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关的夜色与其他的地方的夜色没有什么差别。
那如钩的明月,处子般的宁静,公主般的雍容。如果说,群星是这首夜曲的和声,那么月光就是绝美的主旋律,四周的山谷间传出寒号鸟凄惨的叫唤声。
寒号悲鸣,随风摇曳摆动的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
皎洁的月光洒在杨丑那张呆滞而又不甘的脸上。
“杨将军难不成忘记了?还是说在场的众位将军都忘了?”
张阳拂了拂袖子,极致轻蔑的冷哼了一声,随之在众军士不知所以的嘈杂声中,张阳冷嘲热讽:“当日在议事厅内,不仅有我父在场,诸位将军也在场,才过一日,诸位都忘记了?
忘记了昨日,诸位与我是怎么讲的!只要我能破了壶关,诸位就交出手中的兵权,难不成诸位还要我把昨日在议事厅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道出来?”
张阳视线在每个将领身上扫视一遍后,有不少的人低下头不敢看向张阳。
“末将输的心服口服!这乃是末将的兵符,少主接住!”
一片沉寂中,一人突然高声呐喊,直接把手中的兵符丢到张阳的手中,随之归于队伍中。
摸着手中的兵符,张阳楞了一下,这..
以为没有人会这么干脆,谁料还真的有一人直接站了出来,摆明了一幅愿赌服输的样子。
“不知这位将军是?”
“末将高览。”
沉稳有力的声音直接响了起来,干脆利落不带半点的拖泥带水的。
“高览?”
张阳心中一阵的嘀咕。
河北四庭柱之一,更是曹操麾下的东莱侯,身份有不少,但字与籍贯却没有踪迹。
“高将军是籍贯何地。”
“某乃是冀州人。”
闻言,张阳眉毛一挑,冀州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张阳很快的就收敛心神,镇定下来,看向便宜老爹的眼神有点奇怪...
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无论是史涣还是高览都在青史上留名,再从某一种角度上来说,无论二人中间的那个人,笔墨都要比他的便宜老爹还要多。
把握着手上的兵符,张阳冷哼哼的笑着:“十数名将领竟然只有高将军一人乃是真男儿,啧啧....”
张阳的冷嘲热讽使得不少有心气的将领直接站了出来,卸下身上的兵符交付到张阳的手上,不屑的哼了一声:“末将输的起,公子还是收起这幅阴阳怪气的嘴脸。”
渐渐的大部分的将领都是手中的兵符给交了出来,他们虽然爱手中的兵权,但也爱脸面,两者比较之下,还是选择了脸面。
虽然与今年他们各自带着人马归附在张稚叔麾下,才有张稚叔如今的规模,成为一方的郡守。
不过,各方势力中,还是张稚叔的势力最为强悍。
各方都要受到他的节制,除非像上一次那样,他们各家联合起来。
但看样子似乎是不可能了,今夜张阳展现出来的能力,着实让他们觉得惊艳,跟随在一个有前途的主公身边,似乎没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一旦张杨壮大起来,他们在手握着兵权,则是取死之道。
“杨将军极诸位将军怎么准备毁诺不成?”
见杨丑等人没有反应,张阳心里就已经有底,这些老小子是准备不守信用了,准备直接蒙混过关。
“哎,望少将军稍微我等麾下的将士。”
杨丑唉声叹气的把怀中的兵符给交了出来,依依不舍的放在了张阳的手掌心中,一幅仁心将军的样子摆了出来。
闻言,张阳面色一肃,义正言辞道:“杨将军还在军中,何须担心这些。”
一句话,直接把军中稍微的变动给镇压下去。
“老狐狸。”
张阳心头冷哼着,这只老狐狸还想和他玩这招,卖弄可怜,可惜啊,玩错了对象。
果不其然,张阳话一出口,杨丑脸色微微一变,退在一变沉默不语。
“其余的几位。”
张阳目光灼灼的看着其余几个神情不定的将领,等过了一刻钟后,三四人一咬牙上前走到张阳的面前,直接交出兵符,并没有如杨丑一般打起了感情牌。
“公刘收编命麾下士卒不得饶命,违者杀无赦!”
军规需要立!
一支劲旅靠的可不仅仅只是单纯武力,更是有着言行令止的规矩所在。
没有规矩的军伍,战力再强悍,说白了也只是乌合之众,就等同于绿林中那些劫道的山贼。
“诺!”
史涣虽然不解张阳的意思何在,但还是严格的按照张阳的命令去做。
相对于从高都来的军士的不解,被收编的壶关军士个个眼中都带着感激。
他们其中大部分乃是壶关的本地人,壶关里面生活的是他们的父母妻儿,能不扰民,这是最好的选择。
对于儿子的安排,张杨没有阻止,反倒是颇为赞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似乎那一夜间,长大了...
不少的将领思考着张阳的用意何在,其中高览则是眼睛一亮,看向张阳的眼神则变得不同。
在高览看来张阳这招高啊!
能作为一方的军士,必定是这一方的百姓,其父母妻儿必定在这里生活,一旦按照张阳所言那样,受降的军士则会在第一时间内归心,不会给张阳找任何的麻烦。
当然,这其中也存在着极大的问题。
如何做到言行令止!
上党郡守的这支队伍中,高览眼睛可是犀利的很,说是军伍,但和当年黄巾贼又有何差别。
无法无天!
良莠不一!
这是一个坎,就要看在今日大放异彩的郡守公子如何去处理,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这位张郡守是准备逐渐把权力过渡给他的儿子。
毕竟只有一个子嗣
难怪会有这样的想法。
倘若处理的漂亮,上党军中的恶习辟除的话,或许他...
良情择木而栖
怪不得谁。
在百姓的拥戴上,张阳进入已经进去过一遍的郡守府邸,稍微与便宜老爹张杨吃了一口饭后,便找了一张床睡了过去。
次日,天微微亮,张阳刚睁开,还处于迷迷蒙蒙的,门咿呀的一下就被推开,张阳欲要呵斥时,就见到脸色略微苍白的史涣。
“公刘何事这般急促。”
“公...公子..出事!”
史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支支吾吾的说道。
“何事!”
闻言,张阳顾不得心情,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来到史涣的面前,当听到史涣叙述的事情后,张阳脸色一变,脸色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