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稍作愣神之余，我回过神来，再次朝他道：“不知道我以前是否跟你说过，我曾经为了救南宫栀在穿越至秦朝时，偶然遇到了众瞳之魔仲渊，他曾经告诉过我，有人以一己之力截断历史洪荒，从而造成华夏历史呈现了两极分化的断层，如果厉无道真的早已经死了的话，你说这个试图释放东皇钟能量的大能会不会就是他？”

我父亲咀嚼了一番摇了摇头道：“世间如果真的存在不惧光阴杀的人，或许真的可以在摧毁众世界之时置身事外，可你所说的那个人仅仅只是从仲渊那个魔头的口中说出来的，是否真的存在尚不得知，更不可能从只言片语中得出此人身份了。”

我犹豫了下，接着道：“会不会是王屠圣？”

我父亲端起来的茶杯顿了顿，随即又重新放在了桌子上，凝望着我再次摇头道：“不会。”

我狐疑的望着他不解的道：“你就这么相信他？你得清楚他并不是我爷爷。”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语重心长的道：“寿臣，即便他并不是你爷爷，可他万千分身之一也曾经如爷爷一般待你，更何况，如果东皇钟能量释放他同样没有办法置身事外，我们一样身处在同一个苦海里。”

我顿时沉默了，事实上，以王屠圣的实力，如果想要杀我，或者毁灭整个A01世界并不需要这么做，从他能够以一己之力将曾经主宰众世界的彼岸大杀四方甚至导致其地盘龟缩至不到三十个大千世界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其实力，他确实没这个必要大费周章。

可真如我父亲所说，向他这样真神一样的人物如果都不能避免的话，那这个释放东皇钟的人得厉害到什么样的程度？

我根本不敢想象。

瞧见我愣神，我父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朝我轻声道：“听说你的天门正在与京央进行决战了，你们的胜算如何？”

我直言道：“小梅郎之前利用模型做过推演，胜率在七成左右。”

提到决战，我忽然间想起了此前前往中北海的目的，于是赶忙朝我父亲道：“叶洛河还在京央的手里！”

我父亲冲我摆了摆手道：“人已经就出来了，就在羽儿带人去救你的同时，现在应该已经被赤光他们送往你的天门总部了。”

我顿时恍悟此前王羽在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原来圣光并非如他所说只有这十几个人啊！

我沉思了片刻，朝我父亲道：“其实一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您的修为究竟在一个什么样的境界，您也从未告诉过我，我依稀记得当初我在枣市调查碎尸案时遇到了当时仅仅只是活阴差的纳兰尊，而他当时的修为甚至连A级都不到，为何您当时不惜要以那种方式来救我？而不是直接了结了他？”

我父亲直言道：“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你现在也看到了，纳兰尊这个人在你成长的道路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且不说他作为冥神在A01世界的代言人，就凭这一点，我也不可能为了杀他，从而破坏一些既定的事件，如果你仔细想一想，或许就能够明白我当初的用意了。

我皱了皱眉，道：“您担心的是蝴蝶效应？”

我父亲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道：“我指的是因果，纳兰尊注定不会在当初被我杀死，一旦我强行杀了必然会成为十世活阴差甚至阴间之主的他，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我咀嚼了一番他的这番话，不太确定道：“其中有一些与他关联的事件会偏离方向，甚至会导致后续的一些事件直接不会发生。”

我父亲轻嗯了声道：“一旦改变即定的历史，不仅仅会造成因果错乱，甚至会招来光阴杀，关于光阴杀有多恐怖，相信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我深吸了口气，苦涩的应了声道：“是的，会被光阴杀带入奇点，从而直接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抹灭，也就是从未存在过。”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你应该就明白，为什么你这一路走来，哪怕曾经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而我却无动于衷的原因了，并不是我不愿意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救你，而是一方面我知道你并不会死，另一方面则是救你其实等于在害你。”

他的这一番解释终于解开了我此前诸多疑惑，同时让我生出了些许愧疚。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深吸了口气，朝他接着问道：“如果东皇钟事件的背后真的是那个能够截断历史洪荒的人所为，你是否能够阻拦住他？”

他眉头微微挑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朝我道：“寿臣，或许让你失望了，我与你一样只是个普通人，而你说的那个人所拥有的能力，或许连真神都做不到。”

他的话让我的信心瞬间跌入了谷底，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预感，预感东皇钟事件背后的那个人就是仲渊嘴里的那个他！

瞧见我一脸的失落，他再次叹了口气道：“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既然无法避免，那么就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坦然面对，即便一切都没办法，起码也能够做到无怨无悔。”

我紧攥着拳头，有些无力的道：“一旦东皇钟的能量被释放出来，真的没有办法避免吗？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让殇儿、易儿还有艾儿几个孩子都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毕竟她们还小。”

我父亲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众生万物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不可能例外，除非能够跳脱众世界这个苦海，可惜这么多年来根本没有人能够做到。”

我的情绪顿时烦躁了起来，我父亲抬手从旁边拿起茶壶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道：“待会儿，我会让羽儿他们与你一同前往A01世界，届时会帮你解决掉华夏国的争端，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将我王家的禁忌绝学众生屠的全本传授于你，至于你能够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