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菠菜点头,她才松开她的嘴巴。
“呼……憋死了,你要谋财害命啊!”菠菜大口喘着气,声音极力放低。
“让你拿针,带了吗?”月芽说着,直接去翻她包包。
“强盗,我给你拿!”菠菜在包里翻出一包针灸课用的针具,“你干嘛,这是上课用的。”
“给我用,你再去温老师那里领一包。”用于防身,谁敢对自己来强硬的,就扎死他,月芽心里发狠。
“我才不想见他,禽兽老师!”菠菜满眼愤恨,感觉喝了温成硕的血都不解恨。
月芽才不管菠菜和温老师有什么深仇大恨,直接将针包放进牛子裤兜里,“你走吧,我还有事情。”
“你这是过河拆桥啊,月芽同学。”
月芽点点头,回了一句,“和卸磨杀驴一个意思。”
“你!”菠菜气愤。
“嗯,我走了,别忘了和温老师搞好关系,我回去还要找他补课。”
“我要报警控告他的,怎么和他搞好关系。”菠菜翻着白眼,“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月芽停住脚步,“控告他?你是成年人好不好?而且,你想让天下都知道,你被男人睡过?”
“啊!”菠菜没想到这些,满脸为难,“那怎么办?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你随便办吧,我要去看阿阵……叔叔。”月芽迟疑一下,还是说出叔叔两个字。
菠菜跟在月芽身后,“我,我也想去看看他。”
月芽猛然停住脚步,菠菜一下子撞在她后背上,忙揉着发疼的鼻子,“干嘛?”
“你还是不要见我叔叔了,看到你他会气死。”
“怎么了?”菠菜莫名。
“你对他不贞,恋爱前就出轨,所以,回避吧!”
菠菜想了想,满脸的怒气,“靠,我要去杀了温一针。”
接着转身,脚踩风火轮一般的离开。
月芽在楼梯拐角处,停住脚步仔细听,已经没有了声音,探头看看,刚刚吴丽珍站的地方已经没人,他们两个人,大概是来医院看到梁振华的样子,所以才吵架吧!
记得阿阵和梁振华的对话,好像梁振华做了很多犯罪的事情,不能让他在医院康复,月芽拿出手机,摁下三个号码。
特护病房的床上,陈阵头上缠着纱布,静静的躺着,两排浓密的长睫毛,在眼睑上留下浅浅的光晕,紧闭的薄唇,泛着柔和的光泽。
看起来纯良无害,没有了先前的冷硬。
不对,以前两个人一起独处的时候,他也没有冷硬,反而是婆婆妈妈式的暖心温柔。
月芽坐在床边,拉着陈阵的手,“阿阵,阿阵,我来了,你醒醒吧,睁开眼睛看看我!”
陈阵安静的闭着眼睛,像睡着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手机铃声响起,月芽拿出手机,看着上面显示“妈妈”两个字,用力抿唇,犹豫了很久,才抬手接听。
“女儿,”妈妈慈爱的声音在手机里传来。
“嗯!”月芽答应一声。
“我为我以前的行为,给你道歉,妈妈知道错了,你原谅妈妈,好吗?”
月芽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嗯!”
吴丽珍听见月芽答应,很高兴,“今天来我家吃饭好吗?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榴莲酥。”
“妈妈,我一点都不想吃榴莲酥,以后你不要打电话来了。”说完,将电话挂掉,手指颤抖一下,点动屏幕,将吴丽珍的电话号码拉黑。
三个月以后。
月芽带着饭盒,匆匆跑到医院。
陈阵的病房里,医生在和陈叔谈话,“陈先生的病情,经过这三个月的观察,他的植物人状态,没有什么变化起伏,如果你申请出院,回家照顾,我们会派医生定期给他身体做检查。”
“好的,我去申请他出院,回家我照顾他。”月芽的声音响起。
陈叔和医生回头,看到门口站着的月芽。
“孩子,你要专心上学,我是他爸爸,还是我来。”陈叔的声音满是温暖和慈爱。
月芽眼睛湿润,听了这么多慈爱的声音,阿阵养父的声音,能给内心一种真正的温暖,这才是真正的爱。
她微笑,“叔叔,我是孤儿的时候,是他照顾我,现在,换做我来照顾他,我今年的课程,都被我自学完了,只要参加考试就成,有很多时间的。”
陈叔看着月芽,赞赏的点头,这个孩子,阿阵没有白疼她。
学校隔壁小区,月芽回家放下课本,手里握着针包,直奔陈阵的房间。
“阿阵,我回来了,”她俯身,在他棱角分明的嘴唇上轻轻的吻一下,“我先给你洗澡,洗完澡要按摩扎针哦,今天学了新课程,用你试验哦,如果怕扎就赶快醒来好不好?”她捏捏他的脸颊,“我的咸猪手,在给你洗澡的时候,会占你便宜哦!”
将干净的毛巾放在温水里浸泡,拿出,拧掉多余水份,在陈阵健硕的身体上轻轻擦拭着,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弄疼他一般。
“阿阵,我给你说说今天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哦,菠菜那个家伙,和温老师睡来睡去,竟然被温老师给睡服,两人爱的老激烈了,今天,就是因为菠菜的弟弟来找菠菜,姐弟二人手拉手去餐厅吃饭,被温老师看见,没想到温柔的温老师,彪悍起来势不可挡,竟然当着好多学生的面前,给菠菜一个法式热吻,围观的同学,眼珠掉了一地,噗哈哈……”
月芽手下的动作不停,声音温柔的诉说着。
将陈阵的身体擦拭干净以后,月芽将手上的水渍擦干,“阿阵,月芽要给你按摩哦,按摩能促进血液循环,运动肌肉,即使你躺在这里,也不能偷懒,每天的运动量必须要达到。”
按摩的时候,月芽的额头,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她手上的动作,一下不停歇。
按摩完了拿出针包,“阿阵,我要给你扎针了哦,我扎针的技术可是不咋地,要是你觉得疼痛,有本事就跳起来咬我,不然,本小姐可是不客气。”
白色的银针细如牛毛,月芽熟练的将针捏在手中,在陈阵正面身体穴位,快速下针,针尾轻颤,闪着银光。
月芽边和陈阵聊天,絮絮叨叨的说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边下针。
十五分钟以后,纤手掠过,将银针拔出。
轻轻翻转他的身体,后背再一次下针。
阿阵,我一定要让你醒来。
决不允许,你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决不许!
收拾完陈阵的一切,月芽吃过晚饭,坐在灯下,专心自学课程,这样,可以有资本提前参加毕业考试。
为了阿阵,一定要努力,再努力。
洁白床单上的白皙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重复了一千个日夜。
月芽,提前通过毕业考试,结束了大学课程,在菠菜不甘的哀嚎中,她进入一家中医院上班,成为一名实习中医。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将光亮撒进室内。
偌大的床上,月芽偎依在陈阵身边,熟睡着。
一只大手,轻轻的抚摸她的长发,温柔的动作,一下,一下……
今天是周末,还想再睡一会,月芽闭着眼睛翻翻身,准备继续去找周公子聊天。
然而,她猛然睁开眼睛,好像,刚刚有人在抚摸她的头发。
她将手放在自己的头顶,努力回忆,难道迷糊中,是在做梦?
坐起身,疑惑的看看陈阵,他还是平时的样子,浓密的睫毛紧闭,弯翘的的弧度像扇子一般。
月芽抬手,耙耙头发,“好奇怪啊,阿阵,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在抚摸我的头发,我感觉有点亏了,要占你便宜哦!要床咚你,吻你这个坏大叔。”
月芽低头,将柔软水润的樱唇,贴到陈阵棱角分明的嘴唇上。
意外的,水润樱唇被含住,一双有力的手臂,拥抱月芽的纤腰……
“阿阵……”月芽的惊呼被他吞入口中,心跳因为惊喜而加速,这从天而降的意外,让她流下激动的泪水。
阿阵醒了,阿阵终于醒了。
泪水,被有力的双唇吻入口中,两人彼此紧紧拥抱,用缠绵激烈的吻,来表达此时的激动心情。
月芽的心飞扬起来!
阿阵,阿阵,她的阿阵,终于醒来了!终于醒来了!
一间昏暗的牢房里,微弱的阳光在铁窗缝隙照进来,木板床上躺着瘦骨嶙峋的一个人,如果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是梁振华。
他四肢被铁链锁着,双目狠绝的看着昏暗的天花板。
那个叫月芽的女孩,针刺他的穴位,并没有使她四肢瘫软,只是造成失语和肌肉疼痛,本来在医院治疗外伤,不知道是谁报警,将他抓到这里。
他是警察缉拿的头号罪犯,但是他先前的很多大罪证,应该在那个苍狼的手里,苍狼被自己一枪击中,证据极有可能,已经石沉大海。
只要没有证据,总有一天,他会离开这个囚牢,到时候,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那个月芽。走廊里,传来掷地有声的脚步声,沉着有力,一步一步。
脚步声停在门口!
“哐啷!”一声,铁门开锁的声音。
梁振华并不在意谁进来,谁来,没有证据也是枉费心思,即使不失语,他也不会开口的。
狱警打开门,身形笔直,一身警服的陈阵走进牢房。
鼻端传来和平时不一样的味道,梁振华脸色一变,转头,看到一身警服的陈阵,他怔愣住。
不可能!
子弹射入大脑,即使不死,也是植物人,苍狼不可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还有,他为什么穿着警服?
陈阵拿出蓝色的工作证,将正面对着梁振华面前,“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是一名雇佣兵特警,黑礁,你的案子,今天开庭审理。”
不!不!
梁振华四肢抖动,疯狂挣扎,带动铁链哗啦的响,阴森狠绝的双眼血红,充满绝望。
陈阵收起工作证,冷然转身离开。
宽敞明亮的海边别墅,慵懒的夏日午后,对话声音传出窗外。
“阿阵,你说,你是怎么有钱买别墅的?”
“我经营公司赚的。”带着笑意的温柔声音,“小月芽,你怀疑你老公的能力?”
“不是怀疑,是相当怀疑!”俏皮的口气。
“那,现在就试试!”暧昧的音调。
“啊!大坏蛋,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