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为官时,荆慕白总是规规矩矩,连表情都恰到好处。睍莼璩伤现在说是让他归乡养病,其实和放逐没什么区别。但他对楚墨岑却没了以前的虚礼。反倒是直接跳过虚情假意客套的部分,开门见山。
“倾天的事怎么样了?”
楚墨岑侧过脸,露出额上的口子,“皇上正在气头上,太子有意搅浑水。恐怕凤倾天还得在浣衣局待上些日子,不过本王已经安排好了。国师不用太担心。”
荆慕白抬眼望着高高的宫墙,凤倾天以后的日子会有多艰难他能想象出。但是信任楚墨岑,总比向太子与虎谋皮好。
二人告别后,荆慕白又去了定国侯坟前。伫立许久,动了动嘴终是无言离去。
楚墨岑回到楚王府,这些日子他也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一阵疲惫袭来,再强的阎罗,也抵不过血肉之躯的疲倦。累,非常累,龙啸阳的咄咄逼人已经不是他忍让就能停罢的了。
刚靠着椅背合眼,忽然,一个人怒气冲冲的进了屋。
“大哥,小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把她关进地牢?”
别人不知,楚沛羽清楚的很。楚王府地牢是个什么地方?那里黑暗无光,常年苍蝇也飞不进去一只。有的只是无边的寂寞和酷刑。比死更让人痛苦。
楚墨岑挑开眼,凌厉的眼神扫向楚沛羽,不带一点感情。瞧着他绿色的眼眸里,是真真切切的关心。
“楼月在背叛本王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了后果。”
楚沛羽狷丽的面容上满是疑惑,“大哥,风飞扬带走凤倾天的事不能赖小月啊。她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
楚墨岑一手撑着头,眉梢微挑。斜眼听着楚沛羽为楼月抱不平,有些想笑。楼月对他的忠心不用楚沛羽强调他心里清楚的很,但是楼月的野心他更清楚。
“沛羽,你若舍不得楼月,可以和她一起待在地牢,本王不拦着。不过龙啸阳重要还是楼月重要你自己掂量。”
楚沛羽一怔,很明显他没想到楚墨岑会这样直接的说出来。一旦说出来他们兄弟的情分还要怎么继续?
“大哥,沛羽不懂你说什么。”
“不懂最好,你该回青木山了。皇上给了风家一条水源,日后你在那里日子也能好过些。对了,替本王向风飞扬带声好。”
楚墨岑重新合上眼,楚沛羽跟了龙啸阳的事他早就清楚。但楼月孤注一掷想要置凤倾天于死地,却在预料之外。不过看楚沛羽的态度,楼月所做也就在情理之中。
楚沛羽咬着牙关,眸中迸出阴鸷的冷光。没想到楚墨岑竟能说服皇上给风家一条水源。原本他们计划让风家和金元翻脸,到时触怒龙颜。龙啸阳便能借机扭转局面,一箭双雕。
谁知,凤倾天倒成了事情的关键。不过只要凤倾天在宫里,龙啸阳怎么也比楚墨岑来的方便。
他刚走到门边,又听楚墨岑道:“义父的死本王可以不计较,但风仪的事本王不会帮你瞒太久,从今个起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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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12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