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四章那个谢礼(1/1)

东方红的脑海里迅速闪过那个画面:

三天前,他跟水脉在昙花山寻找楚天阔的途中,遇到这个樵夫。当时,樵夫正在山上劈柴。

他向樵夫打听:“这位大叔,你是这附近的人吗?”

樵夫见着东方红和水脉一身富贵人家的衣着装束,一个剑眉虎眼、气宇轩昂,一个唇红齿白、天姿国色。他两眼放出光彩,就像穷人看见了大财主。

他不禁有些意外,最近是怎么回事?莫非出门踩到狗屎了?老是遇到一对小冤家,而且还是男才女貌。

樵夫一本正经回道:“没错。老朽家在附近,就在昙花山下。”

他寻思着,打探我的家在哪?莫非是要买山中野味?若果真如此,他要发财了。

水脉声音激动:“老人家。你在这砍柴,是否见过一男一女,两个外地人士?”

樵夫这次可长记性了。他忙放下手中握着的斧头,停下砍柴的动作。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笑眯眯地说:“哦。你们说的那对小两口。”

刚开始,水脉面上露出几分喜悦,眼睛明亮了一下。因为樵夫口中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楚天阔和烟香。很快地,她的眸光暗了下去。

因为樵夫说的是,那对小两口。连素未平生的樵夫,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人是一对。可见,他们俩多般配。

樵夫继续说:“前几日,老朽砍柴有见过。因为老朽从没见过那么美貌的姑娘,那么英俊的公子。所以我多看了两眼。”

看得太入神,差点砍到手。当然,这句樵夫没说。一大把年纪,还有这样的心思,说出来,不被笑掉大牙才怪。

不过,他觉得眼前这对,并不比那对逊色多少。只是,这一对看起来若即若离,没有之前见过的那一对那般亲密无间。

水脉眼睛又亮了起来,急切地问:“他们人呢?”

樵夫脸微微一红,犹豫了一下,才道:“他们坐在一棵大树下,在那卿卿我我。老朽就没好意思呆在那,就走开了。后来,他们去了哪,我也不清楚。”

没好意思看,却好意思说?

水脉的脸,刷地红了,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东方红追问:“大叔,从这里要下山,还有别的道可走吗?”

樵夫摇头晃脑道:“老朽在这附近生活了几十载,一直走的这条山道。有没有别的小道,我也不清楚。”

东方红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并嘱咐:“大叔。谢谢你提供消息。我叫东方红,乃是官差,暂时住在长风镖局。如果,你有他们两人的下落,麻烦告知,定有重谢。”

樵夫接过银票,紧紧抓手里,细细瞧了瞧,顿时欢天喜地起来:“谢谢东方爷。老朽一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喜堂上,东方红还陷在思绪中。

水脉无比肯定眼前这位樵夫,就是前几日在昙花山上遇到的那位。这么说来,他有楚天阔的消息了?

她已先于东方红一步,问出口:“老人家。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他们两人的消息了?”

樵夫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却不再言语。

东方红已经回过神来,清亮的眸子看着樵夫:“他们人在哪?”

刚才水脉问樵夫话,樵夫不肯说。因为他的消息是要换银票的。东方红答应他,必有重谢。

水脉又没有向他承诺!

樵夫听见东方红询问了,便和盘托出:“老朽刚才看见他们两人下山去了。那公子好像受伤了。”

水脉眼眉撩起,急促地问:“那你看见他们往哪去了吗?”

樵夫看着东方红,继续往下说:“那个公子,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坐在马上。那个姑娘,牵着马。两人往凤城而去。应该走不远。你们现在去追,还追得上。”

大家有点反应过来,樵夫说的可能是楚天阔和烟香。个个眉头舒展开来。

水脉从内心中涌现出来的一种喜悦的徽笑,双眼里发射着光芒:“谢谢你,老人家。”

樵夫看向东方红,嘴里低声说:“那个,谢礼……”

水脉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银票给那樵夫:“一点小小心意。待我们找到他,必有重谢!”

樵夫接过银票,喜不自胜,千恩万谢出了门。他不禁感叹,这是什么情况?他以为付钱的会是东方红,却没想到,那姑娘出手更大方。真是令他意外啊。

林总镖头起初听到楚天阔的消息,挺高兴,忙吩咐手下的镖师,前去接楚天阔。

可一会儿,他欢喜的心情就被烦闷的心情所代替。

水脉满脸喜色,急不可耐地对着喜堂上的林氏夫妇,行了个礼:“干爹干娘。女儿先行告退。”说完,对着东方红和林小曼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匆匆离去。

不用多说,大家都知道她这是急着寻找楚天阔去了。

陆采儿对林氏夫妇默默行了个礼,对东方红深表歉意一笑,追了水脉而去。

“陆姐姐!”沈梅唤了一声,跟了出去。

李爽对着喜堂上余下的人,抱拳行礼后,也紧追他们而去。

本来这婚事定得异常仓促,没有多余时间宴请宾客,喜堂上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几人。这下,人又跑了大半。

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毕竟,要拜堂的是新郎和新娘。

刚才走的那几人,不过是陪衬和点缀。没了绿叶,花儿照样美丽。

可是,谁能告诉林总镖头,此刻,新郎官在干吗?

天啊!新郎官正在动手脱喜服。

东方红就像黑暗中见到了光明一样。他刚才还在苦恼着,这件婚事如何推脱。这下,刚好找了个台阶下。他顿觉心中轻松不已,喜服一脱,便要走出门去。

林小曼对着突如起来的变故,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只是呆呆立在那里。

林总镖头脸上变了颜色,轻喝一声:“东方大人,拜堂吉时已到,你这是何意?”

东方红飞快在脑中打好草稿,他把眉一挑,似笑非笑地说:“于私,楚天阔是我的知己好友。于公,寻找楚天阔是我的职责所在。于公于私,我都该去寻找他。我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大事。”

他想用笑来掩饰尴尬。然而,在这种情况下,真心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