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可鉴!”
远处呼啸声挟持着整齐有致的呐喊声,白色的影子的快速的引入眼帘,紧随着那声白马为证,空中的如柳絮的雪花瞬间炸起。
“白马为证!”
领头身披着锁子甲的将领高高举起手中的马槊呐喊道。
“晚辈并州张阳见过公孙郡守。”
已经入了火把的视线范围内,高高挂着写着张字的旗帜飘荡在空中,不断摇曳着妖娆的身姿。
站在前头的张阳一声公孙郡守倒是让来人的威风瞬间杀了一半。
“并州张阳?可是张稚叔的儿子。”
“正是。”
正要装逼,却被人突然给打断,这种不爽利的事情,公孙瓒虽然不会摆在脸上,但至少是放在了心上。
带着审视的目光不断的在张阳身上来回徘徊着。
并州张阳
简短的四个字,却在去年短短的月余时间内传出偌大的名声。
先是杀了原上党郡守,破了壶关,使得上党彻底的落入张稚叔的手上,其次,前往河内找王匡王公节借兵,先是杀了段煨段忠明,使得东恒没了主将,东恒失守,紧接着就是析城山一战,让率领一倍有余大军的牛辅直接把大部分的人葬在了析城山,就连自己也差一点死在了析城山。
消息真假可靠性也经过王匡与董卓二人的确认。
天下诸侯心中再怎么有质疑也只能咬着牙认了。
不过大部分的人都是不以为然,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成就,估摸着还在那里犄角玩泥巴,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成就。
其中公孙瓒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不信!
质疑!
“好一个英雄少年。”
良久后,公孙瓒猛地称赞道。
眼前的少年郎的脸倒是没有多么的突出,算不上丰神如玉,但那双眼睛却让人难以忘记。
只需要见过一遍,便可以让人深深的记在脑海中。
外表可以骗人,但是眼睛绝对骗不了人。
公孙瓒乃是军中宿将,识人也有自己的一套,当即心中了然。
气韵轩昂
眉宇间更是带着一股凛然的杀意久久缠绕着不曾化的个一干二净。
神气!
见人看人,从一个人精神面貌上往往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大概上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外界的那些传闻,公孙瓒倒是信了个七成,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敬重。
公孙瓒从白马上翻身跃下,拱手正式的报上姓名。
“某公孙瓒。”
报上自家姓名后,公孙瓒便提了个小要求。
从北平一路赶来,舟车劳顿的,麾下的军士早已经累的不行,需要好生的修养的一番。
闻言张阳当即同意,一点小要求反而可以与公孙瓒笼络感情,何乐而不为。
帅帐内
“子阳,年纪轻轻倒是闯下一番功绩,张稚叔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有一种儿子叫做别人家的儿子,公孙瓒心头顿时就冒出了这个念头。
眼前的年轻人与他几个儿子的年龄都相仿,但相比之下二人做出来的事业却是有着天壤之别,完全都没有可比性的。
“公孙郡守过赞。”
口中虽然谦虚道上几句过赞,但是面容上却是本该如此的一幅样子。
理所当然。
张阳很愉快的接受公孙瓒的称赞。
见状
公孙瓒先是一愣,随之哈哈大笑。
笑声在寂静的帅帐内格外的刺耳,不过笑声倒是让二人间的隔阂消除了不少。
身为一方郡守,更是威慑漠北的白马将军,漠北之人听闻白马之名皆是闻风丧胆,幽州之地能有如今的太平,说是冀州刺史刘虞刘伯安的功劳,但在张阳看来光一味的拉拢,不施展雷霆手段的话,如何让那些非我族类的异族乖乖的把心给收了进去。
“幽州有公孙将军乃是大汉之幸。”
冷不丁的张阳口中道出这话来,本来充斥着笑声的帅帐内一下子戛然而止。
公孙瓒目光灼灼的看着张阳,在审视着张阳,似乎在判断着张阳这句话中到底有多少是发自肺腑之言的。
二人的目光对视着,不掀起半点的波澜。
“倒是没有想到,天下之大,竟然只有你一个小娃能理解本将。”
良久后,公孙瓒感慨万分。
今日在这里遇到张阳却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一个能理解自己的知己。
他杀那些蛮夷异族,就是清楚这些人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必须要施展雷霆手段才能让这些打骨子里面都是嗜杀的异族乖乖的低下头,刘伯安看似在实行仁政,让边疆的那些异族差一点就在家里摆上一座长生牌。
不杀!何以让人乖乖的臣服下去。
“我有一事不明。”
感慨万分后,公孙瓒再一次开口,砸了砸嘴巴,眉宇间带着不解的神色。
张阳所率领的上党军行动缓慢,而且四周的车轮子印比以往的马车都要重,身为战场上的宿将,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们心里都有数。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些马车印子都是押运粮草的辎重。
粮草!
行军打仗,粮草甚至比兵马来的更加的重要,粮草才是决定着一场战役是否能继续下去的因素。
但此番在陈留的曹操举兵,号召诸雄共同讨伐董卓时,冀州刺史韩馥同时响应曹操的号召,个人表示愿意提供盟军的粮草供给。
天下间!
也只有有着粮仓之称的冀州才有如此雄厚到底资本。
也正是因为韩馥的响应,才让本来为数不多的诸侯一下子增加了不少。
大部分的诸侯都是口袋没钱没粮,但是手中有人啊...
但是那些粮食也仅仅满足自己的需求,想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战役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闻言张阳微微一怔,没有迟疑便把自己的顾虑给说了出来。
“子阳考虑周全,倒是我鲁莽了。”
其中的关节点一旦被点通,公孙瓒立即明白张阳的顾虑。
看似天下群雄浩浩荡荡共同讨伐董卓,看似乃是一条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直接讲白了,就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每一个人都各怀心思,又有几个人心是真正向着汉室...
就连他公孙伯圭不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