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生气了？路遥遥心里想。小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回到家了，她没有同意贺思源天天见面的要求。你说吧，如果经常在一块，不是都会被熟人看见了吗？
她爸是知道了，可是现在，她还不想让她妈知道。
电话打过去，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电话里清冷的声音传来，路遥遥脸上就不自禁的带了笑。这样的她，才有了小女生恋爱中的味道。
“思源，在做什么？我吗？刚做完了家教，教了一群小P孩，可把我吵死了。你在打网球？小城有网球馆吗？我怎么不知道。想啊，我大学不是选修了网球课吗？”
两人叨叨念着。那边，贺思源挥了挥手，对同伴示意，他先打完电话。他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拿着网球拍。他穿着白间蓝的网球服，沐浴在夕阳下，清爽又迷人。
一女伴都看呆了，然后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行啊，没想到思源越长倒越有味道。我都想去追了。”
男伴打击她：“还是别了，人家可是有主了。”
“不可能吧？我不信。”
“你还别信，一会儿你自己去问他。”
贺思源收了信，面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但那双比星辰还漂亮的眼里，却不经意流露出柔和的气息，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女伴觉得受到了鼓舞，忍不住上前来，妩媚的理了一下头发，笑得有一些灿烂：“思源，听说你有女朋友了，不可能吧。这样我会伤心的。”
贺思源看了她一眼，眉梢一挑，拿着球往空中一抛，拍了过去。他说：“那你就伤心吧。”
这几个同伴呢，算是发小吧。从小在一块玩得不少。虽然现在基本不在一起了，但他回了小城，都会聚一聚。
女伴嘟了嘴，见男伴在那里笑得兴灾乐祸，忍不住上前揪他的耳朵：“你笑，你还笑！”
她呢，这几年也不是没谈过男朋友，但都是分分合合，最近空窗期，跟贺思源重聚。就想着，两人也算知根知底了，一起谈个恋爱也不错。别的不说，冲思源这张脸来，就算将来被甩，也不会亏了。结果，说到底，还是她自作多情了。这样清冷的思源，如果喜欢谁，早就出手了，一出手一个准。
想了想，她还是有点好奇。贺思源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啊。到是想见见。
“思源，那我能见见吗？什么时候带过来给我们看看。”
贺思源将拍子一放，说：“不打了。至于我女朋友，你们想见，等我婚礼时，你们不就能见到了。”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留下众人风中凌乱，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结婚？思源说将来结婚。这真的是他吗？思源的家境，因为父母婚姻关系的原因，他二十多年没谈恋爱，对女生虽然不是避而远之，但总觉得没有女生能走进他的心里。
现在，他是真的放弃过去的伤痛，决定让一个女生走入他的生活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疑不定。
＊
虽然路遥遥是在听到开门声之后，就将电话挂了。可是梁芳华还是听到女儿打电话的声音了。
路遥遥迎出来，笑笑：“妈。”原来是妈回来了。幸好挂得早。
梁芳华目光有点犀利，不知道是不是她多疑。这个寒假，路遥遥似乎打电话打得有点勤啊。路遥遥要好的同学，也就程梅。
可是往年也没有见她们打这么多电话。再说了，离得这么近，经常去玩，还有必要打电话吗？
“你给谁打电话呢？”梁芳华边放东西边问。路遥遥上前来给她接。
“不用你，你刚教完那群毛小子吧。坐着歇下，妈来做饭。你还没说呢，你给谁打电话呢？”
路遥遥下意识摸了下耳朵，若无其事的说：“跟程梅呢。她叫我明天空了去找她玩。”
梁芳华突然想到什么：“听说程梅谈恋爱了。那男孩子是她的同学，就是小城郊区的。遥遥，不是妈反对你谈恋爱，而是你还小。还是把心放在学习上吧，大学里谈恋爱也作不得准，谁不是毕业就分手。到时如果失心又失身，我看你找谁哭去。”
梁芳华还越说越上瘾了。路遥遥边听边给她洗菜，切菜，打下手。电饭锅里，饭已经好了，米饭的香味四溢。
梁芳华见自己口水都说干了，路遥遥也只是嗯嗯的应着，也没有什么别的话，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记住了没有？没结婚之前不许那个。不是妈保守，而是如果一不注意怀孕了，到时吃亏的还是女孩子。女孩子要自爱，不到万不得已，别轻易越雷池，听到了吗？”
路遥遥急忙挺直了背，应了一声：“妈，我知道了。”梁芳华眼里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她就说她这个女儿很好，至少从来不跟她顶嘴。可是梁芳华却不知道，有一种词叫做阴奉阳违。遥遥从小到大，都会听她的话，可是呢，该怎么做，她自个有一套，主见大着呢。
饭刚做好，路国强也回来了。路遥遥见他洗好手，体贴的给他递上擦手毛巾。
路国强问：“你们母女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梁芳华看了路遥遥一眼，说：“没聊什么。就是说，遥遥大学里不要谈恋爱。”
路遥遥和路国强对视了一眼，又默契的移开目光。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家里头顶的灯很亮。虽然家里穷，但路国强从来不在电费上省。家里的灯泡一直都挺亮的，路遥遥晚上看书，从来不伤眼睛。这就是为什么，她书看得多，视力却仍然一直很好的原因。路国强从小注意保护她的眼睛，各种对眼睛好的蔬菜食物没少买。
*
寒假过了一半，路遥遥跟贺思源都没见几次面。倒是程梅一天到晚跟杜波腻在一块，跟路遥遥在一块的时间倒少了。
路遥遥笑骂她见色忘友，程梅回她：“把你家思源叫过来，不就可以来一个四人约会了。”
路遥遥犹豫，但也有点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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