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岌岌可危(2)(1/1)

夜深

知了在树上嘶鸣着,在祭奠着即将逝去的青春,祭奠着独属于自己的年华。

深夜中,嘈杂的知了声就像是优美的乐器中奏响的乐章,平复着内心的烦躁。

静坐树林中,月照过往人。

宁静的夜晚,又有几人能安稳的入睡。

至少郡守府内,薛义的到来彻底的把众人的睡意给打的一干二净。

戏志才来了,一进门见到薛义身上的装饰后,脸色稍稍发生一点的变化,但这点变化又很快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我错了。”

坐下来的第一句话,戏志才语出惊人。

在前线厮杀的薛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眼前的人,看样子岁数并不会大他多少,但是气度..

隐约间,薛义有点明白为何他的那位兄长会对眼前的书生赞不绝口。

认错的态度

光凭着这一点就足以让人称赞。

“叔远此时应该已经前往支援的路上,只是潞县不得掉以轻心。”

错误已经犯下,再去纠结到底因何而错,究竟错在哪一步,这样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

推辞!在戏志才看来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推辞唯一的意义就是在拖延办事的速度。

“先生的意思?”

张杨毕竟曾经乃是一方诸侯,虽然现在退居二线,可应该有的气魄还是超乎与常人。

懊悔已经抛之脑后。

“派张福前往潞县。”

“张福太年轻了,不适合。”

“你的姓名。”

戏志才忽然把话题转移到薛义身上。

“末将姓薛,单名一个义字。”

“好!薛义我现在任命你为潞县主帅,张福为副将,尔等二人死守潞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否做到?”

“末将领命!”

薛义完全没有想到迎接自己的竟然是这一份任命,同样的他也感到当日薛洪内心的震撼于感动。

士为知己者死!

薛义内心深处隐约有一句话在不断的重复着..

城破人亡..

这一斤半两的人头就直接与潞县挂钩了。

“张襄何在!”

“老奴在!”

张襄就像是一道影子一样单膝跪在张杨面前。

“让张福速速随薛义前往潞县,他为副将,薛义为主将,可听懂了?”

“老奴谢恩。”

张襄略微苍老的脸上就如同一朵老菊花瞬间绽放了第二春。

张襄人老心不老,总不至于蠢到连张杨在提拔自己的儿子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自己是没有多大的出息了,这一辈子这样子就行了,知足了..

但他的儿子..

当爹妈的又有几个人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

“薛义你可要休息一夜?”

“末将...末将...”

脑海中缠绕着的睡意,被戏志才这一道任命瞬间震的干干净净,小鹿还在不断扑通扑通的调动着。

总觉得血液逆流直接冲击着天灵穴,整个人完全处于兴奋中。

就连说话都变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戏志才见状心中微微一叹。

果然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薛洪这样的将才,并不是那里都可以找的到。

把大笑安排完毕后,议事厅内只剩下戏志才与张杨的时候,张阳忽然叹气道。

戏志才这一次算是阴沟里面翻了船,作为一名资深的老司机,开船竟然翻船了,让戏志才的脸面往哪里放。

只是,这一次戏志才心底也是暗自叹气。

袁绍那边有他太多的熟人,更何况这些熟人一个个才华有高的要命。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若是奉孝在此,断然不会陷入险境中。”

慕然的戏志才这一开口,却是把张杨吓了一跳:“先生说的是什么,老马尚有失蹄时,就不用说是人了,再说了,袁本初麾下谋臣如云,先生以一人对抗多人,着实不易,先生岂能自弃。”

张杨还真怕戏志才这一次败后,就直接来一个解甲归田,那他真的是有泪没处哭了。

戏志才在张杨的心中地位,就算把整个上党压上去,都不比他来的重。

国士!

岂是一郡可比。

闻言,戏志才微微楞了一下,既然无奈同样的又有感动。

“郡守误会,戏某只是觉得奉孝善奇谋,心思多变,倘若是他,颍川士子中应无人可以猜测到他下一步的举动。”

这一次败了,败在何处,戏志才心中了然,但也只能说是无奈...

一个人的思考方式想要在瞬间改变,无疑是在痴人说梦。

旋即,戏志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主公看样子要动身了。”

冷不丁的戏志才冒出这个话题,张杨的思维还未来的及跟上,大约十来个呼吸的时间,张杨面露恍然之色,随之面色一沉,显然听到戏志才刚才的话。

“阳儿他...”

知子莫若父,尤其是像着张杨这样既当爹又当娘的父亲。

他深知以张阳的性子定然会拆兵让人率领大军回来。

无可避免的事情。

纵然他们瞒着张福,一旦张福回到张阳身边,未尝张阳看不出半点端倪来。

如此,还不如直接张福给扣押住,能瞒一日是一日。

“主公要坐镇陈留,不论是孝先还是公刘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主公动身离开,陈留恐怕会陷入动荡中。”

“若有人回来,我希望是公刘而非是孝先。”

现在的上党缺少的乃是大将而非类似他这样的谋臣,相比之下,张阳身边更需要陈忠这等谋臣。

“听天由命了。”

到了这一步,已经非是人力可以改变。

“郡守...”

戏志才忽然想到了什么欲要开口的时候,随之眼眸中闪过一点顾忌,有立即闭上了嘴。

“戏先生可有事?”

闻言,张杨当即开口询问道。

“时机未到,还不能说,现在先把眼前这一关给渡过去了。”

眼前是一道难关。

不论是对于上党而言还是目前刚刚占据的陈留而言都是一道难关。

然而潞县外

栾提于夫罗铁青的一张脸冷视着潞县。

阴鸷的眼神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你留在这里,继续与其游斗,记住不得恋战,一变化立即撤退!”

潞县非是久留之地,至少他留在这里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