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大陆与魁星大陆接壤处星月城中,不足正悄然传送而回。其时正是文武大帝治下恢复宁静之仙家风范之时也。战后百年,万象更新!诸大陆仙君从命勤勉治下,一时之间文武之治下欣欣向荣,百业大隆。商埠林立,大城喧嚣,仙凡共处和谐,妖、怪、精、灵、魔头相与过往甚恰,倒似是仙界之神国一般。
余外四帝大恨!然复无可奈何,唯紧紧咬住大帝之尊位,与风帝君往来较力。
魁星仙君忽然降临星月城巡视,其为新近履职,新任大位,正志高而意满也。那星月城,一道金色拱桥连天接地,蜿蜒直出城中央勇士大广场,向天外而去。正午时分,一声仙乐入耳,那金桥上渐渐现出大队金甲仙兵。锦旗猎猎,昂首而来者,乃是仪仗之仙家兵士,一般样身材,一般样气度,皆面如冠玉,目似神眸,雄赳赳状。金桥两侧仙云霭霭,其上仙家三三两两,显而易见乃是仙君之文臣部属中央一五龙车辇,临金桥而驾,慢悠悠而来。车辇四围仙女如画,彩裙临风飞动,欲升欲降。彼等或临空洒下万般花瓣,或歌乐声声以赞天帝之美誉,形容显出楚楚动人。龙辇后天兵天将成万人大方队,黑盔黑甲,乌黑仙兵在手,面罩狰狞倒似恶魔一般,观之心惊。
勇士大广场中,城主大人并全城老幼跪迎仙君大驾,亦是歌乐声声,仙家翩翩。
“星月城一干仙家恭迎吾主,吾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城主领头高呼,一时会全城之仙凡,山呼万岁,其声惊天动地!那金桥上传来一句温和之仙音道:
“众卿家平身,星月城子民平身!”
“谢吾主仙君。天帝护佑吾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后仙云雾霭弥漫全城,仙家灵气四溢。其间一股仙药香味儿漫过全城,顿时凡家身轻体健。沉疴痊愈,仙家忽感顿悟,法力稍稍有前也!便是花鸟凡兽,蚁虫蚍蜉亦是灵感大开,可以料事也。
于是浑城上下复山呼万岁。
那不足此时独坐一间酒肆茶楼中,凭窗小酌。店中非但无客,便是那掌柜与小二等亦是汇集去了大方场观礼。此毕竟万年难遇也!
“咯咯咯......大人好雅致!一人独坐小酌。岂非失了公允,难道婉儿便不能相陪么?”
“呵呵呵,婉儿何时及此?”
“已然数年之时光也!”
“哦,汝怎得觅得某之踪迹?”
“非但婉儿知悉。便是汝家之恩家亦是洞悉无虞呢!”
“恩家?”
“咯咯咯,便是大人做贱修时那大荒地之玉家!”
“玉家?如是久远不闻,不知彼等何以寻某?”
“大人忘却那雪发大漠之事么?玉嫣然私放小情郎!”
那谢婉儿边笑言嘤嘤边就身坐上不足之对喜,将那玉手儿取了一酒盏,倒满。挑了那莲花指,取过酒盅儿放在翘鼻上一嗅,眉头略略一皱,而后扬起手,将那一盅儿酒送入口中。
“昏话!此一段故事。某不是已然告知汝么。某家一大堆奇药珍宝,一方魔宝灵玉,方才换取半条性命,何来......呃......”
那不足观视其玉手微倾,将那一盏儿酒饮尽,老大不好意思道。
“大人,此事恐非简单!玉家寻汝必与那雪发相关,或者彼等尚未将此事明言,然追杀必成已然!”
“追杀?玉嫣然之事发也?”
“嗯,以婉儿之所思,必然!”
那不足起身来来回回行走酒肆阁楼上,好半时,忽然驻足。
“玉家已然有修在此?”
“是!”
“此事得需相询玉家,而后再做定夺。毕竟吾等需在此中央帝君之治下诸大陆得觅相关!目下实实脱不得身也。”
“大人,以婉儿之意,何不先唔莫问?”
“莫问?哼,其虽志坚却失德,为目的不择手段,吾不喜也!”
“大人,莫非天下有十全之人耶!汝之脱身雪发亦以物贿人,其便是良德?”
“嗯?”
不足闻言先是恼羞,思索的半时,忽然便长叹一声道:
“谁说不是呢!吾等先去扣醒莫问吧!”
“莫问请大人宽恕!”
忽然一声颤微微嗓音入室,那门户开处,一女红了眼俏生生立门首施礼。不足大是尴尬,面上微红,急急行过去,扶起莫问道:
“莫师姐,莫要如此!折煞某家也。不知师姐驾临,背地议论,死罪!死罪!”
“岂有此理,大人遭吾所陷死地,赦吾之罪,其大量若此,属下愿以死相效。”
“岂敢!岂敢!莫师姐往后仍唤某师弟便好,婉儿亦可直呼某不足,别远了情分呢!”
“嘻嘻......莫问姐姐一来便情分、情分,那知旧人之不爽也!”
那谢婉儿嬉笑道。
“这个,这个......吾二人相伴数百载,婉儿岂有不知吾......”
不足结结巴巴得半晌,一脸讪讪然。
“总算知道人家之好耶。”
那莫问观其二人情状,哪里有主仆之分,只是如情侣一般,方知道竟是自家做事有隙也!
三修入座,那谢婉儿道:
“玉家之众,已然在控制中,只等玉嫣然入瓮。”
“玉家来者何等样人物?”
那不足问道。
“便有汝之旧识。其一曰玉家大长老一如,一曰苏慧,尚有一众仙家尽百修。”
“如是观之,玉家或者亦然知晓某家之身份也!”
“定然如是!”
那莫问道。
“然吾等有不得已之事,滞留其地,奈何!奈何!唯会一会其修也。”
三日后,亦即魁星仙君圣驾移归去之时令。那星月城中一普通凡俗别院中,玉嫣然呆立堂屋,静静儿瞧视上首端坐一修,其左右静坐二女仙,修为皆为大罗金仙境,其正中一修正是史不足。
“吾玉家虽无恩德于大君,然毕竟大君初临便在本家。请相视过往之种种,饶恕吾家族。诸般恶果,由吾玉嫣然一力承当!或杀、或剐、或凌迟,全由了大君,如何?”
“大掌柜何以如此?尔等不惜数千亿里追杀,定然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意志。吾且问一问,若吾等落于汝手,则何如?”
“自是尽数屠殁,半修不留!”
“然则大掌柜何以规劝与某?”
“尽心力尔!不过拖累家族,如此这般以求心安罢了!”
玉嫣然双目微红,面上痛色不掩!
“汝之罪,乃在一贪也!改之则无敌仙界!”
“何太迟也!”
那玉嫣然双目一闭,泪珠儿滚滚滑落。
“某有一法儿可以解得此死扣!不知可愿闻?”
“大君不必言道,吾玉家家虽不大,然绝然不敢从了大君,空耗时日,至最后玉石俱焚!”
“呵呵呵,某家从来不会相逼他人相从!只是与尔等家族签下一纸契约,大家相安,从此无涉,如何?”
那玉嫣然忽然大开双目,凝视不足,好半时,颓然道:
“吾可否与大长老等相唔会商?”
“然。”
那玉嫣然忽然消失不见,这般情状,便是那莫问亦是大感惊讶。
“史师弟之能果然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