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米思考的这会儿时间,安姚已经把两人的衣物都褪去了。

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颈项处,一路向下……

言小米没两下就被撩拨得不行,安总做这事儿也太熟练了吧,言小米心里忽然就有了疙瘩,心想安总以前肯定跟别人做过了。

吻落在腰处的时候,言小米忍不住弓着身子呻/吟了一声,脑子里还在想着安姚跟别人做过了,那自己跟她算什么?419吗?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宁愿不要,她才不想把初夜给一个喝醉酒的女人。

言小米坐起身来,拉过安姚,捧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下一秒唇覆了上去,一瞬间天旋地转,两人就那么不中不央的横在了床上。

就算是419那也不要被419。

安姚在身下的样子和言小米想的不太一样,比言小米想的好看多了,天真迷离,性感美丽,诱惑至极。

这事儿言小米虽然没做过,但是安姚刚才已经很好的跟她示范过了,所以她也就跟着做了一遍,安姚很害羞,碰到她的敏感地方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出声,言小米觉得安姚这时候特别可爱,忍不住想多看一些她的表情。

根据贴吧的经验,说是在那什么之前一定要把手洗干净,不然就戴套,言小米兴冲冲的丢下欲求不满的安姚进了浴室洗手。

其实在浴室洗手的时候她也在想这样做对不对,虽然安姚已经和别人做过了,但是自己在她醉酒的时候勾引她跟自己做真的好吗?

言小米回到床上的时候安姚还没睡,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好一会儿她柔声说,“吻我。”

本来都打算睡觉了的言小米被这两字儿一炸,理智全都飞了,管她谁勾引谁的,现在只想扑过去和她亲吻,拥抱,做/爱,沉沦。

………………

………………

那层膜被捅破的时候言小米只有一点点的感觉,但是看到安姚皱眉难受的样子,言小米瞬间就僵化了,她居然,她居然…夺了上司的初夜。

可安姚要是没跟别人做过,怎么会这么熟练这些事儿?她一直以为安姚是跟别人做过了的,她一直以为这就是个简单的419,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对这事儿你情我愿的应该没有什么,可是现在谁来告诉她,怎么会是这样的!!!

言小米懵逼了!这次是真的懵逼了!

然而事已至此已经不能挽回,看到安姚难受的样子,言小米也顾不得其他的那么多,先安抚安姚的情绪,让她舒服一些,深深的愧疚感在言小米心里发芽生根,但是对安姚的情感也更加的无可挽回,言小米看着怀里的人儿,只希望明天不要来临得太早。

早上,天刚刚亮言小米就醒了,准确的说是一晚上都没睡好,怀里抱着安姚,梦里也全都是安姚。

梦到安姚拿着刀来问她为什么要对她做那种事,梦到安姚冷着一张脸看着跪在地上的她,轻轻一抬手,语调随意冲两个大汉说,斩了吧。

许多许多的安姚,全都是她的敌人,一一把她制服,最后一个场景安姚说,“言小米,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言小米是被这句话惊醒的,这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欠了别人的债想还都没法还,“死不原谅“这四个字不知道让多少人死不瞑目。

言小米看着还在安睡的安姚,心里的内疚一层盖过一层,待会儿安姚醒了要怎么跟她说,难道说是昨晚上一时失控没把持住才那什么兽性大发把她那什么了?

还是说自己本来就喜欢她,想跟她那什么什么,那安姚不得一脚踹飞她呢,喜欢安姚的人多了去了,言小米算个什么。

干脆就脖子一梗伸向安姚,安总,小的玷污了您的清白,小的罪该万死!然后安姚爽快的一句,斩了吧。

呜呼哀哉!

言小米此刻真的很怕面对安姚,怕她生气发火,怕她伤心难过,怕她恨自己一辈子。

言小米活了这么二十几年,第一次觉得对不起一个人真的连死了的心都有,要不然就去自杀吧,死了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

床上的安姚忽然动了一下,微微皱眉,言小米忙不迭的翻身下床,穿衣,穿鞋,死不死什么的先不管了,跑了再说,被安姚看到自己那会死得更快。

言小米就那么狼狈的逃跑了,出了酒店立马打车回家收拾东西,安姚知道她的家肯定会找上门来的,必须尽快撤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和要用的东西匆忙打包,言小米去了童夕家。

半路上安姚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言小米没敢接,直接拔了电池扔了手机卡,感觉从此再也不敢出现在安姚面前了,心酸啊心酸,自己怎么就这么蠢做了这种事,要真有后悔药言小米真想去买个几箱来吃。

言小米没接电话,再打过去就关机了。

安姚心里也很没谱,难道昨晚上自己真的兽性大发把她那什么了?

想了想,好像不对,本来是想压她结果被反压了,明明是自己被那什么,说到这个,安姚还感觉某处不是很舒服,还好那蠢人也不算很笨还知道事后帮着处理一下。

这一醒来就没人儿了是被她吓到了?也有可能吧。

安姚微微皱眉,毕竟她之前是喜欢男人的,和女人做这种事难免会有点儿抵触,由于昨晚酒精的作用她当时不怎么反感,今早清醒了之后不能接受,就自己一个人悄悄的跑了。

跑了就跑了吧,还不接电话,还关机,这言小米至于么?想闹哪样?

安姚对于昨晚被言小米睡了这件事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既没有生气发火,也没有伤心难过,昨晚她知道那个人是言小米,她并不反感和言小米接触,也许是寂寞太久了想找个人陪才会在酒精的作用下勾引她,只是没想到言小米这蠢人居然会做到最后,弄得有些不舒服。

这事儿说来也是自己点的火,没什么好生气的。

安姚洗漱之后回了公司,毫不意外言小米不在,估计她现在一时半会儿想不通,等下班了再去找她说清楚,也让她自己好好想一想。

“那如果蝴蝶以后遇到可以停歇的地方,比如小木棍啊,小岛屿啊什么之类的,她会选择停歇吗?”

谁知道呢?安姚轻笑。

是啊,谁知道会不会累了就随便找个安心的地方歇下了呢。

言小米逃到童夕家之后一直坐立不安,童夕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出事儿了,居然还带着包来投奔她,一秒入戏拉着言小米紧张的问,“小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杀人?”

言小米一个劲儿的摇头。

“抢劫,放火,坑蒙拐骗?”

继续摇头。

童夕的表情变得相当的夸张,难以置信的问,“难道你那什么了别人?”

言小米瞬间石化,木讷的看着她,想了想,女的和女的,算不算呢?

“不是吧,你才多大年纪啊,咱年纪轻轻的追别人不行啊,你咋就这么冲动呢?”

童夕看言小米那反应瞬间被误导了,不过转念又想这事儿言小米做不出来,肯定有什么蹊跷。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童夕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等着破解她下一个要说的点。

“我把我上司睡了。”言小米两眼无神的望着她,感觉人生从此黯淡无光了,片刻后童夕才大惊小怪的尖叫了一声,随后拍了一下言小米的肩膀,笑嘻嘻的说,“言小米,你行啊,你居然有胆儿睡你上司。”

言小米长长呼出一口气,挺郁闷的,“我也不知道昨晚谁借了胆子给我,反正就那样了。”

感觉今天真是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躺在床上装一具尸体。

童夕踢了踢靠着沙发假寐的言小米,“瞧你那熊样,言小米你就是个怂包,要么现在去找你上司对她负责,要么滚回床上去睡觉,别跟我眼前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童夕最见不得言小米一副郁闷的样子,言小米一直都是傻傻的开心的,一旦忧郁起来那比十个忧郁的人郁闷起来还要郁闷,整个人都是要死不活的。

言小米起身,往门口走,走了两步又转身进了童夕的房间,进屋把自己埋在薄被单里,感觉呼出的空气都是郁闷的。

安姚现在应该醒了吧,是会生气还是会伤心难过呢?一想到安姚,言小米就整个人都不好。

下午下了班安姚直接去找了言小米,想着一会儿和言小米一起吃饭顺便说一说昨天的事,她家安姚来过几次能找到路了,但是上楼敲门却没人应,不在么?安姚微微皱眉。

一个人去哪儿了?

电话也不开机,就算是心里面很不舒服不能接受,要走的话,至少也应该说告别的吧,更何况她又没什么好吃亏的,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安姚站在路口望了一下,很无奈,看了一下手机,随后又左右看了看上车离开。

言小米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连午饭都没吃,童夕也懒得喊她。

言小米爬起来翻了翻童夕的冰箱找了点儿吃的填肚子,随后打开手机看到26号的时候她差点儿被饼干呛着。

“你要是把嘴里的东西咳在了我床上,我踹飞你。”童夕的声音从隔壁的书房传来。

言小米赶紧的捂着嘴,咳得有些喘不过气,冲出去接了一杯水喝。

“您老人家这么折腾自己真的好吗?”童夕一边忙着自己的漫画一边悠闲的问她。

“明天27号了。”言小米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27号怎么了?”童夕不知道言教授的事,言小米只好跟她说,“明天我姑姑二婚,我上司也会去参加婚礼。”

童夕停下手上的工作转身看着她,笑嘻嘻的问,“那你去吗?”

言小米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去的话会遇到安姚,到时候在姑姑的婚礼上拉扯不清的,还有那么多长辈在场,她丢不起这个脸,也不想外人看她们言家的笑话。

可是不去的话,姑姑那边...

思量了很久,言小米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去了,既然已经选择了逃离就别再往回走,不然只会更加的让人讨厌。

安姚现在一定很讨厌她吧,被一个这么蠢的女人睡了真是一件丢脸的事,言小米自己都这么觉得。

唉,最近真是怎么了?一遇到安姚她就开始东想西想,言小米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要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过去的。”

言教授的婚礼办得挺时尚的,安姚去当伴娘站在人群中很出众,大家都对她赞赏有嘉,很多优秀的男士都想要她的电话号码,全都被婉拒,安姚站在人群中搜索着那个短发女生,不见人。

“老师,”安姚叫言教授,“你知道小米去哪儿了吗?”

“小米?对了就是小米!我就说今天怎么少了一个人。”言教授猛地反应过来,“对了,昨天我给小米打电话她就一直关机,今天早上打电话也是关机,我还以为她会和你一起来。”

安姚觉得事情好像不妙,依照言小米的性格如果是生气的话,不会不跟周边的人联系。

又或者她不来参加婚礼是怕见着自己,怕见着自己的话…

“安安,小米怎么了?”言教授忽然有点儿着急。

“没事儿,”安姚笑笑,“她手机坏了,我也在找她,您别担心,我会找到她的。”

“好,那小米就交给你了。”

从婚礼现场出来安姚有些慌了,言小米到底去了哪里?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又去了一次言小米的家,依旧是没有人。

从昨天起就一直联系不上言小米,安姚还以为只有她一个人联系不上,没想到言小米竟然关机了整整一天一夜,明明就知道今天是言教授的婚礼肯定会找她,到底是想怎样?

以前就觉得她做事的时候不经过脑子,没想到这么不靠谱,安姚本来不生气的,这会儿倒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安姚冷静了一下又忽然觉得自己在气什么,是气言小米不跟任何人联系让别人担心,还是气言小米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消失了,还是气自己居然担心她都忽略了今天言教授结婚的事。

安姚以手扶额,有些恼,蠢货言小米,你到底死哪儿去了!

在安姚抓狂的时刻言小米依旧躺在床上装尸体,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做。

午饭是沈赫上来做的,弄好了之后又下楼去,言小米很不好意思在这时候爬起来,只好等他走了再出门。

言小米猜得到今天姑姑的婚礼少了她会给她打电话,改天打个电话去道个歉就行了。

反正她现在就是怂,就是没胆去见安姚。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耗着,整整一个月,言小米没出一次门,连童夕出门的次数都比她多。

言小米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感觉头发都长了很多,糟糕得有些不可理喻。

童夕把她拉到镜子前,“你看看你自己,才一个月就折腾成了这个鬼样子,你至于么?没了上司不能活了?上司能吃了你?你敢不敢冲到她面前去给她认个错把这个心理包袱卸了?”

童夕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就你这怂样儿估计也不敢,言小米,我预测你这关要是过不了你就可以回家了,出个门都怕碰见你家上司,你还在这儿还混什么混。”

言小米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对,就我这个怂样儿还混什么混?”

说完这句,言小米跑去换了一身裙子,穿上了高跟鞋,顶着一头风中凌乱的长短发出了门。

童夕还以为她是开窍了要去找上司,还挺开心的冲她喊,“她不要你我要你,看家还能看几十年呢。”

言小米出了门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公司,而是拐角进了一家理发店。

“美女,你看一下想弄一个什么样的发型?”

言小米看了一下这些短发,然后指着王菲说,“我要这个。”

“啊?这个。”理发师有些为难,心说一般人都不敢剪王菲这个超短的发型,不过左右看了看言小米这张脸长得挺适合短发的,理发师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剪剪剪。

言小米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头发窸窸窣窣的落,忽然想起这一头短发也是安姚摸过的呢,忽然就有些舍不得。

“师傅,等一下。”言小米忽然站起来说,“师傅,我不剪了。”

“不剪了?那你这…”

言小米用毛巾把头发揉了揉,然后又梳了一下,一半长一半短,看起来很搞笑,言小米自己都觉得很搞笑,安姚看到的话也会笑的吧,就这样去见她吧,不管是因为想念还是愧疚,终究是要面对的。

言小米去了安姚的公司,大家看到她的时候都很惊讶,心说好久不见,但是看到她的头发又忍不住好笑,言小米这会儿尴尬得要死,早知道就先买个帽子戴上的。

走到自己位置的时候看到那些东西都没有变,难道这一个月都没人在这里吗?言小米的心忽然又跳得很快,伸手去推办公室门的时候都有点儿颤抖。

终于鼓起勇气推开门,言小米立马的走了进去,低着头说,“安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