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娶你为妻(1/1)

东方红歪着脑袋听了半响,叹了口气,心道:我在别人心中是这么不讲情面的吗?

“既然这样,我们也回荷花岛去看看吧。”东方红转头对水脉说道。

楚天阔还未赶到荷花岛时,愁然远望见荷花居处火光冲天。他心中揪心地一跳,像脱缰的马不顾一切往前奔跑。心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各种复杂情绪在脑里翻江倒海。

一路狂奔,到荷花居大门外,迎面撞上迟乐抱着兰绫玉,刚从里面出来。

焦灼的楚天阔,惴惴不安问道:“烟香呢?”

迟乐满脸黑灰,木偶似的摇着头。

兰绫玉哭着央求道:“天阔,你快救救他们。”

楚天阔不顾一切冲进荷花居,那里已经是一片火海,满眼的断壁残垣。楚天阔冲进那熊熊大火中,嘴里喊着‘烟香’的名字,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滚滚浓烟在房间中,走廊上肆意地横冲直撞。跳跃的火焰,无情的燃烧,偶尔有东西烧断裂的声音,不时有不明物体从上方砸落下来。楚天阔的绝世武功,在大火面前不堪一击。他躲闪不及,被一块掉落下来的椽子砸中手臂。

找了几个房间,并未找到烟香。

最后,楚天阔在兰绫玉房间里找到兰神医。一根横跨的椽子卡住门,像兰神医这样年纪老迈的人根本无法从里面打开门。他已经被浓烟呛得昏迷,浑身严重烧伤,奄奄一息。

他把兰神医从房间里背了出来。

当楚天阔背着兰神医走出荷花居大门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他转过头一看,荷花居里的房屋轰然倒塌。他像从云端跌到深渊之下,心一直往下坠。他的思绪和情感,全给惊惶和恐惧震慑住了。脑海里一直回忆着烟香说的话‘大师兄,我们退出江湖吧。’这一刻,他忽然觉得,烟香的生死,比起其他一切,重要得多。

楚天阔心情沉重,脸像木刻一样,没有一丝表情。他把兰神医背到兰绫玉面前。

兰绫玉看到爹这副样子,她目光呆滞,结结巴巴道:“这……你在哪……找到……”

“在你房里。”

兰绫玉的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掉。她一下就明白了。年纪老迈的爹,腿脚不便,出事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孩子。

“爹!爹!……”兰绫玉哭喊着,摇晃着昏迷中的兰神医。

片刻之后,兰神医虚弱地睁开眼,看到兰绫玉没事,他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艰难说道:“玉儿,别难过。你要好好活着。”他拉着楚天阔的手,又拉着兰绫玉的手,看向楚天阔,目光充满恳求:“我已经不行了。楚天阔,我把玉儿交给你。希望你以后能照顾好她。我死也瞑目了。”

楚天阔沉重地点头。

“爹!……”不管兰绫玉怎样悲恸欲绝的呼喊,兰神医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

迟乐眼眶通红。

这时,东方红与水脉赶到。

东方红是官府中人,这种杀人放火的事,他已经司空见惯,显得沉着冷静。他是第一个发现地上兰绫石与无双的尸体。

他检查了一翻,做出分析,得出了结论:“兰绫石死于无双剑下,无双死于他人飞镖下。现场应该还有另外的人。”

听了东方红的话,楚天阔猛然想到,或许烟香还活着。既然没有找到烟香,他心里生出希望,像湿柴点不着火,而开始冒烟,似乎一切会有办法。

兰绫玉看见兰绫石的尸体,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挣脱了楚天阔的手,连滚带爬靠过去。

东方红见此情景,心情沉闷得就像霉雨天气一样。

水脉的心由于满是伤感而发胀了,窒住了。一时间她眼眶湿润,嘴唇蠕动着,想张嘴说几句话安慰兰绫玉,却又想不出说什么好。

浓重的悲哀,笼罩兰绫玉的心头,她的心冷得发颤。她抱着兰绫石的尸体失声痛哭,这阵泪不像只是眼里流的,宛如心里,整个身体里都挤出了热泪合在一起喧泄。

她哭喊着:“爹死了,家没了。小石头,连你也抛下姐姐不管了。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我怎么办?”

迟乐缓缓走过去,俯下身去,手搭她的肩膀:“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兰绫玉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自己的脸,声音喑哑道:“现在,我又毁容了,腿也残了。”兰绫玉突然情绪激动,一把推开迟乐,捡起地上无双的剑,欲图自杀。

楚天阔眼疾手快甩出青筠扇,兰绫玉手里的剑掉落到地上.

她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

他迈大步过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顶着她头上的发。此时他的心理犹如泥巴调入水里,慢慢在融化。脑海里回想着两人的过往。

第一次认识她,他身受重伤,是她给他疗伤,煎药。她的救命之恩令他心怀感激。那时,她不过二八年华,美得像朵白莲花。此后,两人又见过几次面。虽然她美眸似水,笑靥如花,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在他心里,她是良朋,是益友,是知己。

却不曾想,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直到后来,她送了个香囊给他,他才知道她对他,情愫暗生。他并没有收受香囊,而是寻了个借口,拒绝了她。想必她已经明白了吧。他以为时间长了,她就会放下他了。迟乐对她一心一意,她对无动于衷。

如果不是因为他带人来荷花岛,给她一家带来灭顶之灾。她又怎么会落到这番地步?心里满满的全是愧疚与悔恨。

他欠她的,此生无法偿还了。

迟乐和水脉并没有吃醋,而是心酸地别过脸去伤心地抹眼泪。

楚天阔捧着她的脸,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异常坚定道:“绫玉,我娶你为妻。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兰绫玉的眼泪汹涌而出。倘若,在以前,他对她说这句话,他说要娶她,她会感动万分,会毫不犹豫点头应允。可是,偏偏是在这种情况下。以前,她尚且有美貌,有才华,能行能走;现在,毁了容,瘸了腿,家破人亡。她觉得更卑微,更加配不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