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整个下午,阿凤的状态都很明显的比之前要差很多,一直临近傍晚,腹黑女找他说了些什么以后,他的情绪才好了起来。
傍晚的时候,外面的雪渐渐的小了起来,远处不停的传来了鞭炮声,在腹黑女的帮忙下,我妈也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菜。
我爸看了看时间后,从房间里拿出一大卷鞭炮,因为地上已经积了很厚的雪,只好挑在竹棍上放。
鞭炮一响,整个感觉都不一样了,望着大家脸上洋溢的笑容,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接下来,就是吃年夜饭,桌子上摆放了八副碗筷,坐在我身边的腹黑女有些疑惑。我小声的跟她解释说这是我们这边的规矩,家里的逝去的老人过年的时候也会给摆上碗筷。
她听了以后点了点头,继而疑惑道:那除了你爷爷奶奶外还有谁?
我心里一沉,因为她的这个问题已经触动的我内心的禁区。
灵儿!
我抬头看了我爸一眼,我真的很想问他关于灵儿的事情,可自从我长大以后他从来对此都是只字不提,就连我妈似乎对于这个问题都会刻意的去避讳。
事实上,我已经多次见过灵儿了,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她并没有死,是活生生的存在的。
腹黑女应该是看出了我有点儿不对劲,赶忙转移了话题,说要给大家倒酒的,我爸却是拿过酒瓶说他来吧,这倒是让坐在她身边的我妈着实有些惊讶。
一顿年夜饭就在这样推杯换盏中度过,用的都是小杯子,所以喝了好几杯也没喝醉,吃好喝好后,我爸就带着一点儿酒菜去了老屋,嘱咐我们晚上谁都不要去找他。
这是在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等他走了以后,趁着腹黑女跟阿凤在院子里放烟花的时候,我给温老那边打去了电话,算是拜年了。
温老身合肥的家里,接到我的电话很是高兴。随后我又给楚明那边去了电话,楚明居然还在市局里,这倒是听的我有些心酸,这大过年的居然没回家。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案子?
他无奈的说,还不是上次的那具女尸,我问他有重要线索了?
他苦笑着说尸体在市局里丢了!我心里一沉,问他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说就在下午,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大过年的在市局嘛。他问我是不是带徐凤凰回家过年了?
我说是,他叹气说梁静静那丫头要是知道了又得生气了。
对此我颇为有些无奈,要说关系,就属男女关系最难处理了。
楚明让我在家好好过年,局里的事情他跟局长他们会处理的,另外特别嘱咐让我给小梁那边打个电话。
挂完楚明的电话,我就给小梁那边打了电话,接通电话以后,能很明显的听到电话那边的她很开心,问我是不是第一个给她打的?我无奈的说不是,我先前给温老跟楚明打了。
她听了倒也没咋生气,只是说男的还差不多。
我本来提到嘴边的话硬是被她那句给顶回来了,真被楚明说对了要是被她知道我带腹黑女回来过年了,她应该会气坏了。随后让他给家里带去了一些祝福的话,顺便问了一下他舅舅的情况,发现一切都很正常,也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手机又响了,来电的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这倒是让我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可电话总归还是要接的,不好的事情要是真来了,挡都挡不住。
电话刚接通,那边传来了一个生冷的声音,不用说,大家怕是也知道是谁了。
昌姐!
对于昌姐这个人,我正的是又恐惧又捉摸不透,明明跟我就是敌对关系,可总是三番两次给我打电话,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对于敌人当然是没有任何好语气,我冷冷的问她又想干嘛?
她居然没像之前那般生硬的说话了,而是以极为平淡的语气问我是否感觉现在的生活很惬意?
我冷笑着说:这跟你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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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问我:难道没关系吗?我们现在对你的容忍度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只要你同意退出法医的行业,这样的生活依然还可以继续。
我笑了笑道:如果我不同意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她淡淡的说:那你就继续被人当枪使,或许因为某些人的刻意保护,能够苟且的活下去,可那样的活下去以后,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所努力的一切其实什么都不是。
我有些不耐烦的道:你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大年三十的晚上接到你这样人的电话有点晦气。
她并没有生气,反而呵呵笑了两声道: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了。
我深吸了口气的同时,发现自己的忍耐性却是很差,索性再次问了她一句: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她冷笑了两声道:没有,就是准备在今天晚上给你送上一份惊喜,希望等你接收到我送去的新年礼物时,还能如现在这般淡定。
说完就挂了电话,耳边传来了滴滴的盲音声,我皱了皱眉,心里开始不安了起来。
将手机装进口袋里,快步的朝院子中正提着蝴蝶灯笼在后面撵着阿凤的腹黑女走过去。
阿凤瞧见我来了,赶忙求饶道:别闹了,姐,小受来了。
腹黑女瞧见我来了,微微一笑,呼了口热腾腾的气,道:电话打完了啊?有心事儿?
我看了旁边的阿凤一眼,腹黑女心领神会道:小年,去给阿姨帮忙去。
阿凤如获大赦,赶紧朝厨房走去。
等阿凤离开后,我才开口:刚才昌姐给我打电话了。
腹黑女笑着打趣儿道:那女人该不会是看上咱们小寿臣了吧?
我朝她翻了翻白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闹,她打电话来威胁我,让我不要干法医了,还说今天晚上要给我送一份大礼!
腹黑女的脸色顿时凝重了下来,寻思了片刻,问我她有没有说具体的时间?
我摇头道:没有,反正听她的意思就是今天晚上,我现在都提心吊胆的。
腹黑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蝴蝶灯笼递给了我,随后脱掉了一只手套,掏出了她那款新买的智能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她是打给谁,反正是用命令的口吻说的:帮我查一下九指今天晚上在六市这边的动作,另外在六里村附近安插‘血滴子’,凡是陌生人进入,都让人给我跟上。
挂电话以后,她朝我微微一笑道:放心吧,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我奇怪的朝她看了一眼,问道:血滴子是个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