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嗯了一声,今天他调查资料的时候,是看了梁九月照片的,太惊艳了,他不敢去看真人,因为他生怕自己忍不住,这个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应该是给上面的人享用的,他看到这照片的时候,就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将她献给上面的人,到时候他父亲,或者是他自己,都有好日子过。
“那可得好好见识见识了,不过还是得细细调查一番再说,也当是我们大发慈悲,给她一天安生日子过吧。”板寸青年望了金丝眼镜中年一眼,道。
长发青年嗯了一声,说一般来说,没有档案的人,都是一些牛人,不过也有例外,这个女人怀孕了的话,那倒是让她是高人的概率低了很多,可是前面我说过,凡事有例外。
孙福禄切了一声,道:“阿长,你是不是不敢,最近被你老子给收拾惨了,不敢纨绔了?”
长发青年冷哼了一声,道:“哪里的话,我现在不知道多快活,我和板寸兄现在可是奉旨吃喝玩乐,为的就是让那叶凯旋留下个好印象,他此次来黔州,不只是一个人,还有一些京华的学者一同前来,这些人虽然是老学究,可是基本上都挂了一些头衔,要么是这里的大院士,要么就是什么领导退休后拿起了笔杆子,干起了文人的勾当,要么则是门生遍布天下的真正做学问的人,还有中心党校挂了职务的老头……
这里面的人就算是牵条狗出来,那条狗,在座的各位都没一个惹得起的。
此番前来,据说军门如今唯一的望族梅家也有人随同前来,梅家的人呐,那可是实打实的拿着枪杆子的大家族,里面随便一个子弟出来。在这黔州,胡作非为只要不在大街上弄死人,相信都能大摇大摆的离去。
这些人都是叶凯旋请来的,这厮的能量之大,让人匪夷所思,众人其实都有些不明白,为何一个前任卫生部的部长之子能够请来一些排名前三十位都请不动的老学究,还有一向不参与这种活动的梅家人,这个问题没人知道,知道的人。或许只有叶凯旋自己吧。
有些人说憎恨特权。其实憎恨特权的人,是因为自己没有特权,人心都是自私的。人性本恶,初生婴孩便会抢夺母亲的*,并不会顾及同胞兄弟是否会饿死,长大后,兄弟相残争夺房产那也是见怪不怪了。所以,人人都希望自己有特权,却是憎恨那些掌握着特权的人。
因为特权,相当于捷径,人心是很懒惰的,特权可以让人早点得到一些东西。从而让人早些休息,早些懒惰下来。
这其实是个恶性循环,但是事实如此。整个大环境便是这样,谁也无法短时间内将其改变。
总之不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谈,叶凯旋都是在座各位惹不起的人物,所以众人现在是以他为核心,商量着一些对策。
……
梁九月醒来是两个小时过后。吃过饭后,睡意本就是最足的时刻。加上孕妇本就嗜睡,两个小时,实在算不得什么。
醒来的时候,灯亮着,不过是最暗的那种柔和灯光,哑巴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听到梁九月这边的动静,他身子动了一下,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坐啊,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梁九月问道。
短短的一日相处下来,虽然她对哑巴了解得还不是很多,但是感觉上,却是越来越像是老朋友,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过有时候为了孩子着想,谨慎了一些,可是梁九月却是不想让哑巴离开,她在赌,要么哑巴是她的生死之仇,要么是生死之交。
赌博嘛,多少得押点筹码进去,筹码可以是钱财,也可以是自己的安危。
她有些安于现在平淡的生活,可是不代表她想要这么生活下去,孩子始终是需要一个父亲,她再怎么样内心坚强,那是她的事情,可是这对孩子不公平。
女人做了妈妈,自己的什么都可以放弃,但是孩子的任何事,都是头等大事,梁九月也不例外。
想要打破记忆的缺口,目前来说只有从哑巴身上入手,但是要从他身上入手,那便要将他留在身边。
可是他的具体身世,她不清楚,所以,赌……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哦,我四处为家,走到哪都可以睡下,天桥底也无所谓。”哑巴掏出写字板写道。
“实在没地方住,我这里有房间多。”梁九月指了指楼上,道,“上面很大,随便你选一间好了,不过以后你还是别做饭了,我能行的。”
哑巴点头,笑容温醇。
“对了,哑巴,你说我们是朋友,那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你这一天来,都没有喊过我的名讳,现在能不能告诉我?”梁九月盯着哑巴道。
哑巴看了头顶有些昏暗的柔和灯光,写道:“要不要把灯光调亮?”
梁九月说好啊,可以把一边的闪光灯打开,那些小灯如同是天上繁星一样一闪一闪的很是好看。
哑巴愣了愣,随即拿起遥控器,找了一会,终于发现闪灯的设置,按了一下。
顿时整个房间漆黑一片,而后,一轮弯月缓缓爬升至天花板上,整块天花板像是染了一层墨色,那墨色上,随着弯月的爬升,缓缓出现一颗、两颗、三颗的星星,点缀得房间诗情画意。
哑巴一怔,眼眶有些湿热,他想起了自己拜师的那个夜晚,师父站在他的身边,说,天上的星辰最是纯净透明,猛将,你心如星辰,不染尘埃,我现在收你为徒,你要用一生所学在俗世间斩妖除魔,如同一颗星星,点缀在人们的心间,永恒不灭。
永恒不灭,的确,我现在还没有死。
哑巴喉咙滑动,咬了咬牙。
可是说永恒不灭的人,已经死了。
“你叫梁九月。”
哑巴没有坐下,而是仰望着头顶的‘星空’,在写字板上写下了这几个字。
梁九月感觉到了哑巴的异样,但是却没多问,只是看着他手中对写字板,有些疑惑,道:“这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做梁九月吗?”
“是的。”哑巴写道。
“那你能跟我说说我以前的事情吗?”梁九月问道。
“好啊。”哑巴点头。
梁九月一脸的期待,准备听哑巴说关于她以前的事情,看看自己能不能记得起一些其中的内容。
哑巴写道:“前尘旧事如烟,过去了,便过去了,追忆能产生的情绪,只有自己知道,你现在怀孕,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时机成熟时,你恢复记忆的时候,那些东西便会瞬间涌现,是苦,是甜,是喜,是忧,你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梁九月一愣,她没想到哑巴会跟她说这个。
她以为哑巴会奋笔疾书,说出她以前做的事情,而后她慢慢回忆着以前,看看能不能响起什么。
失去记忆的人需要一些事情来刺激大脑从而恢复记忆,可是哑巴却选择了不说。
“为什么?”梁九月眨巴眼睛道,她的双眼,清澈如星辰般,似乎可以看到哑巴的心底。
哑巴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写道:“你如今有身孕在身,不适合去想那么东西,而且,你现在有现在的生活,以前的事,你暂时别想好了,因为现在的你,没有那种实力,想起来,徒增麻烦。”
“我以前有什么实力?是什么样的实力,我是不是个抓鬼的道士?我好像有点儿印象哦。”梁九月追问道。
“以前……”哑巴写道,“和你现在不同,还是别追问了,等你孩子生下来,我一定告诉你。”
梁九月没有说话,一直盯着哑巴看,哑巴咽了口口水,缓缓低下头去,到最后直接不敢在待下去了,塞好了写字板便飞快的跑上了楼。
他的速度之快,梁九月只是看到一个身影晃了一下,便消失在了客厅。
梁九月默然,回味着哑巴的话语,实力?
难道自己以前真是个扛着个旗子到处抓鬼的道士?梁九月笑了笑,心道也不算亏本,用一个落脚处换了自己的名字,梁九月……九月入秋,秋风扫落叶,主杀,杀气腾腾,让世间一切凋零……这名字倒是不错。
梁九月起了身,拿起遥控器把灯光恢复正常,而后将电视打开,看看有没什么趣味节目。
哑巴站在窗边,负手而立,双眼中晶光闪烁,潜伏在她身边,到底是对是错?即便是查出了是她杀了师父或者是她拼着重伤甚至失忆的风险将师父给杀掉了,那又能怎么样?
等她生了孩子就杀了她为师父报仇吗?
哑巴伸出手,看着自己曾经沾满鲜血的手掌,咬着牙,终于一滴泪珠自他眼中滴落,啪嗒一声落在手上,四分五裂,如同他一想到师父已死,自己要去调查梁九月之时的心情一般。
我到底该怎么做?
哑巴掏出写字板,写下这一句话,在月光中,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