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真的疯了,她会杀人羑言呆滞的双眸渐渐变得浑浊,君承修的声音也变得异常模糊,“有没有事啊?说话!”
她的视线落在君承修的手臂上,视线越来越嗜血,趁着还有最后一点理智在,她推开君承修从他怀中挣扎出来。
这个样子的羑言,在场的只有花雨见过,她恐惧着羑言的变化,她摇着头,几近绝望的喊道:“羑言,你清醒点!不要啊……”
有人在叫她?
羑言转头看向花雨,却盯上了她身后的羑菱,她一步一步地走进羑菱,羑菱一步一步向后退。
“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
“羑菱?呵呵,你是羑菱!”
羑言傻笑着看着羑菱,弯身伸手去摸羑菱却被打开了手,羑菱这样让羑言皱眉,羑言不满的开口:“你这是做什么?我是姐姐啊……”
“你不是你不是!哦,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羑菱,你走开啊!”
“你在胡说什么啊!”
羑言生气了,羑菱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我知道了,你跟他们一样,觉得我是个怪我是不是,没想到连你也嫌弃我……哈哈!”羑言发了疯似的笑着。
蓦然间,笑声戛然而止,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走向羑菱。
“你、你不要过来……”
羑菱已经分寸打乱了,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也忘记了自己还可以反抗,她只是不断地后退,后退。
羑言玩弄着手中的长剑,“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爹娘吗?我陪你啊。”
“你滚开!”
花雨见状,她顾不得那么多,想起身却压根就动不了,转头看向君承修,“别再看了,再不制止她,她就真的疯了,她会杀人的!”
君承修瞥向自己流血的手臂,毫不犹豫地冲到羑言面前,“停下。”
“停下?你是谁,这么跟我说话?”羑言冰冷的视线落在君承修身上,看着他手还在流着鲜血,眼睛越来越肿痛,“滚开!”
长剑逼指君承修,君承修刻意将羑言引开,马上就可以夺过羑言的剑了,羑菱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起身,她杀意憎恶的目光锁定羑言的后心,一掌打过去冲上前。
“去死吧!”
“不……”花雨捂住自己的嘴,压抑脱口而出的喊声。
“羑言!”
君承修只恨自己拉住了羑言,正欲松手,羑言出于下意识的转身,在羑菱掌风未及羑言跟前之时,羑言甩开君承修的手,右臂前伸,长剑白进红出,准确无误地穿过羑菱的心脏。
羑言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
拔出长剑,羑菱面部狰狞,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穿透了心脏,她这是,要死了吗?
“碰!”
羑菱的身子倒在地上,羑言手中的长剑松落,她像是被抽掉所有的力气,君承修接住她将她抱起往房间赶。
“羑言,羑言!”
“王爷!”
“王爷!”
花雨匆促跟上,苍南和临西分别跟上,和留下来处理现下发生的事。
这一都来的太突然,完全出乎大家的预料。
羑言紧闭双眸,被君承修放在床榻之下,他的鲜血也将羑言的身子染红了,回望这个房间,从门口到床榻全部都是他的血。
“快给她!”
临西快速来到羑言身边,把上脉,她的脉象过于紊乱,心率不齐,现在也不知道胎儿的状况如何。羑言自己都不知道他腹中有孩子一事,更别说她身边的花雨了,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王爷,她……”
“让开!”
花雨不想听临西说任何的话,一把推开他,直接冲上去将羑言抱起,只是还没有碰到羑言的身子就被君承修拉开了。
“你想干什么?”没有任何的语气才是最可怕的语气。
“当然是带羑言离开这里,只有离开这里,她才能活下去!”
除了东方曜,还有谁能救羑言?花雨想不到,所以,她只能带羑言离开,尽快!
“你不能带她走!”
君承修隔开花雨和羑言,花雨气愤的对她吼:“你凭什么!”
“就凭她是我的王妃!”
“你娶得不是她,她……”
君承修根本就没有兴趣跟她争,临西在花雨背后偷袭成功,接住花雨的身子,君承修说道:“将她送出去,越远越好,以后不要再让她踏进珏王府一步。”
“是!”
君承修转身握着羑言的手,他不相信羑言会有事,他的手掌贴在羑言的腹部,好似感受到了胎动一般,那个里面有个生命,君承修的眼神更加坚定了。
羑菱死了,谁知道她的身份是什么,只是,她就是这么死了。
赫连绝早就离开了陵城,悄无声息的走了,俞朝内乱,很快很快,战争就要开始了。
花雨醒来的时候伸出远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她知道自己被君承修赶出来,他是想要隔绝羑言跟他们的联系吗?做梦!
花雨吹着哨子,不一会儿空中盘旋着一直铁流鸽,花雨抓住铁流鸽,放了东西在鸽子腿上,又将她放走了。她捂着自己的肩膀,接连挨了好几下,她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痛,也应该找个地方疗伤吧。
冬逝春来,细雨缠绵了七天还没有停过,寒冷的季节已经过了,可是院里的梅花竟然还有。
女子裹着披风,款款信步走出去,来到梅花树下这下一枝梅放在鼻尖轻嗅,梅花的香气令她展开笑颜。
“小姐,说了多少次,您身子弱,不能淋浴,怎么我才离开一下你就不听话了?”
若梅从院落的石壁口从进来,小跑到羑言身边,撑着一把纸伞在羑言上头,生怕她再沾到一滴雨。
“只是小雨而已。”羑言轻笑,随着步子走回房间。
若梅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子上,展开拿了一块递给羑言,“小姐,您尝尝,可好吃了。”
“你吃吧,我不想吃。”
羑言摇着头,手放在肚子上,她已经快五个月的身孕了,肚子也显现出来了,她嘴角挂着慈爱的笑,母爱泛滥的盯着自己的肚子。
“小少爷是不是又调皮了?”若梅笑着蹲下来,她也盯着羑言,抬头看她,羑言耳边垂下一缕发丝,嘴角上扬,眉目和善,全身氤氲着母性光环。
这样的羑言更加吸引人。
想起一个月前她见到羑言的样子,她惊慌失措,只知道往君承修怀里转,不见任何人。
好像她的世界除了君承修,所有人都是坏人,只有君承修值得她信赖跟依靠。
“王爷回来了吗?”
君承修从早上就出门了,告诉她,今天晚上可能会很晚回来,让她早些休息,可是她心里还是期盼着君承修可以早点回来,越早越好。
“还没有呢,苍护卫也没见踪影,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若梅口中的苍护卫羑言是有印象的,那个一直跟在君承修身后的人,比她留在君承修身边的时间还要长,每次见到她都会笑的很开心,只是当君承修看他的时候,他顿时就收敛笑意。
羑言想到此处,不禁笑了起来,身后突然想起倍感思念的声音,“笑什么呢?”
“王爷?!”
羑言惊讶回头,君承修笑着走进来,走到羑言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冰?”
“您回来了。”羑言扑进他怀里,靠在他的颈窝,只有这样做她才能安心。
“嗯。”君承修将羑言抱起来,坐在床榻上,他护她在怀中,摸着她的肚子,“他听话吗?有没有折腾你?”
“没有。”
羑言盯着君承修的下巴,长出了些许胡渣,她伸手去碰,痒痒的,有些刺人。
若梅笑着退出房间。
“是吗?”
君承修拿下她乱动的手,擒住她的下巴,慢慢的靠近她。羑言红了面,羞哒哒的垂眸,长长的睫毛在晃动,尽管这样的事情做过好多遍,可是每一次她都忍不住紧张。
他的双唇覆盖上来,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她小心翼翼的配合着他。
一个月前,羑言睁开眼睛的第一个反应是——躲!
她像只刺猬一样裹紧全身,拼命的挥舞双手打开所有人,“走开,走开啊!”
羑言将要洒了一地,下人的手被抓伤,她双眼满含恐惧,畏缩在床榻的一个小角落里,一动不动的蜷缩着,下巴抵在膝盖上,全然是一副防备的状态。
“王爷!”
一道声响突破人群,君承修从门口走进来,看着被摔了一地的碗,到处都是碎瓷片。
“还愣着干什么,打扫干净,若是伤了王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