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他有什么好委屈的?明明被抢了吃的的人是她好么?!
作为旁观者的老太太看着二人之间大眼瞪小眼,一副不可开交的架势,忍不住的操心道:“这位公子呀,喜欢一个人就要明明白白说出来,您这般作弄这位姑娘,可是会适得其反的啊!”
听了老太太这话,阎君的反应就跟个被戳疼了屁股的猴子一样,蹭的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脸恼羞的表情急声嚷嚷道:“谁说本公子喜欢这个老女人了?她都不喜欢本公子,本公子才不会喜欢她呢!”
只是不知为何,一双耳尖却是不由自主的滚烫发红了……
“主人你看,他的耳朵红了耶,好好玩哦!”蓝墨一脸惊奇的指着阎君那双红通通的耳尖大呼小叫道,害得原本想装瞎装没看见的孙瑾不得不扯了扯嘴角,做出回应道:“他只是生病了,发烧了,没什么好奇怪的!赶紧吃你的馄饨吧,吃完了咱们就回去!”
蓝墨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嘴巴不停歇地吃着馄饨,眼睛却还是充满了好奇地盯着面红耳赤的阎君,小声嘀咕着:“是这样吗?原来发烧生病是这样子的呀?”
虽然老太太死活不肯收钱,孙瑾还是留下了一两的碎银,这才离开。
看到老太太拿起那块碎银时手都忍不住颤抖的激动模样,她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穿越过来时的情景。那一幕幕穷苦日子,仿佛就在昨日,可是实际上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那时候自己跟小包子连米面都吃不上,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出,如果不是无意中得到了方外空间认主,只怕还在瓦沟村那个穷乡僻壤里为了温饱而苦苦煎熬……
“喂!你这女人,知道了本公子喜欢你,竟然没有半点表示的么?!”就在孙瑾还在回想着在瓦沟村里的那段艰苦岁月时,一道嚣张而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孙瑾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这么不懂事——除了阎君那个自恋又脆弱的臭小子,还能有谁会因为这点破事就跟人大喊大叫的呢?!
“你希望本夫人怎么表示?”她回过头无语地睨了他一眼,反问道。
“呃!……”阎君愣了愣,随即又摆出了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高抬起了下巴,拿鼻孔对着孙瑾哼声道:“你不说也罢,反正本公子喜欢你是本公子的事情,本就跟你没什么关系!”
听到他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完全是一头雾水的孙瑾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本夫人,为什么本夫人却半点没感觉出来呢?”
不要说她反应迟钝,实在是这一路下来,她只感觉到这小子对自己满满的捉弄之意!
先是中年妇女的人皮面具,再到麻子脸,再到现在的胎记脸……如果他喜欢一个人就要捉弄对方的话,那她宁愿不要被他喜欢,因为她没有受虐倾向!
“哼!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你感觉出来了,本公子岂不是很没面子!”除了傲娇还是傲娇的阎君再度扬了扬自己的漂亮脸蛋,吐出了一句让孙瑾脑后直挂黑线的废话来。
“……别闹了,回家去找你娘玩去吧,本夫人不陪你玩了!”冷冷的抛下这么一句,孙瑾果断领着蓝墨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不容易明白过来自己被孙瑾嫌弃太幼稚了的阎君,气得跺脚不已,嘴里嘀嘀咕咕着追了上去:“死女人,骂个人都这么拐弯抹角,你们大锦国的人果然跟我父王说的一样,一肚子的歪歪肠子,男人女人都一样!”
大锦,皇宫。
连着派人在京城各处搜寻了整整三日,却依旧没有找到孙瑾的半点蛛丝马迹,赫连承德已经从最开始的气定神闲,发展到了现在的怒火中烧!
“啪嗒”一声清脆的瓷器落地碎裂声从御书房内传了出来,守在门外的宫人和侍卫都不由得为之身体一抖,一个个将头垂得更低了——
这两日新帝的脾气愈发的暴躁,时不时的就从殿里传出摔碎东西的声音,进去殿里伺候的宫人更是时有被责罚杖打的,搞得他们现在一个个都畏惧进去当值伺候了!
“还请皇上息怒。”御书房内,一身丞相朝服的魏延神色淡定的跪在一堆破碎的茶杯碎片旁,离得最近的袍摆上赫然显露出几块被茶水浸湿的痕迹。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这个破碎的茶杯本就是冲着他砸过来的!
“息怒?你来告诉朕,朕该如何息怒?啊?!”身着明黄龙袍的赫连承德一脸怒不可遏的表情瞪着他,长臂一挥,便将龙案上的一堆奏折全扫到了他面前的地上,冷声低吼道:“魏延,不要仗着于朕有功便如此肆意妄为,否则朕不介意做个飞鸟尽良弓藏的暴君!”
魏延捡起了散落在面前的几本奏折,大概浏览了一下其中的内容,这才不慌不忙的回道:“下臣不懂皇上此话何意,莫不是皇上以为这些上折立后的官员都是受了下臣的唆使?”
赫连承德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双眸微眯道:“若是没有你从中提示,他们会这么快便提及立后之事?你真当朕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
魏延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回道:“皇上莫不是忘了,这朝堂之上除了下臣是有功之臣,另外还大有人在啊!而且那人恰好又有个年方十八才貌双全的女儿待字闺中,皇上觉得,是下臣更急于逼迫皇上册立新后,还是那一位更心急一些呢?”
“你是说此事是右相暗中生起的?”赫连承德眯着的一双冷眸里寒光乍射,但是一瞬即逝。
“还请皇上明鉴!自从上次下臣提出另娶新后的建议被皇上否决之后,下臣便未在往这方面想了。此等费力不讨好之事,下臣还不至于那般愚钝,非要触怒龙颜自找死路!”魏延依旧不慌不乱的磕头行礼,应答道。
“哼!你以为将所有的责任推给右相,便能洗脱你从中作梗的事实了吗?朕说了,真不是傻子,不要将朕对你的倚重当作了你肆意妄为的资本!”赫连承德连连冷笑了两声,咬牙警告道。
“下臣……”闻言,魏延的心头没来由的突跳了一下,只是面色未改,双手拢在宽大的朝服袍袖中,向着赫连承德拱了拱手,正要开口,却被赫连承德不耐烦的阻断了。
“够了!你的那张嘴皮子,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朕已经不想听你的狡辩了,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如若再被朕发现你那些个私底下的小动作,就不要怪朕对你不客气了!”
赫连承德的威胁掷地有声,魏延自是听得出来他是动真格的了,遂不敢再存狡辩的心思,低头应承道:“下臣谨记。”
“行了,下去吧!”赫连承德将心头的一番无名怒火发泄的差不多了,情绪便也渐渐冷静了下来,面露疲惫地朝他摆了摆手道。
“是,下臣告退……”魏延中规中矩的行完礼,起身时视线扫过面前散落了一地的奏折,忍不住又试探地开口问道:“这些奏折皇上要如何处置?”
“什么奏折?朕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提起那些奏折,赫连承德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再度下沉,高声唤来了御前总管吩咐道:“李全福,弄个火盆进来,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朕烧了!”
瞧见他如此强硬的态度,魏延垂了垂眼帘,心中算是彻底明白了——皇上这是还想着那个至今未找到的出逃的前王妃,一心想将后位留给她啊!
太子东宫内。
一名侍卫正毕恭毕敬地跪在身穿月牙白袍的小包子,也就是如今的赫连玉树面前,沉声汇报着自己从御书房那儿打听来的消息。
听完他的话,赫连玉树这才从手中握着的一卷竹简上移开了视线,垂眸看向了他:“哦?父皇如此震怒,竟然将大臣们上奏奏请立后的折子全烧了?”难道他那个渣爹现在开始转性了,开始知道对娘亲专一了?
这个念头才在他的小脑袋里生成,就被他自己的一声冷笑给灭了。他那个渣爹要是这么容易转性的话,那猪都会爬树了!
“是的大殿下。”勾着脑袋的侍卫忙声应道,语气里满是敬畏。tqR1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出去的时候小心点,莫要叫人看见了,否则不仅你自己的小命不保,你那弟弟也会跟着遭殃。”赫连玉树神色淡然的吩咐道。
听到‘弟弟’两个字,那名侍卫的身形不由得一僵,好一会儿才声音沉重的出声应道:“小的明白了,小的告退!”
目送着那名侍卫仓皇离去的背影,赫连玉树放下了手中竹简,站起了身来,冷声唤道:“魅九,看着外殿,本宫要进去练功了,一有情况记得马上通知本宫!”
“是,主人!”一个冷漠却恭敬的声音从高高的房梁上传了下来。
赫连玉树却是眉头一皱,冷声纠正道:“身为暗卫,最忌讳的就是暴露自己所处的位置,下次记得不要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