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确认了独眼已无生机，她抱着剑，向外走去。从她收起阴灵珠起，这里的阴气就开始快速消散，想必这里的阴气源头就是阴灵珠。

洞穴中，余桑站在拐角处，想要进去却又十分迟疑，里面传来的巨大动静“她”当然听到了，本来想去帮忙，但还没来的及，里面就传来了一股令“她”毛骨悚然的气息，生生阻止了“她”的脚步。

这气息，比里面原本就存在的气息还要危险数十倍。

可是不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幸好，“她”没纠结太久，顾惜湛就出来了，看上去没啥大碍。

余桑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无事。”，顾惜湛扫了眼洞穴里的灵虫，转头问她，“你吃灵虫么？”

“不，不吃。”

那就是只吃灵草了，她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翻手取出几个玉盒交给余桑，“装灵草，待会离开。”

随后她靠近灵草，将那些年份长阴气足的采下收好，又随手捉了些名单上有的灵虫收进玉牌。

顾惜湛身上的储物器具极多，她将里面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收拾出来一只储物袋，将装着阴寒灵草的玉盒放入其中，然后把袋子丢给余桑，“将神识烙印在上面。”

余桑点点头，依言照做，眼前一花，“她”看到了一个比这个洞穴还要大上几倍的空间，里面放着不少玉盒，空间的一角还堆着一堆亮晶晶的石头。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灵石么？

“除了活物，其他东西你都可以收进去，只要上面的神识不被抹去，别人都无法打开这个袋子。”，虽然阴气是一种特殊的天地灵气，但她身上并没有蕴含着阴气的灵石，普通灵石虽不能帮助余桑修炼，然用来购买所需之物还是挺好的。

余桑试着将手上的玉盒收入储物袋，一次就成功了，“她”眼睛亮了亮，又试着把玉盒取出来，玩的不亦乐乎，折腾了一小会才小心翼翼地将储物袋收好，对着顾惜湛道谢，“谢，谢你。”，开了智，“她”已经对修真有了概念，而这只储物袋，就将是“她”修途中的第一笔财富。

顾惜湛摆手表示不必，“我身上法器不多，所以也没有给你准备。不过等拜师后，你的师傅会为你挑选合适的法器。”

师傅？余桑有些疑惑，顾惜湛却没有详细解释，她对着白骨坑抽出剑，“你先出去。”

这里，应该消失了。等余桑退回她们进来的通道时，顾惜湛抬手，一剑劈向洞顶，“嘭嘭嘭！”，洞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裂痕，大小石块不断掉下来，洞穴里弥漫着越来越浓厚的烟尘。

数道剑气划过地面，斩断了这里的阴脉，随后，紫雷不停落下，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深坑，“轰！”，雷劈在白骨上，瞬间燃起紫火，焚烧着一切。

洞穴开始摇晃，眼看就要崩塌，顾惜湛跃进通道，又向着洞壁挥出几剑，最后，她一剑劈了通道口，转头对余桑喊道：“快走！”

余桑不敢迟疑，立刻向着来路拔足狂奔，这通道只容一人通过，若是“她”跑的慢了，她们都得留在这！

一尸一人一前一后地往外跑，她们身后，不断有石块砸下来，通道寸寸断裂，地面一点一点塌陷下去，震动越来越强，前方的通道也开始崩塌，好几次，余桑都差点踩进凭空出现的裂缝中，“她”觉得自从产生了意识以来，从来就没有跑的这么快过。

幸亏，这场奔逃不久就迎来了结局。

她们刚刚从通道中跑出去，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巨响，顾惜湛转身横剑，青戈自上而下劈开了冲击波，剑锋与气流撞击，产生的光芒锐利到刺目。

“哗啦啦！”，石块倾斜而下，将通道堵的严严实实，从通道中冲出的浓郁尘土掩盖了一切。

片刻，顾惜湛提着剑，从这片灰黄中走出来，对余桑点点头，“走吧。”

她带着余桑，又来到了那些壁画前，在余桑好奇的看着壁画时，她径直走到壁画尽头，推开了那扇门。

阳光明媚到有些刺眼，照在她脸上，异常温暖，顾惜湛又往前走了几步，整个人都笼在这阳光下。

与她想的不同，门背后没有房间，没有剑痕，只有一个山谷，蜂蝶嬉戏，溪水清澈见底，无数灵花灵草在阳光下舒展开来，浓郁的生机让人不由得也轻松了几分。

她转过身，抬头看着大殿——大殿上方有几道断痕，但在阳光照耀下，变得有点模糊，她干脆招出飞剑，飞上去细细查看。

确实是断痕，断口处甚至还残留了几丝黑色的虚空，像是被一种未知的强大力量所斩断的。

这虚空看似细小，实则给她的感觉十分危险，顾惜湛小心避开这些黑色，随手拿出一块灵石，向它们扔去。

灵石还未碰到虚空，便被不知名的力量切碎了，随后它被虚空吞噬的干干净净，没留下一丝痕迹。

看起来像是规则不完整的地方所独有的、空间破碎后留下的痕迹，捏着留影石，顾惜湛微皱着眉头盯着它们。

可惜她的阵法水品太差，否则倒是可以将它们封印起来。摇摇头，在旁边布下一个示警阵，避免有后来者认不出，会不知轻重的撞上去。

做完后，她驱剑落地，仔细打量谷中的灵草灵花，发现了不少名单上有的东西。这下，进入第二关应该没问题了吧？

鄷城石碑上，每天都有名字暗下去，排名虽瞬息万变，前一百名却没有大的变化，可今天，有匹黑马直接从八百多名的地方杀进了前百，名次还在不断提升。

“我去，这人谁啊这么猛？”

“艹，这积分有问题吧？怎么涨这么快？这是去杀人越货了么？”

“杀人越货也没这么快啊？那些拔尖的名字不都还在么，剩下的人谁有这么多积分？难不成他杀了一群？”

“杀一群不太可能吧？都到这会子了，滥竽充数的早都被淘汰了，哪来那么大本事杀一群？”

“我看啊，这人怕是掉灵草堆里了。”

………………

扫荡了山谷，顾惜湛又回来，对无聊到拔草叶玩的余桑说：“要出去了，我因为一个比试，才会来到这，你情况特殊，不适合现在出现在人前。”

点点头，余桑表示理解，“她”心里清楚，不光是现在，在没有自保能力前，“她”冒冒然出去，都有可能被心怀不轨的人抓去抹掉意识炼成傀儡，“我听，你的。”

顾惜湛取出一具石棺，示意“她”躺进去，棺盖合拢时，余桑听到她说：“睡一觉，回到宗门就可出来了。”

这种石棺可保持生机、维持尸身不腐，一般是重伤难治者用来吊命的。

这一具，是从无尘尊者给她的那堆炼器材料里翻出来的。

叹了口气，这些年她的所作所为，就连师尊都觉得难以心安么？

但即使知道了，她也不会改，这条路，她必须这样走下去。

将石棺收回玉佩，顾惜湛向着山谷深处走去，她采药时在那里发现了一个传送阵，还能启动，看来可以通过它出去。

蓝光闪过，顾惜湛的身影随之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