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刚的带领下,我拉着若兰的手,上下,左右,前后的仔细的参观了一下,这座豪华壮丽的万宝大酒店。≥

对于这种豪华壮丽,金碧辉煌的建筑,我是打心眼儿里不感冒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借着参观的由头,看看,这里还有没有残留的阴气或者什么碍眼的东西。

甚至就连被血色人影,强行掳去的地下空间,都进去逛了一圈。

此时,酒店工作人员,眼中,不正常的绿光,已经消失,不再诡异的时隐时现,而酒店中,来来往往,人模狗样的住客们,气色也好了很多。难道,打破困灵血池,三枚纯阴鬼钱,化为飞灰,真的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闭上眼睛,金光一放一缩,就连酒店内,暗中浮动着的阴寒气流,也消失不见了。

“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拉着若兰,走出富丽堂皇的酒店大门,坐进了早已等待在门外的红旗车内。透过车窗的向外看去,孟刚在那呆头呆脑的左看右看,又揉了揉眼睛,还不忘,向我挥手送别。难道是,在纠结刚才那一闪而逝的金光?

红旗车缓缓驶出酒店宽阔的外门,融入到夜色下,闪着无数雪亮灯光的车流之中,缓缓的,向四合院的方向,行进着。

“嗯,咳咳咳!”老红花出清嗓的声音。

我头皮一紧,这小子,又要开始演说了么?

“肆儿,你说,我追寻梦想的这几天,你都干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好好的四合院,愣是让你搞成垃圾场,他么的,在水口村的时候,我怎么没现你这么败家呢。。。吗的,你说行动报告,让我怎么写?科学研究?科学研究个屁,你一个捉鬼的妖道,楞充什么教授。。他么的,这几天,打你电话,你也不接,啥意思?当领导了,瞧不起你闯爷了是不?”

“呃,不过,这些后勤的小兔崽子们,效率还是蛮高的,竟然能把搞成那样的房子,恢复成原样。。啧啧,了不起,肆儿,你回去看一下,保准儿你大吃一惊,真他么的有够专业。。你和若兰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难道?我靠,你小子也太饥不择食了。。。”

老红花,一通抱怨之后,开始扯起了房子的维修,然后扯到我个人问题上面,这小子的思路,还是这么的跳跃。。

“去大昌工艺品店。”在老红花面前,我真的是觉得自己语言的无力和词汇的匮乏。。

“去做剑鞘?”若兰两只小手的手指,弯弯曲曲的比划着。

“呃,这你也知道?”我老脸一红,总不能整天将一把沉重的辟邪剑,插在裤腰里吧,太不方便了,裤子都快给扯破了。

我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前排的老红花的脑袋上,道,“你小子,自从进了天京,整日忙活着,追寻着梦想,你的白富美,有着落了没?”,让这小子停止无休无止的语言折磨,就得揭他的伤疤。

“嘿嘿,这个嘛,本少爷先卖个关子,总之,离成功,只差一步。”老红花,摇头晃脑的,样子非常得意。我倒是愣住了,这么快?你要说,这小子目前的收入,地位,这身行头,还有英俊无匹,堪比“好来无”顶级明星的容貌,身材,轻易找几个炮*友,我倒是不会怀疑,可你说,这短短一段时间,能够找到一生的梦想?我颇有几分不信。

“有空带回来,给我瞅瞅,别尼玛让什么妖魔鬼怪,混进咱们家!”我郑重的道,我早已把李闯,当成了我的亲人,亲兄弟,不得不替他把把关,出于职业惯性的考虑,也要先看看,对方,是人是鬼啊!

“嗯,放心吧,肆儿,你是比我老爹,更亲的人,再说,你没看过,研究过,娶回来,我也不放心啊。”老红花对此倒是非常赞同。

只是,你老婆,你女朋友,我看过?那“研究”算什么意思?

我对着若兰,僵硬的笑了笑,“所谓的研究,其实就是出于一个医生,对待病人那样的一个关系,你,你别误会,轻点,轻点,疼。。嘶,嘶”强忍着腰上的肉,在若兰小手的扭动下,产生的剧痛。脸上,冒出一层冷汗。

老红花,奇怪的回头瞅了瞅,在后排的我们,还好车内朦胧,空间又够大,老红花并未看清,后排生的事儿。

“肆儿,你病了么?怎么满头大汗的!”老红花不放心的瞅着倒视镜。

“快他么的开车,少废话。”

红旗车,从宽阔的主干道,驶进了一个狭窄的小巷子里,前进的非常吃力。一个只在低矮的大门上,歪歪扭扭的贴着一张写着“大昌工艺品”的破旧红纸的店面,出现在眼前。

我示意老红花和若兰不必跟去。然后自己迈步走进这家不大的店面。

十几平方的空空荡荡的店面,摆满了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东西,小小的空间内,回荡着童声版的“金刚经”,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几根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蜡烛,摇曳的烛火,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

“大昌老哥?大昌老哥?大昌老匹夫?老家伙!”我的声音越来越高。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敢到大昌老爷的地盘撒野!”伴随着一声怒喝,一个模糊的人影,从角落里的小门内,闪了出来。

一阵开关的声响,室内,大亮。

“小兔崽子,你找谁?”赤膊的胖老头,挺着耀武扬威的啤酒肚,花白的寸头,眉毛漆黑而浓密,显得很有杀气。满脸怒气,带着一丝疑问的盯着我。

“嘿嘿,把生意做到了万宝大会,整天宣传自己是全华夏,最牛逼的手艺人。。。”我嘿嘿一笑道。

“呃,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你啊,呸,万宝大会,尽是些藏头露尾的乌龟,你是哪一只?”胖老头,戒心稍减。但是那张肥厚的嘴,可有点缺德啊!

我瞅了瞅灯光下,门庭冷落,货架上摆着的东西上面,布满的灰尘蜘蛛网。。暗道,这老小子,可真能装逼啊,对待客人,就像防贼一样,先盘问,盘问,也难怪,无人上门。

我掏出一张,没事儿画着玩的一品辟邪符,在他眼前晃了晃。

胖老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你,你,你是辟邪?快他么的坐,哈哈哈,你小子的黑风衣,大墨镜呢?没想到,竟然长成这副德行!“胖老头,热情非常的拉着我,在他唯一的办公桌上,坐下。没错,就是办公桌。还小的非常可怜,上面的杂七杂八的东西,甚至还有一个闪着幽光的铁算盘,都被他划拉到地上。

我长成这副德行?虽然不算英俊,但是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吧,我的眉毛,渐渐竖了起来。

“呃,你别生气,你长得好,好英俊,老夫,只是见到你,太高兴了,咱们也有三五年没见面了吧?你这次是买符纸啊,还是买符皮啊?我这都有!”热情过后,便是正题。生意人,对你客气,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

“我想做一个剑鞘。。”我也不再废话,毕竟大家只是相识,并无深交。话又说回来了,万宝大会,哪两个人,是有深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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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拎着一个带着一条斜肩背带的剑鞘,又或者说是剑套,在灯光下,仔细看着。深红色的皮套,在灯光下,出朦胧而凄美的光泽,像一团跳动着的火焰。细密而针脚,闪着淡淡的合金丝出的特有的光泽。

看完之后,用力的扯了扯。无论弹性,结实程度,都挑不出任何毛病,简单的一个剑套,愣是被搞成了艺术品。

过了半晌,我方才开口道,“大昌老哥,你确定这是雪山火狐的灵皮?”我扭头望着大昌,有些怀疑。瞅了瞅他这个破店面,加起来,也不值两万块的样子,而这一整张火狐皮材料,差不多就价值百万。

就是用来画符,雪山火狐之皮,也是四品之中,最上等的符皮材料之一。

“你是在怀疑我吗?你是在怀疑大昌这个品牌?你是在怀疑你大昌老哥的人格?你是在怀疑我王大昌的职业操守?。。。”王大昌指着我的鼻子,一句变一个自称,脸上满是油光,浑身充满愤怒,就连啤酒肚,都因为愤怒,而不断的抖动。

“嘿嘿,多少钱?”我不敢再刺激他,本身,我对这个剑套,也非常的满意,雪山,象征着寒冷,火狐,意味着炽烈,寒冷与炽烈交织的灵性,来回激荡着,却构成一种神奇的宁静而温和的磁场。这,是无法造假的。

“1ooo万!,华夏币。美币也行,不过兑换率,有点低,美币要4ooo万!”王大昌,终于,气喘吁吁的坐下,向我伸出了一根手指。手指短粗,在我看来,这根不断晃动的手指,是那么的可恶。

剑套,从我手中,缓缓滑落到地上,出嗒的一声轻响,“你老小子,想钱想疯了吧?你他么的,成本不过百万,你张嘴就是1ooo万?”我有些郁闷的盯着这个狮子大开口的王大昌。

“手工费啊,工时费啊,辛苦费啊,劳务费啊,我这还给你打了个9折呢!”王大昌,神情充满着自得。

“我不要了!”我无力的道,我不是没钱给,而是,花他么的1ooo万买个剑套,我自己都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太奢侈了。

“都做好了,不能退!”王大昌一翻眼睛,接着怒吼起来,“你是在怀疑我吗?你是在怀疑大昌这个品牌?你是在怀疑你大昌老哥的人格?你是在怀疑我王大昌的职业操守?你是在玩我吗?不要你让我做什么!”

这尼玛,还要脸么?我只是说,给我做个剑套,好点的剑套,报了个尺寸给他,谁知道,他进去捣鼓了1o来分钟,搞出这么“豪华”的一个套出来。我总觉得,自己有点上当的感觉。

“嘿嘿,辟邪,你要没钱,也可以商量,我只要一张三品符!要你亲自画的那种!”王大昌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温和了起来,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见我愣,他又道,“二品的,二品的也行。”

二品辟邪符?成本不过2o几块钱,我二话不说,丢出一张二品符,捡起剑套,转身出门而去。

三品之下的辟邪符,普通人也可使用,用时,拿火机,火柴引燃之后,丢出去即可,也有驱鬼辟邪之功效,不过只能挥出辟邪符本身三成左右威力,浪费了很多能量。远不及辟邪真气催的越十成还有多的效果。

我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只觉得,脸上热热的。原来,我画出来的辟邪符,这么的值钱啊!即便没有千万那么夸张,可是百万左右还是不容置疑的。毕竟,人家这剑套也是要成本的嘛!

在我眼里,这玩意儿,只能用予取予求,取之不尽来形容,尤其是现在原材料的问题,由万宝小队的后勤供应部门,完美的解决了。辟邪符,在我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

我坐在红旗车内,望了望车窗外,一只手,紧紧攥着那张二品辟邪符,另外一只手,拼命挥动,向我送行胖老头王大昌,内心,充满着激荡的情绪。

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若兰莫名其妙的望着突然疯的我,而老红花,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

“回家”,我的声音低沉而欢快,充满着压抑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