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这样坚强,从来不会被悲伤击倒,永远都有着那样的笑容的许乐乐吸引了自己吧。
可是许乐乐却继续说,“我喜欢你,是因为我想成为你那样的人。每次看着你凌晨五点就起来跑步,风雨无阻,我就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是迈不过去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自己胆小,怯懦。可是在我面前的你,哪怕枪林弹雨也不会皱一下眉,永远都在最危险的时候用你的背来帮我挡。这样还不够吗?还要怎样才能称得上勇敢?”
“你是我的英雄,从沙海上第一次见你从天而降,你就是我的英雄了,哪怕到现在,也从来没有变过。我的英雄,怎么能因为我去世就失去支撑。”
“我才不是什么英雄。”杨威瑟苦笑,“我连你这样坚强都做不到。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就是如此,你也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当然,我说了,你可是我的英雄!”
杨威瑟突然笑起来。
从刘佩死后一直阴霾的天空好像突然要云开雾散起来。
这样的许乐乐让杨威瑟心动不已。
“那么,你的选择呢?”
“嗯?”
“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了,把我的心都交给你了。就算是这样的我,就算是看不到的明天,你还是会喜欢我吗?哪怕明知道等着你的可能只有悲伤的未来,你还是会喜欢我吗?”
两个人靠的并不算近,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跟曾经总是故意靠近的小林荣治的距离远的多。
完全不是那样近到可以感觉到呼吸和气息的距离。可是为什么心却跳得这样快。比被小林荣治故意靠近的时候还要热。
许乐乐的眼睛都亮亮的,“当然。”
许乐乐的终端“嘀嘀嘀”地响起。
两人都不由一愣。
是莱瑞拉亲自打来的,“乐乐,你在哪里?”
“有事出来了一下,怎么了?”
“凯瑟琳去医院找你没找到。我有事找你。”
许乐乐诧异地和杨威瑟对视了一眼,“我这就回来。”
莱瑞拉刚挂,杨威瑟就立即接到了梁宏远的联络。“立即带许乐乐回来。别在外面乱晃。”
杨威瑟心里一紧,“是!”
难道有什么事发生?
两人急忙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星河号的驻地。
梁宏远已经在许乐乐的房门口等着她。一见她来,直接说。“我带你去找大校。”却指着杨威瑟,“你就在这等着。”
许乐乐满腹狐疑地被梁宏远推着去了。
到了莱瑞拉办公室门口,梁宏远报告了,把许乐乐推了进去。自己却转身出去了。
许乐乐正奇怪,就听见凯瑟琳说。“请稍等,大校马上就到。”
许乐乐忙敬了个军礼。她现在可是在军营,凯瑟琳尽管客气,可是实际上她的军衔比许乐乐高得多。许乐乐不敢怠慢。
凯瑟琳却安抚她,“别这么紧张。”说着给她倒了杯水。
许乐乐只得安心等着。
杨威瑟也在焦急地等着梁宏远。好不容易等他来了,只示意杨威瑟跟上。却不说话。
军队纪律,不说的绝不能乱问。
杨威瑟只得按捺着跟着他走。
可是梁宏远却一直把他带到了军医院。
是要看望什么人吗?
梁宏远却径直把他带到了杨威瑟自己的病床。示意他躺下去。
杨威瑟只得躺好。
梁宏远这才发话,“没经过我同意就乱跑,再有下次,直接给我滚回学校去。”被实习部队踢回学校,今年的考评就别指望了。
尽管杨威瑟知道梁宏远只是口头威胁他,却还是忍不住辩到,“我只是挂床治疗,每天打完针就行了。”
“是吗?”梁宏远抬起脚直接在他腰上一踩。
杨威瑟顿时跟杀猪似的惨叫着从床上弹了起来,刚发出一声就又给死死地憋了回去,脸却白得一点血色都没了。
梁宏远嗤笑了一声,“医生是说了可以适当活动,可是你看看你跑的范围,是适当吗?”他下脚很有分寸,这一脚下去让杨威瑟疼得不轻,却也不至于让他伤口崩裂。
杨威瑟疼得气都没上来,更别说回话了。
梁宏远鄙夷地嘲笑了两声,自己塞了根电子烟到嘴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刘佩对于你来说很重要,你想去看看她家人,本来嘛以你的伤慢慢走去大概倒也确实没什么要紧的。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破事?还推了许乐乐一起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姑娘一求,你的心就软了吧?还说什么只是皮外伤,当时你抱着她逃跑的时候没被高能粒子束几乎擦着腰过去?当我瞎的呢?”
梁宏远拿手指头戳着他身上别处的伤口,“尽管没真的打中,可是要是打中了,你人早没了,还能在这里卿卿我我玩甜蜜蜜?算是你命大,你就不把自己小命当命了?还有这里,这里,这里,你自己说说你身上有多少伤?推轮椅不要力气的呢?这会儿抗不住了吧?”
杨威瑟身上其他地方倒真的都是皮外伤,可是被梁宏远这么戳中,也实在是疼痛难忍。更何况腰上那一块,倒也真是皮外伤,可是连皮都烧没了,不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好不了。
杨威瑟被他戳得好半天都上不来气,也不敢辩,自个儿疼得眼冒金星躺在床上人都要傻了。
梁宏远也不是来折磨他的,见他真的要招架不住了,才放了手骂道,“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怕把你的伤说出来让小姑娘心疼,就不怕自己的伤抗不住?你是没躺够还是怎的?从今天起,没我的命令,离了这个房间一步,打断你的腿!”
杨威瑟被他折腾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直挺挺地躺着挨训。
梁宏远训完了才叹了口气,“你这蠢货,再不知道爱惜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杨威瑟突然愣了。
尽管梁宏远话说得难听,可是其中的意思他不会听不懂。从父母去世后,除了刘佩,有多久没人真正地这么关心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