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凤凰城主的眼睛中突然显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他叹了一口气道:“是,一个人,特别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隐姓埋名十七年,实在是一件极为郁闷的事,是该出来透一口气了。只是,只是透这一口气却是要付出代价的,这种代价就是——死亡!”
凤凰城主话刚说完,身子突然凌空飞起。他本来是要在凌空飞起的一刹那间,施展出绝世的北冥神功,一举击杀公孙大帝。哪只他的身子刚刚腾起,却猛地真力不继,竟然不可思议地跌落了下来!这一下凤凰城主当真是惊得非同小可。他试着凝聚真力,却发现自己全身的真气竟然流通不畅,无法提聚起来!
望着负手而立、脸上含笑的公孙大帝,凤凰城主的心里陡然升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他指着公孙大帝,嘶声道:“你——”
公孙大帝看着悲愤至极而又无可奈何的凤凰城主,微微一笑道:“这几个月以来,你总是感到身体有些不适,身体不适当然要进行调养,凤凰城主怎么能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呢?”说道这里他忍不住又笑了一下道,“为此我就在你的饮食里加了一些东西,虽然这种东西来自异域,无色无味,可我还是不敢一下子加得太多,只是每次加入一点点。这样加入的结果就是让你感觉不到这种东西的存在,可是这种东西却会在不知不觉中夺去你的功力。”
公孙大帝望着呆若木鸡的凤凰城主,就像是望着一种关在笼子里的豹子,眼角的笑意更浓了:“你想不想知道这种东西是什么?”他不管凤凰城主的表情,只管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只不过在你的饮食里加入了天香腐骨散,能够化去你功力的天香腐骨散而已。”
凤凰城主的眼睛里生出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悲哀,他高大的身子突然间变得不再挺拔,而是像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一样伛偻了起来,眼睛里摄人的光芒也倏而不见,继之而来的是无边的黯淡,没有一丝光亮的黯淡。
他望着含笑的公孙大帝,一字一句说道:“你,你好阴险,好歹毒!”然后就颓然地坐到了那张金丝楠木的椅子上,他那颓然缩小了的身子在那高大的椅子上显得是那样的矮小,那张本就十分宽大的椅子也因此显得更加宽大无比。
凤凰城主一定是太激动了,他坐下去的时候,身体还在颤抖,胸口还在起伏,以至于他不得不紧紧按住椅子的扶手来稳住身体。他按住扶手的手指便不经意似地多加了一点儿劲力。
公孙大帝看着蜷缩在椅子里的凤凰城主,叹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还要坐在那张椅子上?难还要我把你从上面扶下来吗?”
凤凰城主盯着公孙大帝,猛然间竟然又笑了出来,他望着公孙大帝身后,突然说道:“好,你来得正是时候!”
公孙大帝回头看了一下,也笑道:“是的,来得正是时候。”
光彩照人、美艳无比的凤凰妃子看着凤凰城主和公孙大帝,也像受到了感染似的,轻笑道:“是,是时候了。”
凤凰城主死死盯着公孙大帝,对凤凰妃子切齿喊道:“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个叛徒,我要狠狠地折磨他,我要叫他生不如死!拿下,把他给我拿下!”
凤凰妃子望了一下公孙大帝,又望了望凤凰城主,轻声说道:“拿下,我当然要把他拿下!”
凤凰妃子说着就慢慢地向公孙大帝面前走去,走到公孙大帝面前,她猛然伸出双手,一下子楼主了公孙大帝的脖子。她不但手紧紧搂住了公孙大帝,连身子也贴了上去,甚至还拿艳红的嘴唇使劲咬了一下公孙大帝的耳朵。然后,她看了一眼凤凰城主,媚眼如丝地笑道:“你看,我咬他的耳朵,他都不敢动一下,他是不是已经被我拿下了?”
凤凰城主瞪大了眼睛,身子瞬间变得僵硬,他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凤凰妃子,想要说话,哪知嘴一张,却喷出了一口血来。然后,他只能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慢慢倒在了椅子上。
凤凰妃子看着瘫倒在椅子上的凤凰城主,美目中禁不住产生了一种有些复杂的神情,她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其实你也不必难过,并不是我背叛了你。”她又回头看着公孙大帝,道,“十八年前,我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十七年前投奔凤凰城,我十六年年前才来投奔凤凰城,只不过是为了不让你怀疑而已。
至于我为什么又要成为你的女人,只不过是为了得到你的天佛掌,你的北冥神功和你的化功大法。现在,你所有的功夫我们都已经学到,我也就没有必要再成为你的女人了。”他望着听得有些愣愣的凤凰城主,突然笑了一下道,“你得到了我的身体,我的青春,我只不过得到了你的武功,其实你也并没有吃亏,你说是不是?”
“他当然没有吃亏!”公孙大帝看了看凤凰妃子,又看了看凤凰城主,冷冷一笑道,“你只不过是失去了武功,可是我,我却被你戴了十七年的绿帽子!”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的阴险和邪恶,“幸好,你还有办法补偿于我!”
凤凰城主神情惨然道:“我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一定要好好补偿于你!我恨不能食你肉,饮你血!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再能补偿于你?”
凤凰妃子望着凤凰城主,娇笑道:“你不是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凤凰公主吗?”他又看了看公孙大帝,“十七年前你占有了他的女人,十七年后他占有你的女儿,这不是也很公平吗?”
“你们——”凤凰城主突然跳起,疯了一样向公孙大帝面前扑去。
公孙大帝手掌轻轻一挥,凤凰城主的身子就飞到了墙上,然后就很快地落到了地上,落到地上的身子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他的眼睛还是睁得很大很大,只不过永远再也不会自己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