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身在此大阵中,忽然四围气象大变,一通通金色光芒闪耀,不过刹那,天地仿佛塑金一般,其周天气机浓郁如黏稠之水银一般,威压渐趋实质,一阵阵袭来,令得不足行走都似乎甚难!
“好座大阵!佛门果然深不可测!不过亦是稍显下作,怎得这般千方百计诳吾上套!”
不足赞罢,缓缓坐地,赤手而出,掐了法指,将无数法印打出,便于空空如也处,凭借天地神能元力造的一座防护法阵。此非是不足借用仙材法料、宝物器具、阵旗法盘之类布阵,乃是以识神之力驾驭周天气机,于无中生出有来!三灵缺失以来,虽已然数百年未曾使换此沟通者法则之力,然那日日坐地冥想之功夫细腻繁复,及至今日重试,那大阵果然精巧。
不足布阵已毕,叹一口气,眯了双目,静静儿观视此佛家大阵。
“佛家以愿力成就无上佛法,直达造化之极。便是这般法阵亦是大异寻常!以此观之,愿力非虚幻之物也。”
那不足一边仔细查视,一边寻找破阵之契机。大阵之法虽万千之数,然脱不得基阵之组合、繁复,脱不得阵核之运施机巧也。故不足在阵中只是缓缓而行,小心探视。
“果然乃是以愿力催动而成就基阵,只是其阵核居然不在阵中,反在布阵之人意念间虚存!这样布阵果然甚为精巧,破阵便是与阵内外之两股巨力相抗!功法不精,破阵无望也!”
其时,那法阵外忽然凭空现出八僧,皆月白大钟在身,口中佛号高唱,于此大阵四围八相站定。其身具之佛门愿力于虚无处一丝丝纠缠而来。渐渐入了法阵,与那法阵中之机要处链接而成。大阵忽然金光大盛,威能一时无量!
“啊也,好精巧之布阵法门!”
不足复赞得一声。
阵外八僧皆有不测之佛法神通,一边佛号高吟,一边将法能输入大阵。其时,大阵中毁殁之巨力大起。似有一股净世之威能覆压而来。令得不足这般已然大圆满之大能亦是深感恐惧!
“其欲坏了某家之性命也!”
那不足忽感恼愤!张目外观,然那大阵内外已然无可透视也。
“亏得某家知微洞天道法诀已然小成,否则,此番确然有一劫也!”
那不足坐地。口诵法诀,将那浑体精、气、神、甚或生机之力亦然入了那四围天地之间,万里之内洞若观火!
“哼,果然阵核在外间!八修操持大阵,彼等谋算某家非在偶然也!”
那不足虽然有心强破之,然心间一丝疑惑大展,便自缓缓儿回缩了法能自保。那大阵之外老僧忽然哈哈大笑道:
“此修力怯,诸位师弟再加一把劲儿便好。”
待其言罢,那八僧浑体金光大放。一道道愿力入阵。那大阵渐有金色转为紫色。进而慢慢成青黑之色泽!
“果然佛魔乃是一体两面也!先前却是以为佛魔不容呢!”
那阵中不足叹道。一边将八股禁忌元力以知微洞天道法诀之能运施,一点点侵入那八僧之体中。便是一边正全力运施大阵名曰不老僧之贼秃亦是茫然不知所以,便遭禁忌元力入体。
那知微洞天道法诀之威能随不足入得大圆满之初阶,其时已然可覆盖万里方圆。万里内万物无有可以躲避其禁忌元力者!
那不足忽然开言道:
“诸位佛门大师,某家自问并无有唐突处。亦从无招惹尔等佛门子弟,何哉这般设计某家?”
“嗯?阿弥陀佛,施主果然了得,居然可以无视天龙大阵自如传音出入。不过施主之难非是突兀得来,乃是命中注定也!”
“命中注定?大师何来此言?”
“此事说不得!施主好生去吧,亦可少去些许磨难!”
“哈哈哈果然佛门慈悲也!”
那不足闻言怒极,然心下里亦是一凛。
“有人谋算某家,而某家却然丝毫不知!此大危也!”
那不足深深锁了眉,正思衬得仔细,忽然八股净世巨能飞击而来,似有抹去一切尘埃之力。那不足大惊,若彼等贼秃此一击得手,那不足便是不死亦得脱层皮!
“禁!”
不足开言一声大喝。那八僧连同主持大阵之不老僧浑体一顿,万法不灵,便是佛体生机之力亦然流散而不能止!
“阿弥陀佛!”
那不老僧大惊,急急换了数道法门,皆不得脱身!那佛门愿力断绝,天龙大阵自是不再有灭世之威能散发。然其已然牢牢禁锢不足法体不放。不足大声道:
“诸位大师,某家放尔等一马,尔等亦然需放了大阵之窍关,让某家脱出身来如何?”
“施主,汝且先放了吾等一众九修便是!”
“好!”
不足闻言不做计较,便自是松了禁忌元力。那不老僧觉察得浑体轻松,忽然一声大喝:
“诛魔!”
那九修同时动手,不足哪里来得及,那大阵便是一击,不足便浑体遭禁,动弹不得。其四围巨力大增,渐渐压迫而来,那体骨啪啪作响,或许不及数息之功夫便自爆毁也!
此时大阵之外九僧侣,尽皆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各个拼了死命运施愿力灌注天龙大阵中,观视其状,恨不能一击制其死地!同时,彼等四围各有数僧围拢,一个个守护了此九僧不去,此万全之法门也。
“贼秃,堂堂凡俗界仙神一般人物,居然如斯下作不堪!”
那不足大怒,拼了法体之伤残,死命里将那知微洞天道法诀催动,那九僧虽万般防护,然其道法新生,此界哪里有修破解得!
轰轰轰!
数声巨响罢那围拢大阵之八僧接连爆毁,尸骨无存!复一声爆响连那大阵亦是湮没。那不老僧大叫一声,踏云疾走。
不足脱身而出时,见那不老僧已然逃得远了,追之不及,便自坐地恢复元气。
一日夜后复驾了云头前行,然心间一丝儿疑惑却愈来愈沉重。
“怎得那老和尚那般言论?难道有人可以窥测天机,谋夺某家命数么?”
那不足思谋得及此,心下大骇!
“若真有这般人物,则某之生死岂非便操控其手中?”
“难道是大算师一脉?”
“然大算师乃是道门之修也!佛门中何来大算师?”
那不足一头前行,一头思量,急切间亦是无可奈何。
“唉,怕是需谋得大算师之能也!”
这般思量一定,那不足忽然静立虚空,识神笼罩处现出一座仙家集市。
“去此地转悠一二罢。”
那不足忽然一闪,身形已然前出不知几多路远矣。识神中那仙家集市之情景历历。不足其时识神已然可以囊括整个地中大陆,然查视其中
诸地之情景却需大法能,否则亿般信息纷扰,哪里可以捕获自家愿得者?若说不惜耗费神能元力,运施识神攻击,已然可以远攻百万里也。
此仙家集市名唤席水谷,地处万泉之地,溪水潺潺,小桥处处。其外接通道有大幻阵屏蔽,等闲哪里能入得其间。
此时正是午后,天气炎热,道上之了了数修皆默默然前行,有一修正盯了一介佛徒僧侣,目中厌恶之色不掩。其人正是不足。那佛门子弟眉头一皱,忽然往前急走几步,甩开不足而去。
“臭和尚!”
那不足自语道,那和尚闻得清晰,大怒,猛可里回头道:
“兀那施主,好端端怎可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