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来自于考城的急报!
四平八稳的坐在中军帅帐内的史涣阴沉着的听着斥候的汇报。
“好一个声东击西。”
一个好字,却是充斥着满满的恨意。
“将军,现在该如何。”
迂回包抄,声东击西,谁能料到刘岱竟然与他玩起了这招,超过大部分的想象力。
要攻打考城,而且要在短时间内,迅速的攻打下考城,靠着一个人的力量无疑是在痴人说梦。
“豫州...”
看热闹的从来不会闲事小,刘岱借道豫州,攻打考城,想来刘岱是付出了代价,才得以借道。
“郭贡....”
史涣喃喃自语着,等张十九在史涣的肩头轻轻的一拍,整个人似乎被惊了一般,慕然的抬头道:“十九何事?”
“将军,接下来该如何?”
张十九微微一怔,随之反应了过来,刚才的话重新问了一句。
史涣按兵不动的策略其实并非有误,倘若兼顾考城,那才是真正的愚昧,战线拉的太长,他如何做到顾首又能顾尾。
驻守与济阳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十九,你率领一万兵马速速前往陈留,确保陈留不失,至于本将...”
史涣沉吟了一下,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极其的凛冽。
“诺!”
主帅有命,张十九就算心存疑虑,也不曾质疑过半分。
军伍中,若是一名主帅,连这一点威信都没有的话,那么这支队伍就真的不好带。
张十九深知这个道理,故而没有犹豫,走出帅帐后,挑了几名牙将就快速的离去。
“冤句...”
静坐在帅帐内的人,铁青的脸上散发着一种渗人的笑意。
刘公山给他一个出其不意,让他丢了这么大的脸,他也要好好的回敬一下刘岱。
如此才算是公平!
当日正午时分,高高挂在天空上的炙日,向世人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热浪滚滚,在大太阳底下的军士,个个都流着汗水。
点将台上
史涣如同一根永远不会倒下的柱子一般,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破冤句,杀刘贼!”
高昂的斗志,高昂的喊声,在午时显得格外的刺耳。
但迎接来的是更加高昂的斗志与回应声。
张阳执政与陈留的这些日子,作为陈留当地的百姓,他们着实是受到这种好处。
家国家国..
先有家后有国!
当家中的父母子女得到保障后,这条性命才有付出的价值!
“出征!”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代表着史涣的决心。
冤句!
在那里,他要给刘岱一个迎头痛击,让他明白一个道理!
吃多少,就要双倍吐出来!
然而大军浩浩荡荡的拔营而出。
不一会儿,连绵不绝的军帐刹那间变没了。
上党高都之内
戏志才眉头稍微松开,看着镜盒内一颗有白石灰腌制过的头颅。
死不瞑目!
硕大的眼睛,似乎在说着什么。
“好一个薛叔远!”
良久后,戏志才哈哈大笑道。
“志才果真慧眼如炬。”
已经率领大军赶到高都城内的陈忠赞叹道。
眼前这个年龄只不过大上自己七八岁的男子,陈忠算是服气了。
难怪颍阴荀文若会与这等人结交为友,就这等的眼力劲,就远超与自己。
但人擅有所长,陈忠并没有觉得自卑,能面面俱到者世间鲜有,据他所知者中唯有荀彧人。
能文能武!德才兼备!
可以算是一个完人了。
“孝先言重。”
看着桌子上虬髯的胡须,瞪大的双眼,戏志才心中就一阵的舒坦。
不过,按照战报上所言,薛洪却是捡了一个便宜了,只能说栾提于夫罗天命到此了,或者是命中活该有此一劫,他只是逃不过去罢了。
时间回到七日前的襄垣城!
站在城头上的薛洪望着已经化作焦土的黄土地,就算是城门楼也是变得残破不堪。
满目疮痍!
落尽眼中尽是如此。
心中悲愤!
连番大战,薛洪心中已经没有了底,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守到什么似乎等到援军的到来,亦或是守到城破人亡,那些蛮子破城!
“恨!”
心头似乎有有一股火焰在熊熊燃烧着,燃烧着自己的身躯,这股火焰也是薛洪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士为知己者死!
他可不想从人群中一手提拔自己的戏志才失望。
人内心都是肉长的,没有几个人是铁石心肠。
夜渐渐的深了下来,漫天星斗转移变化,空中云朵无数次的变化,看的人眼花缭乱的。
当夜,夜深人静时,有人敲响了县衙的大门。
“何人!”
这一夜,说起来也是奇妙,薛洪左右睡不着,正欲要走到大门时,就听见敲门的声音。
仗着艺高人胆大,薛洪倒也无惧,直接推开府衙的大门,见外头站着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男子。
“回禀薛将军,乃是薛义将军命末将连夜前往襄垣欲要告知将军一件大事。”
说着使者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来,接过玉佩,薛洪仔细的瞧了瞧,随之神色一肃道:“里面说。”
事定然是大事!
薛洪心理这般想到,若是小事的话,恐怕就不会这般火燎火燎的派人星夜兼程的赶到襄垣。
“禀将军,薛将军有言,在潞县外抓到一名名唤伊稚斜的人....”
随之,来者便把从伊稚斜那边套出来的话一五一十的告知薛洪。
良久后,薛洪拍案而起,口中连道数声好
“小义我果然没有看错他!栾提于夫罗这一次老天爷也救不了你!”
一股沛然的自信心从薛洪内心深处就像是泉水一般,滔滔不绝的冒了出来。
“鸣金!”
深夜中,薛洪鸣金!
“小义应该也快到了。”
薛洪喃喃自语着。
壶丘一役,张阳的所作所为就像是教科书似的,深深地印刻在他们这些人的脑海中。
尤其是这个时候...
恰好可以用!
“诺!”
命令快速的传达的下去,然而此时在襄垣城外,还面带着微笑,幻想着破城后,那名该死的将领如何舔着自己的鞋子,祈求饶他一命。
各种让兴奋的想法蹭蹭的在栾提于夫罗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他却不知,死亡已经离他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