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缓慢的站起僵硬的身体,给爸爸妈妈鞠躬说再见,一步三回头的慢慢的走出墓园,没成想,撞在一个人身上,抬头,温雅柔和的男人在看着她轻轻的微笑。
那笑容,如同干枯的土地流淌过的河流,给干涩的泥土带来瞬间的滋润。
“江……”
“诗云。”他微笑。
“诗云!”希雅牵动唇角想笑,立刻咧嘴停住,脸上皮肤被泪水浸泡得皴皱,传来细微的紧绷疼痛。
江诗云手里握着纸巾,轻轻擦拭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怎么这个样子?爸爸妈妈看到会心疼的。”
这一句关心的话,刺激了希雅此时极度脆弱的心,眼泪“唰”的又流下。
“别哭了,哭就更丑了!”他忙给她擦眼泪,修长如玉的指尖碰触她脸上的肌肤,轻轻的柔柔的。
看他高贵优雅,又极其认真的样子,希雅尴尬,“诗云,为什么我们每次相遇,都是这么狼狈?而你刚好又能帮助到我!”
诗云轻轻的笑了,“缘分。”
他扫一眼身后的墓碑,上面的女孩照片在夜色中已经模糊。
江诗云专心的开着车,外面的灯光透过车窗玻璃照进来,因为车子的移动,江诗云脸上有着忽明忽暗的光晕,线条完美的侧脸在光晕中带着如诗如画的美感。
凌希雅尽量克制自己的目光,不让自己像花痴一样看着他,花痴目光是对男神的亵渎。
“你这个样子回家,家人会担心,我的住处在附近,家里有冰块,给你敷好眼睛周围的肿痕再回家。”
“谢谢你,诗云,在附近的公交车站放我下来吧。”还是回去吧,回去和仓烈讲清楚,不能再和他这样不明不白的下去。
“没事,很快的。”
“真的,不用,诗云,谢谢你!”
看到她坚持,江诗云只好在公交站靠边停车,“告诉我你的号码!”
希雅说了手机号,江诗云拨打希雅手机,然后将手机放在希雅耳边,里面传出对方已关机的声音。
将手机拿出来,希雅才发现停电关机,“诗云,回去我给你打电话,谢谢你!”
希雅下车以后,看到江诗云的车子走远,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云雾山。
出租车不能进城堡,凌希雅在大门外下了车子,一路走回主宅,刚推开门,听见客厅里仓烈寒冰冷的声音,“还有脸求情,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不称职的员工怎么用?赶紧给结算工资走人。”
“先生,我!下次一定注意夫人的去向。”司机卑微的。
仓烈寒冷寒的一挥手,示意陈叔带司机下去。
听到开门声,仓烈寒转头,酷寒的目光扫到凌希雅的身影,看到她脸上的肿胀泪斑,随即收回眸光,坐回沙发,冷冷的不理凌希雅。
陈叔带着司机在希雅身边错身而过,希雅开口,“等等!”
陈叔和司机停住脚步,司机的眼里有着一丝希冀,“夫人,我确实是三个小时以后去的,您已经不在那里,我拨打您的电话,你不接听……”
希雅点点头,“我刚好有事,先离开了,没听到电话。”
看他高傲冷酷的样子,凌希雅目光闪烁一下,走到仓烈寒面前,鼓起勇气,“仓先生,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不是司机先生的错,请你不要开除他!”
他抬起紫眸,冰冷的看着她,“你用什么身份和我讲话?你凭什么命令我放过他?”
这两句充满质问的问句,呛得凌希雅喘不过气来。
是的,自己在他眼里没有身份,没有地位,连一只蚂蚁都不如,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还有资格为别人求情。
看到夫人开口求情被拒,司机眼里的希冀破灭,跟在陈叔后面出去。
希雅脸色恢败,无声的慢慢步上楼梯。
看到凌希雅的样子,仓烈寒似乎更加冰冷,阴寒的开口,“谁准你上楼的?”
凌希雅停止脚步,挺直脊背,面无表情的等待他下一步命令。
“先生,夫人,晚餐准备好了!”琴姐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和仓烈寒对面坐在餐桌边,希雅低着头,小口的喝着热汤,带着胡椒味的酸辣热汤顺着喉咙而下,瞬间温暖了五脏六腑,一碗汤喝下,身上暖暖的。
喝下两碗热汤,吃下一碗米饭以后,希雅感觉身上的皱巴和紧绷都放松,她满足的放下勺子,仓烈寒在她抬头的前一秒收回目光,动作优雅矜贵的专心用餐。
从小妈妈就告诉自己,在别人没用餐完毕,不能提前离开餐桌,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希雅静静的坐在餐桌边,等仓烈寒慢条斯理的用餐完毕,他站起身,她才随后站起身。
跟在仓烈寒后面慢慢走上楼梯,仓烈寒走向书房,希雅走向自己房间,想到自己有事情,她停住脚步。
回头看到他敞开书房门的动作,“仓先生!”
仓烈寒停住动作,身上骤然的被寒气包围,不知道为什么?希雅感觉自己每次和他说话,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他就冷寒冲天,要冻死人的样子。
“有事?”他冷冷的两个字。
“我想和你谈谈。”
沉默很久,在希雅以为他变成雕塑的时候,他冷冷的飘出一句,“有事去床上谈!”
靠!精虫上脑的禽兽!
希雅心里暗骂一句,怕是他最后离世的时候是死在女人身上,精-尽人亡吧!
“你在骂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站在希雅面前。
“没,没有!”希雅一说慌话就结巴。
看她紧张的结巴样儿,就知道她在说谎。
他进一步欺近,高大的身影将她身形笼罩,身高上的绝对优势令她惶恐,睫毛忽闪,眼神慌张,就像被堵在墙角,无处可去的小兔子。
他身上的淡淡薄荷气息飘来,看他又要欺负自己,希雅心里气愤,真想抬手给他一拳,但是,他手里的太多把柄让她没有勇气得罪他,希雅后退一步,让自己和仓烈寒之间拉开一些距离。
“仓先生,我要离开城堡,自己去外面住!”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去外面住?”他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