠勇王。为大师兄呢,只是平民。当然,要论真格,大师兄还是太子呢,地位身份绝对比迟乐尊贵显赫。不过,这不是还未摆上台面嘛。

“哦?你如此自信?”云白轻微挑了挑眉,眯着眼睛,像打量物品一眼,上下打量着烟香。那眼神,充满猜忌的意味。

烟香拍胸脯保证:“云大人,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算了,烟香要跟就让她跟着吧。搞不懂,为何烟香向他提出要求,他总是难以拒绝?

云白摇晃了下脑袋,颇有几分无所谓地笑了笑。他未置可否,径直往段子生所在的书房走。

烟香默默跟着云白进了书房。

书房了里的段子生,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以及开门的声响,并未抬起头,开门见山问道:“云大人,迟乐见识水脉姑娘了吗?怎么样了?”

烟香诧异了一下,怎么段大人料事如神?他知道来人是云白,还知道迟乐大哥去看过水脉姐姐了。看来,这段大人真是好官,他为水脉姐姐操碎了心。

云白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说道:“迟乐去看过水脉姑娘了。不过,水脉姑娘仍是昏迷不醒。现在,迟乐已经回天牢了。”

段子生面上的缺憾显露无遗,淡淡看了云白一眼,那眼神里带着惋惜。他发出一声低低地叹息:“行。我知道了。”

“段大人,有件事……”云白迟疑了下,欲言又止。

他看得出来,段大人面色有些难看,定是心情烦躁。这会儿,若是提楚天阔的事,难免被拒。所以,他有些说不出口。

然而,人来都来了,岂有退缩的道理?况且,他不说,烟香也会憋不住,抢着说出口的。

段子生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云白,关切问道:“云大人,又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云白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楚天阔要求出狱。他要求见水脉姑娘。”

段子生不暇思索,当下拒绝:“胡闹!他是死囚,怎可提出此要求,怎可出天牢!此事不用再提!”

他的声音,冰冷而干脆,带着不容置辩的语气,似乎还夹杂着不满的情绪。最近几日,发生这么多事,真是令他疲于应对。

他答应放迟乐去见水脉,也是心存侥幸。以为水脉姑娘能被迟乐唤醒。所以,他担着风险,答应此事。

事实证明,一切只是徒劳。

若是再同意放楚天阔出来,恐怕也是于事无补。而此事,将会被人诟病。

云白没有再辩驳,乐于接受段大人的决定。段大人的态度与立场如此坚决,他不接受又能如何?他又能再说什么?他本已料到,会是如此结果。

烟香可就不干了。她对着段大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水脉姐姐昏迷不醒,现下只有我大师兄能唤醒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段大人能网开一面。”

段子生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片刻后,才说:“此事,事关重大,牵连甚广,岂可儿戏!楚天阔现如今是死囚,,不可出天牢,这是大西国律法规定。就算我有心想帮,也是无能为力。”

他左思右想,觉得此事不妥。相爷和皇后,本就对楚天阔之案,甚为关注。若是得知楚天阔私自出天牢,恐怕会在此事上大做文章。到时,难免生出事端,连累旁人。他把心一横,当下决定,为避免节外生枝,万万不可放他出来。

烟香似乎不把段子生放在眼里。她从小到大,肆无忌惮,口无遮拦,心里话不说出来,就会不痛快。特别是在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根本不计后果。

她伶牙俐齿,尖锐地顶了回去:“律法也是人定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西国明文规定如此,可法理不外人情。树挪死,人挪活。若能救人一命,破例一次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