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五章深夜论势上
晚霞刚落,夜幕悄无声息的降临。
每个角落已经在月色的笼罩下蒙上一层薄薄的青纱帐,此间青纱帐中朦朦胧胧且带着丝丝秋意,秋风吹拂而过,挂在枝头上的殷红的叶子落了下来。
读书人啊..
在这样的环境中最喜欢悲古伤秋的,一条直通到底的官道,官道的两侧树林密布,依稀间还能听见树林中此起彼伏的狼嚎声。
官道上,车轮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中交辉相应,倒是颇有以中韵味。
两辆马车齐头并进
渐渐的深夜中马车似乎乏了,也不愿继续前进。
“阿虎,在此休息一阵。”
“诺!”
马车停了下来,一行六人从马车上下来,在官道旁边的一块空地上安营扎寨了下来,至于马儿阿虎与其余一人马夫牵着马去觅食去了。
拴马的地方恰好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在这一带还有鲜嫩的嫩草与马儿吃食。
众人拾了干燥的火柴堆放在一起,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干燥的草窜的一下,火焰升腾的老高了。
火焰中映照着六个人的脸,火堆上烤着的烧饼,正在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火堆前,张阳用树枝正在拨弄着火堆中的火星子。
饥肠辘辘...
这一路上,众人都在赶路,还未曾好好的吃上一顿。
不过人在外头,只要能吃上一口饱饭就已经心满意足,那里会想着在家里的那些待遇,这世道呈现这种样子,能保住性命就已经实属难得,其余的就没有必要再去奢求什么。
“主公因何找上许褚。”
一同在拨动着火堆中的火星子让火焰变得更旺的许褚问出心中的疑惑。
固然他名声震慑汝、淮、梁、陈、沛等郡国,但也仅仅只是这般而已,说是名震豫州都已经有点夸大其词了。
自家的事情,自家最清楚。
这一路上,许褚与张阳并非在同一辆马车上,心里一直憋着话,迟迟说不出口,倒是为难他了。
“缺人,四处去碰碰运气。”
闻言,许褚狐疑的瞧了张阳一眼,随之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有点信了,只是这样的话许褚信,郭嘉与司马懿二人可不信啊。
火光映照他们二人的脸,二人面上古井无波,不论是郭嘉还是司马懿好奇心犹如一只猫在他们的心里饶痒痒,但他们的涵养,让他们知道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不应该开口。
不论怎么说二人究竟还是没有开口。
只要是一个人,心里都会藏着大大小小的秘密,有些秘密可以与亲人说到一二,但有些秘密甚至就连至亲的父母都不能说。
并非是不信,而是知道的越多,造成的危害也就越多。
“去过颍川后,接下来...”
“回上党。”
这一趟下来,也走了月余的时间,他也该回到上党主持大局。
其余的地方,再去也没有任何的意思。
“善。”
此行以张阳为主,本来按照郭嘉的意思,还要前往其他的地方,带司马懿四处逛逛增长见识。
郭嘉对张阳的决定并没有任何的意义,他明白张阳心里所担忧的事情,上党缺少一个主持大局的人。
戏志才虽在,本不应该有这样的担忧,但他的这位主公心里似乎藏着苦衷似的。
并非是不信...
更是在担心着某人..
“时下的局势就像是这堆火,越来高涨了,但烧饼总共就那么几块,就看谁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分到手,甚至是统统吞并。”
恰好,烧饼的火候到了,从木杆子上取下烧饼,剥掉烧饼上黑色的部分,一股麦香直接冲击着味蕾。
舒服!
正在闹着造反咕噜噜叫着的肚子一下子就被镇压,在美美的喝上一口小酒,惬意的人生大概便是如此。
吃饱了就有力气去思考问题,面对着张阳刚才的发问,郭嘉咀嚼着烧饼,小酒咽下肚后舒坦的伸了个懒腰,靠在树上:“过程重要,同样的结果更诱人。”
争霸是一个过程,天下才是最终的结果。
“荆州与淮南两地,刘表与袁术二人,迟早要决一高下,郭贡、刘繇之流都是用来给他们二人陪衬用的,二人决一雌雄后。刘繇、郭贡二人就命不久矣。”
这等见论从司马懿稚嫩的口音中脱口而出,着实让许褚吓了一条,旋即虎目对着司马懿,眼神也变得不同。
“错了...恐怕这二人不会有决出胜负的那一日。”
旋即,司马懿的判断立即就被郭嘉给推翻掉,稚气未脱的俊俏的脸蛋微微一怔,旋即不服的怼了回去:“为什么!现在的孙坚已经攻下江夏,江夏郡守黄祖仓皇逃跑,若非孙坚欲要整合江夏,恐怕黄祖早已经死在他的手上,等孙坚整顿好江夏,襄阳易手只是在翻掌间。”
见解很犀利,郭嘉也满意的点头,年纪轻轻如此聪慧,倒是难得了,不过正因为年纪轻,所以要打一打压气焰。
“在谯县你可听到一些话。”
“什么话。”
司马懿闻言俏脸一紧,他隐约中倒是有点不安,似乎他真的忘记了什么。
“荆州破,天下易主。”
七个字!
让司马懿浑身一震,隐约的要捅破了这一层的关系,但现在的他还是有一种云里雾里感觉,迟迟捅不破这层纱窗纸。
“初平元年,十八路大军汇集与酸枣,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推翻董卓,兴复汉室,但攻下虎牢关后,洛阳城破,我等在芒山遭遇埋伏,损失惨重,故而未能再有兵力进兵洛阳,反倒袁绍等趁势而入,那时听闻长沙郡手孙坚得了玉玺....”
玉玺!
传国玉玺!
司马懿俊俏的小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他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因素在。
“只是主公,末将不明难道传国玉玺真的落在孙文台手上?”
传国玉玺动人心魄,一时间,就连许褚都难免心动了,更别说其他的人。
“十有八成落入孙文台的手上,不然当日他何必匆匆离开,不就是怕被人知道,但终究还是被人知道。”
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有些秘密总该还要被人知道。
“仲达,你明白为什么刘景升与袁公路二人还不能决一雌雄了吗?”
司马懿脑袋一抬,冷哼了一声,虽然不如此,但眼神中的不甘与懊悔全部落在张阳等人眼中,随之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仲康难不成你以为这传国玉玺真的是一个好玩意?当年我若是想得岂能有孙文台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