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六月十日
前往山阳东面的关卡上,赵云如同天神下凡,率领战无不胜的军伍瞬间把敌人杀的丢盔卸甲的,来去如风,很快的就把粮草劫掠的一干二净。
降卒!
赵云不收,但也不会杀绝
他需要有人会去通风报信,告诉曹操一声这里的情况。
山阳郡中
曹操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冀州送过来的粮草被劫了,而且还是被张阳给劫去。
若是换做普通的山贼,曹操还不会心疼到那里去,现在曹操也不会缺少这些粮草,袁术从淮南带来的粮草足够了。
足够坚持上个一年半载的。
但是资敌这种事情,曹操不愿意看到,也不想看到。
“该死!袁公路脑袋里面到底在想着什么!”
曹操有点不明白了,现在眼前的大敌还未除掉,这厮就想着如何窝里反,这厮的脑袋里面装的是屎吗?
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
“袁公路这招釜底抽薪绝了!”站在曹操身边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荀彧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来。
曹操闻言心中一惊,他知荀彧并非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既然他这样说就一定有着他的道理,荀彧轻轻的整顿一下衣冠面色严肃,眼神深邃道:“主公,彧算是知道袁公路的目的何在。”
藏得太深,让人无法察觉到半分,又或者可以说先前的印象害人,导致对袁术这个人出现了误判。
“主公,且听我详细道来。”
荀彧把自己的猜测娓娓道诉出来,听着荀彧的话,曹操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就像是腊月的天阴沉的可怕,而且随时都会刮起狂风暴雨,让人心头感到阵阵的恐惧。
过了些许时间后,曹操拍手晒然一笑:“好一个袁公路!”
慢慢的阴沉如雨的脸色逐渐变了回来,深深地吐出肺部中浊气,听着外头让人烦人的蝉儿声,再加上悦耳的鸟鸣声,炙热的夏风吹拂过树叶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清脆的响声。
军营内,来往走动的士卒,曹操走出书房,来往巡视的士卒朝着曹操恭敬的道上一声:“主公。”
这一声主公,消除了曹操心头无尽的烦躁,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天上几处极薄的云,有的白得像新摘的棉花,有的微红似美妇人脸上的醉酡的颜色,略微让人沉醉,喃喃自语着:“文若,元皓两日前已经来信,只是我不信...”
太晚了...
田丰的信来的太晚了,至少在曹操看来太晚了。
至于送信的人则是被曹操一刀给斩了。
身上带着极其重要的信件的信使在酒肆中喝酒,这一喝醉了一二日才醒过来,就被他这么一耽误,差了一二日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来不及了。
这样的军士曹操留着何用,还不如杀了。
“哎....”
荀彧就算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话也噎在喉咙里面,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一切都已经成定数了,二三日前,曹操得到信,就已知道时间来不及了,于此如此还不如不告知他,抱着一点希望比等带着绝望来临要来的好。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天意了,谁不想骂一声操蛋,时下只能想什么办法如何去补救。
打起精神的荀彧稍稍的考虑了一下:“主公,有一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略微犹豫的声音在曹操的耳边响起,幕然间,曹操收回心神,对于自己的心腹他还真的不会摆什么架子,面色平和的说道:“文若,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我之间不需如此。”
深吸一口气后,荀彧略微担忧的看着曹操一眼:“主公,我欲让曹洪率领五万大军速速前往徐州亦或是豫州...”
“这是何意?”
曹操反手就把门关上,有点骇然道。
“兖州乃是四战之地不宜久留,况且此番并州张阳乃是有备而来,固然抢了那批只供十万大军吃半月的口粮,但我们换个位置想一想,张阳欲与袁术合作联手除掉主公,同样的又想和主公联手除掉袁术,他的底气合作,难不成就如同表面上所展现的那样,粮草不足的大军?主公多年行军打仗,其中藏着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想来是瞒不过主公的眼睛....”
话荀彧没有继续说下去,能领悟多少,完全就要靠曹操了,说透了反而有点不妙,尤其是对着曹操这等聪明人。
“张阳小儿这是准备一网打尽!”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曹操慕然抬头叹了一口气道:“虚虚实实...就依你的意思,这兖州我不要了!让袁氏兄弟去折腾!”
当下定决心的曹操格外的果决,无论从哪一点上来看,荀彧都相信自己所寻找的人没有任何的错误。
曹操双手负在背后,背对着荀彧平静无波的说道:“文若,你书信一封告诉元皓,怎么做元皓心中自然有数,至于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元皓。”
换做以往,曹操定然要训责,只是都说是以往了,以往他乃是一方将领,为国征战诛杀奸逆,现在他乃是一方诸侯,考虑的东西就多了。
比如君臣之间...
“诺。”
两日后,山阳梁邱
“哎...我田丰乃是千古罪人!千古罪人啊!”
接到荀彧的信后,田丰瞬间老泪纵横,虽然信上不曾说什么,但田丰何等的聪慧,一眼就从这封信中看出了不少的东西。
心如刀绞
他自责啊!
倘若他选的人无误,定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袁公路啊袁公路,你真是愚不可及!”
无语望苍天,田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让人把夏侯渊、曹仁二人叫来,既然曹操打算兖州不要了,他也要做好准备,保存实力,等待东山再起的那一日。
他需要为自己负责,同样的也需要为曹操负责。
“军师。”
“军师。”
没过多久,夏侯渊、曹仁两人到来,田丰让二人关上门后,并带着二人来到密室中,便把军粮被劫等一切的事情告诉夏侯渊、曹仁二人。
望着自责的田丰,夏侯渊曹仁心头就算有怨气,也立即消散的一干二净。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更何况,这一次真的是田丰的错吗?
不尽然...
换做了他们,或许也会犯下同样的错误。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