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鹤接过化验单,看向姓名栏,竟然真的是唐媛媛的名字,抬头看了一眼她暗含得意的小眼神。
“既然是这样,让你爸爸妈妈来见面!”宫母直接不看化验单。
可能吗?来了还不得打死她。
“他们,他们不在家。”唐媛媛脸上带着为难的尴尬,为难是真的,尴尬是装的。
“他们在外地打工?”问话的是高彩蝶,并且用的陈述句,看到唐媛媛点头,她立刻有一种身份上的优越感,高高在上的挺直脊背。
唐媛媛不说,尴尬点头。
宫母理解的看了她一眼,“一个女孩子家,这个事情也不好遮掩,你通知你父母,快些回来。”
唐媛媛点头,对面宫大峰带着久经商场的锋利眼光,观察着唐媛媛。
高彩蝶公式化的微笑之下掩藏着愤恨的表情,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暗中握紧。
“千鹤,让上菜吧!”
满桌人各怀目的,怎么吃,第一道菜上来,唐媛媛做出干呕的表情。
宫千鹤里立刻体贴的拉起她,“爸爸,妈妈,高小姐,媛媛不舒服,我们先回去。”
说着,不等别人回话,拉着她出了房间。
宫母看着他们匆匆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停住。
两人拉手进入电梯,立刻嫌弃的将手分开。
“好饿!你要请我吃饭!”
“没钱!刚刚干嘛的?还是我老子请客!”
“吃不下,你爸妈的目光像雷达一样,怕露馅!”
宫千鹤伸出修长的手指,戳唐媛媛鼓起的腹部,“里面放的什么?让结婚你怎么收场?”
唐媛媛用力拍一下他的手,“咸猪手,拿开!”
一家餐厅,唐媛媛大口吃着牛排,面前摆了四个空盘子,嘴里嚼着东西,还伸手召服务员过来,晃动三根肉呼呼的手指,“再来三份牛排,五分熟的!”
宫千鹤看着她吃的欢腾,满脸鄙视,“你以前饭量不是小的不得了吗?怎么现在变猪了?”
“以前,是我买单,当然不能多吃,”她说的理所当然,“现在,是你买单,而且,好像,你家也挺有钱,和我家不一样,我爸妈是农民工。”她说着吮了吮手指上的油渍。
“真给你爹丢脸!”他再次鄙视。
“你!你配高彩蝶那个八婆真是绝配,我为毛要拆散你们呢?”她满脸的后悔。
希雅再次有意识的时候,看到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床单,中药味道中夹杂着消毒水味,是医院里,然后,目光转动,温雅如兰的江诗云,在看着她微笑。
睁开眼睛看到男神!这几率,几乎是没有!
希雅坐起身,愣愣的看着江诗云,然后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嘶……”感觉好痛。
江诗云好看的唇角弧度加大,如湖水般深邃的眸子满是笑意,语气里充满宠溺,伸手握住她的小手,“雅雅,傻瓜,哪有这么用力揪自己脸的。”
希雅动动手指,感觉到江诗云手掌温暖的热度,原来不是在做梦。
“雅雅,好些了吗?”
“嗯!”希雅点头,似乎还在睡梦般的恍惚中。
“以后要爱惜自己,在……特殊时期,怎么能乱跑呢?”
他优雅转身,端过床头柜上的中药碗,“来,喝下它!”
“啊!中药!”希雅露出害怕的表情,以前为治疗这该死的痛经,妈妈没少逼她喝中药,现在,她看见这苦得肠子都青了的中药就头疼。
没想到,江诗云竟然端起碗,轻轻的喝一口,咽下,然后微笑,“已经试过,一点都不苦!”
好吧!能说男神就是喝中药,都是这么的高贵优雅么?
希雅愣愣的看着江诗云,被他的动作吸引,片刻之后,感觉到自己的目光不妥,忙抬起手,摸摸有些发热的脸颊,心里暗自腹诽,这难道就是唐媛媛说的好想被强-奸的感觉!
“来!”中药碗就在她嘴边。
希雅接过碗,在江诗云温雅如兰的注视下,一口气喝光黑乎乎的药汁,果真不……苦死了,希雅皱眉。
修长干净的手指捏着一颗硬糖,随即放进她的口中,看到希雅抿唇用力吸一口薄荷味的糖,他眼里满是笑意,“果真是一样的习惯。”
感觉他的手指轻轻刷过自己的唇瓣,和男神近距离接触,希雅脸色不自然的粉红,在幸福感刚刚要升起的时候,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立刻如坠冰窟般的冰冷,自己的肮脏,已经不配和男神站在一起,男神,只可远瞻而不能亵渎。
“怎么了?”江诗云感觉到希雅情绪的起落,略略有些意外。
希雅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经天黑,她掀开被子下床,“诗云,我要回家。”
“你需要吃药休息,我陪你在医院住一晚。”
“不!谢谢你,我认床,睡不着!”
江诗云淡雅的眸光罩在她脸上,许久,无奈的点头,“好吧!我送你回家,你住在哪里?”
“不!不!”希雅连忙拒绝,她不想让男神知道自己住在另一个男人的房子里,不想让男神知道自己的可耻身份。
希雅黯然,那个身份,连情人的级别都不到,只是人家花钱买的一个玩物!
看到希雅的脸色突变,江诗云不再坚持,帮希雅收拾好东西,几包袋装中药汁和一包硬糖,“回家记得吃药,放在微波炉里热过就可以,还有这糖果,薄荷味儿的,我猜你应该喜欢!”
希雅点头,“嗯!谢谢诗云!”
江诗云宠溺的,“傻瓜,我们之间不要说谢的!”
凌希雅回到家,家里没有开灯,静悄悄的,她走上楼梯,腹部还是隐隐约约的疼痛着,只想躺在床上休息。
打开卧室门,仓烈寒身穿浅灰色丝绸睡衣,坐在床上,在翻动手里的手机。
他面目一如既往的冷寒,大概是居家睡衣映衬的缘故,少了某些时候的阴森嗜血和狠戾,只是冷寒着面无表情。
“仓先生!”希雅礼貌的打招呼。
自己身体不舒服,不想看他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偏偏,事情不是在想象上发展的,希雅三个字刚落,仓烈寒的脸色就像温度计的水银似得,温度快速下降。
“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他轻启薄唇,质问的口气,听到她疏离恭敬的称呼,莫名的火气在心头灼烧。
“呃……我……遇到熟人,聊天久了?”大姨妈肚子疼,不好意思说出来。
“聊多久?”好几个小时,去见蓝家的那个戏子了吧?想到这种可能,仓烈寒的脸色更加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