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早已经跌入了谷底,如果杨叔所说的都是真的话,那岂不是说,我现在真的必死无疑了?
侧头望着手术台上的那个女孩,她的小腹因为之前的突变还没有缝合上,我苦涩的咧嘴笑了笑,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我可以感觉到应该比哭还难看吧。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
难道真的像我爷爷生前说的那样,命运多舛,多灾多难吗?原本以为自己是个非常幸运的人,毕竟两次死而复生,这种事情的概率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不得不说已经是奇迹了。
想到这,我忽然间感觉自己虽然从小到大总会那么倒霉,可至少我还有一直疼爱我的父母,如果我真的死了他们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口气,紧紧的攥了攥拳头,我不能死,起码我不能死在这里!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为牵挂的人,想必她生前也有吧?
在两位老警察的注视中,我走到了手术台前,也没有刻意的去带胶皮手套,就这样直接动手将女孩还没缝合完毕的小腹给缝合完整,用纱布将上面有些干涸的血擦拭干净,拿了一块裹尸布将尸体盖上。
难道真的没有救了吗?
我有些奢望的看了他们俩一眼,却是发现两人的眼神中同时流露出了无奈与怜悯。
看来是真的没有救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转身朝门外走去,身后传来了周叔的喊声,问我要去哪儿。
我清楚他们是怕我想不开,可事实上,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而言,能多活哪怕一分钟,那都是奢侈,我又怎么可能想不开呢?
我只想立刻回家,回到父母的身边,哪怕这次真的进入棺材里起不来了,我也要回去。
只是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到这些死者的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死因,都是自杀!
难道我也会自杀吗?
我苦涩的笑了笑,怪不得他们会担心我想不开,原来是这个原因。
当我走出门外时,忽然听到吱呀一声轻响,我下意识的扭头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居然是旁边的停尸房里的床上,躺着一个熟悉的人,虽然很意外,但我并没有害怕,是大鹏!
准确的说,是大鹏的尸体,因为他早已经死了。
我就那样望着他,记忆中,我跟他的关系很一般,因为他是城里的,我是农村的,从我入学以来他就瞧不起我,所以当时面对他的尸体,我也仅仅只是震惊与兔死狐悲的假情感。现在如果他可以开口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敞怀大笑吧?
就在我的念头到这里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叹声!
我浑身猛然颤了一下!
谁?
我迅速的将视线锁定在停尸房中大鹏的身上,可仔细一琢磨好像又不对,因为刚才那声叹息声,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
就当我还在疑惑的时候,停尸房里忽然传来了一阵细微轻柔的声音:“去寿县找一个叫齐太岁的人,他可以救你的命,越快越好!”我猛的将视线转移到了楼梯口方向,一道红色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楼梯口,虽然我没看清楚她的长相,但那把撑开的红伞已经告诉了刚才是谁在跟我说话。
是她!
那个连续救了我两次的红伞女子!
我根本没有再犹豫,拔腿就往楼梯口追了出去,可一直当我追到了门口也没发现她的影子,跟门外看门的大爷询问,大爷也表示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从大门出去过。
来无影去无踪,我不禁苦笑了起来。
对了,她之前好像说让我去寿县找一个名叫齐太岁的人,说那个人可以救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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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警局门口傻傻的回想着她离开时说的话。
身后的脚步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耳边听到了门卫大爷跟来人打招呼的声音:“是周科长啊,怎么才下班啊?”
我转过身,周叔的脸色极为疲倦,勉强的跟门卫大爷打了个招呼,就拦着我的肩膀出了门。
出门后,径直往斜对面的一家小餐馆走去,餐馆的老板跟他很熟,瞧见我们进来的时候,十分热情的烟水招呼着,因为正是饭点儿,餐馆里多少还有几桌人在吃饭。
可惜周叔实在是没太多心情跟别人聊天,老板很识趣的就离开去后厨忙活去了。
没一会儿功夫酒菜都上来了,我平时极少喝酒,偶尔回家,陪父亲喝一点儿。
所以,周叔给我倒了杯白酒时,我是拒绝的。他苦涩的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将面前的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随后表情痛苦的拍了拍桌子道:“叔明白,是叔害了你!”
我顿时就觉得他可能是误会了,也没再犹豫,端起面前的酒一股脑的给喝掉了!
喝完后,就觉得胸口一阵烧心,酒的质量感觉比家里的要差很多。
周叔先是楞了一下,伸手接过我手中的杯子再次倒满,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叹气道:“寿臣,你知道的,叔并不晓得这事情的,要是早知道,怎么的,也不会让你往这火坑里跳!”
我微微笑了笑道:“叔,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周叔赶忙点头,别说是一个忙,只要我能做到,十个百个我也帮你!
虽然明知道他这么说其实是因为心里对我亏欠,可还是让我很感动,毕竟他之前根本没必要招那个麻烦把我弄进来,而且我也很清楚,在地下室发生的事情上,其实错主要还在我自己身上。杨法医之前就已经提醒过我了,只能怪自己不听话。
我见他点头,就继续说:“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救我,不过我只知道他住寿县,名字好像叫齐太岁,也可能是其它的音。”
什么?
周叔的有些欣喜的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之前杨法医可是说过,只要碰过那针的人到最后都会失去理智,然后自杀的啊!”
为了缓和气氛,我微微笑了笑道:“是真的,叔,这针上的人咱们现在还不清楚,但杨法医所说的鬼脸细胞,就提到过,泰国那边也发现了,后来却全部离奇的消失了,所以我断定,那很可能压根就不是什么病毒细胞之类的东西!”
那是什么?
周叔下意识的将桌前的酒杯端起来,又放了下去。
我深吸了口气,小声的说了一个字!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