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依依不舍(1/1)

楚天阔神色复杂地望了烟香一眼,放开烟香,追水脉而去。

我们总是习惯性委屈陪伴在身边最亲近的人,觉得和最亲近的人在一起的时间那么多。可能为了所谓‘义气’,而选择伤害和委屈爱人,觉得我们永远在一起,你需要忍受着我有时忽略你而选择其他。

大师兄就是这样的人。在她和水脉之间,他总是向着水脉。他的举动,烟香可以理解,却不能接受。说她不吃醋,那绝对是骗人的。她心里酸酸涩涩的,脑袋木木的,下意识地往他们俩那方向而去。

该死的!她总是改不了想偷听别人话的毛病。

楚天阔施展轻功,追上水脉,一个纵身翻越,跃到她面前,截住她的去路。

水脉淡淡一笑,带笑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任何不良情绪:“我果然没猜错,你武功早已恢复了。”事实上,她自己能感受到,内心的不悦。

她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了,却不知,原来,她未曾彻底放下。

尽管水脉把自己的烦躁情绪掩藏得很好,楚天阔却看出了她的异样。

水脉与烟香是截然相反的个性。

烟香总是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且通过言行举止表现出来。

水脉总是把焦虑、紧张、愤怒、沮丧、悲伤、痛苦等负面情绪积压在心底。在她脸上,要么是温和的笑,要么是恬淡的平静。

若说,烟香的率真让他喜欢,那么,水脉的隐忍则让他心疼。

他只有一颗心,已经给了烟香。面对水脉,他充满辜负她的愧疚感。这愧疚感,深深困扰着他。

楚天阔面上讪讪,略带歉意地笑:“水脉,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我……”

原来,他也看得出来,她生气了。那一瞬间,她有恍惚的错觉,他是在意她的。起码,他看出了她的情绪。

只是,那又如何?

脑中不断回放着刚才他和烟香的那一幕,水脉觉得好闷啊。只想着逃离这里,逃离他的视线。

她眼眸黯淡,未等他说完,就冰冷地打断他的话。她声音低沉而干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话音刚落,她转身,仓惶逃离。

丝毫不顾及楚天阔在她身后喊:“水脉,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不想听。不想听。她心里烦乱,毫不理会他的呼唤声,只顾着埋头往前。慌乱中,她绊到了脚下一颗石头。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向前倾去。

心慌意乱间,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楚天阔见水脉差点跌倒,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由于用劲太大,水脉顺势被他拉进怀中。

水脉第一次离他的心,那么近。近到能听得见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她自己的心,也是不可抑制地快速跳动起来。

就在这一刻,她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始料未及的举动。她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她只要一个拥抱,拥抱一下就好。让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就随着这个拥抱飘散吧。

那些曾经的美妙

那些过往的烦恼

不管是欢乐痛苦都一笔勾销

说好分道扬镳说好不再打扰

我只要抱一下就好

都说爱情不会老

都说回忆最美

就算是恋恋不舍都会随风飘

也许明日,他跟烟香就要离开清流山了,而她将继续留在这里。以后再见,遥遥无期。不舍与伤感,缠绕着她。猝不及防的,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在离开的一霎那拥抱一下,给她一点面对这一切的力量就好。不是念念不忘,只是依依不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痛,止不住的泪流,都是最后的告别。

楚天阔的一只手,还圈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尴尬的不知该往哪里放,僵在那里。

这个拥抱,是满满的压迫感。与烟香相拥,是不同的体验。与烟香相拥,是心灵的释放,是一种踏实的感觉。

他们这一亲昵举动,刺痛了远处烟香的双眼。她该大喊大叫的。可是,她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能说什么?

既生水脉,何生烟香!

烟香苦涩一笑,潇洒地转身离开。

眼不见,心不烦。

楚天阔囧的不行,莫名地红了脸。他愣了愣,缓缓放开了圈着水脉的手,眸光看向水脉搂在他腰间的手。

好在水脉还算理智。片刻后,便放开了他。他的怀抱再温暖,那终不是为她敞开的。

短暂的沉默后,水脉心情稍稍平复下来,她开口打破了安静:“天阔。你有话就说吧。我听着。”

楚天阔坦言:“水脉。你不用出家了。李前辈和我师父误会已经解开了。她不会逼着你出家了。”

水脉深吸了一口气,满是泪水的脸硬是挤出一丝微笑:“恭喜。这是好事啊。”

楚天阔接着说:“之前,李前辈因为恨我师父,讨厌姓楚的人。才会提出那么无理的条件,要你出家,拜她为师。你不必理会,我自会跟她说。”

水脉抿着唇,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挂着一种令人倍感陌生的笑容:“李前辈并没有逼我。是我自己决定要出家的。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我了。”

楚天阔低低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地望着她:“你这又是何苦呢?”

烟香看到大师兄和水脉相拥的情景,气得咬牙切齿。她的鼻子酸酸的,眼泪差点没忍住要掉出来。她暗自责怪自己太没用。刚刚说了,不会为他哭。才转眼功夫,差点掉眼泪,又算怎么回事?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做初一,她做十五。她恨恨地边想边走,遇上了小流。

小流拉着她问:“怎么样?”

烟香没好气地回:“什么怎么样?”

小流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你跟楚公子不是站在药房门口许久吗?”

难道他们没有听点风声?她也想偷听来着。又怕主人发脾气。万一主人跟楚前辈闹得不欢而散,那不是波及旁人嘛。

烟香此刻心情很差,提不起说话的兴致。她随口说道:“你去问我大师兄吧。”

“楚公子人呢?”小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