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倪乐卉不说话,只是哭,用哭来发泄心中的情绪,效果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
孩子没了,她很自责也很悲剧,是遗憾,却也莫可奈何。
第一次接电话,他不告而别,几天后才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他在人美国,第二次接电话,他告诉她了,出去一趟就出车祸了,这都第二次了,她可不想再有第三次,第二次都这么严重,第三次还不直接丧命。
她不想秋后算账,可是她忍不住悲从中来,忍不住抱怨。
颜尧舜紧紧的抱着她,倪乐卉情绪虽激动,却很理智,他身上有伤,被他抱在怀中,她只是哭,不敢挣扎或是乱动,怕弄到他身上的伤。
倪乐卉哭了很久,哭累了,她居然在颜尧舜怀中睡着了,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颜尧舜很是无语,她睡着了,现在的他,想要将她抱到床上,简直是不可能,他又不忍心叫醒她,保持一个动作。
这样坐着被他抱在怀中,不仅颜尧舜累,倪乐卉也不舒服。
没半个小时,倪乐卉就醒了。
见她还维持先前的动作,挑了挑眉,轻轻地从颜尧舜怀中退出,见颜尧舜还保持这个动作,倪乐卉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
“麻了。”颜尧舜苦涩一笑,半个小时不到,他抱着她的手臂都麻了,看来受伤的他,真是有点弱不禁风了。
倪乐卉很是愧疚,摸了摸颜尧舜僵硬的手臂,轻轻地揉着。“颜尧舜,你傻吗?见我不小心醒着了,不知道叫醒我吗?”
“见你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你。”颜尧舜说道,被她这么揉,他感觉好多了。
倪乐卉瞪了颜尧舜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坐着靠着你睡,怎么可能睡得香?”
倪乐卉更想说,她估计不是睡着了,而是在他怀里哭晕厥了。
颜尧舜抚摸着倪乐卉脸颊,很是心痛,说道:“抱歉,我知道你这么睡不舒服,可是我……”
倪乐卉抬手捂住颜尧舜的嘴,不让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如果他想自嘲的话,那就不必了。
“颜尧舜,你给我听清楚,这种事若是再有下次,我就……我就……”决绝的话,倪乐卉说不出口,她很是矛盾,想要威胁他,可她又怕把话说得太满了,如果颜尧舜不顺着她的意,她又怎么办?她不能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你就如何?”颜尧舜问道,抓住她的手腕,亲吻着她的手心,手心传来痒意,倪乐卉忍不住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颜尧舜紧紧的握在手中。“回答我。”
“我就离开,去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倪乐卉看着颜尧舜,一脸严肃,她本不想说,他要听,她就说给他听。
离婚两个字,她终究说不出口。
颜尧舜不急也不生气,笑说道:“这辈子你都不可能离开我,如果我不小心把你给丢了,天涯海角倾尽一切我也要找到你,这一辈子你都躲避不了我。”
“话不能说得太满了。”倪乐卉说道,颜尧舜的话很受听,倪乐卉心里美滋滋的,他没有因她离开而放弃她,他要找她,这让倪乐卉很满意。
“我既然说得出,自然就能做得到。”颜尧舜说道,他不做没把握的事,也不会信口雌黄。
倪乐卉不语,他果然是狂妄自大。
“没有下次了。”颜尧舜突然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很小,倪乐卉却听清楚了,莫须有的望着颜尧舜,他没事对她说这话句是什么意?颜尧舜笑了笑,又说道:“不会接个电话不跟你说一声就走了,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真的?”倪乐卉有些怀疑,手指着颜尧舜。
“我可以发誓。”颜尧舜说道,若是以前,他绝对不会说发誓的话,他说了,你信不信是你的事,他不会为了让你相信而发誓,面对倪乐卉,他献出了自己很多第一次。
他出车祸,她对他不离不弃,为了不让他截肢,她去找人来救他,也因此牺牲了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她伤心,他心里也不好受,却没有表现出来,如果他表现出来,只会勾起她伤心的事,与其两个人相拥哭泣,不如坦然自若的面对,第一个孩子没了,他们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只要她愿意,她想生多少,他都有能力养活。
孩子不献多,老婆一个足矣。
“不需要,我信你。”倪乐卉说道,他都要发誓了,她还怀疑他,显得她太不讲理了,她并非得理不饶人的人,他都这么说了,她自然相信他会做到。
“倪乐卉,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颜尧舜突然问道。
倪乐卉一愣,眨着眼睛,目光闪烁着,没有,他从来没对她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他们是闪婚,他爱他的前妻,她以为他们之间不会那么快生出爱的火花,爱一个人容易,忘掉一个人难,严昌拓是她的前夫,她彻底将严昌拓放下了,至于颜尧舜对章傲蕾,倪乐卉没把握。
“没有。”倪乐卉愣愣地摇头。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爱你。”颜尧舜握住倪乐卉的双肩,很是认真的看着她,他不会轻易对女人说这三个字,对章傲蕾,除了那次章傲蕾为了给他生下孩子,不顾自己的生命,她躺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对她说过,除此之外,他从不曾对章傲蕾说过。
对倪乐卉,他很想对她说这三个字,无关她为了他牺牲了什么,内心深处想要对她说这三个字,没遇到倪乐卉之前,他以为谁真心对他,他就爱谁,遇到倪乐卉以后,爱并非谁对他好,他就爱谁,而是对她的爱,从内心深处渗透出来。
爱她,没理由,只因她这个人,感情水到渠成。
倪乐卉捂住嘴,很是激动的望着颜尧舜,他说爱她,想到章傲蕾,倪乐卉目光闪了闪,咬着下唇,犹豫一会儿,问道:“颜尧舜,你知道这三个字的分量吗?”
“我知道。”颜尧舜点头,他并非一时兴起,他在美国,与她分离一个月,在美国没有她,他度日如年,以前从不存有过这种感觉,渐渐地他懂了自己的心,他爱上她了。
“你爱上了我?”倪乐卉问道。
“可以这么说。”颜尧舜点头。
“你是因感激而爱上我吗?”倪乐卉又问道,她为了不让他截肢,去找救他的人,他们肯定会告诉他,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因此没了,杜绝告诉了他,如果是在其他时候,他说爱她,她或许不会怀疑,可是此刻,她不得不怀疑。
无论是感激还是自责,他爱上了她,她都难以接受,因感激而爱,那不是爱,是感激,因自责而爱,那不是爱,是自责。
他们是夫妻,他们之间不谈情,不说爱,她更容易接受,没有贪心,便没有失望。
“不是。”颜尧舜摇头,当年,他为了报恩,为了感激而娶傲蕾,是在颜英邦的逼迫下,是在明姐的反对下,他们越是不待见傲蕾成为他的妻子,他越是要娶她为妻,那时候他是有目的性的,此刻,他完全没有,单纯的爱上了她,无关感激。
他否认,无论是真心,还是口是心非,倪乐卉还是很高兴,他没有点头,他爱上了她,呵呵,不知为何,倪乐卉心里美滋滋的,知道他爱上了自己,她忍不住笑了,笑得脸上都开出花儿了,在颜尧舜面前,倪乐卉不愿意隐藏自己的情绪,是什么就是什么,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
“你呢?”颜尧舜问道,他都说爱上她了,她呢?有没有爱上他?
“我什么?”倪乐卉故意问道,她明白颜尧舜在问什么,问她有没有爱上他,在爱的国度里,谁先动心,谁先爱上,谁就是输家。
如果他们的爱是两情相悦,那就是美好,你情我愿,皆大欢喜,如果一厢情愿,那就是丑陋,宛如森林深处的沼泽。
“你有没有爱上我?”颜尧舜直接问道,没拐弯抹角,字字清晰。
“你猜。”倪乐卉笑看着颜尧舜,他已经说爱上她了,她爱上他了吗?爱吗?也许,可能,爱,若不爱,她不会在得知他出车祸需要做截肢手术差点乱了方寸,若不爱,她不会为了他去村庄里求阿婆,若不爱,她不会在得知阿婆死了而悲痛欲绝,若不爱,她不会在得知何亚云继承了阿婆的衣钵而看到了希望,若不爱,她不会在得知院长说他没坚持住而痛彻心扉。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颜尧舜没好气的说道,他都痛痛快快的说爱上她了,她居还给他卖关子。
倪乐卉笑了笑,说道:“爱不需要说出来,用心灵去感受,那才叫真爱?”
“爱就是要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爱我,还是不爱我呢?”颜尧舜说道,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有些激动的看着倪乐卉。“你的意思是不是……”
“你猜。”倪乐卉很想敲敲他的脑袋,她爱不爱他,难道他感觉不到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不说出来,怎么可能感觉得到,她就没感觉到他爱上了她,如果他不说,她还不知道他爱上了她,关于爱,她不会去深思,也不会去面对。
颜尧舜说起,她才去深思去面对。
“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颜尧舜问道。
“不知道。”倪乐卉摇头,这个问题她也说不清楚,并非她不想回答,什么时候爱上他?也许一年多前,他在他妻子面前说的那些话,也许是阔别一年他们再次碰上,也许是结婚后他对她的好。
她不回答,他也不勉强,两人静静地相拥在一起,坦然了自己的心,他们之间的变化更明显了,有爱为基础的婚姻,更让人放心。
警察局,杜绝亲自审问疑犯,有人进来叫他,说有人找他,杜绝挑眉,将工作交给另一个警员。
“晓晓,你怎么来警察局?”杜绝见找他的人是颜晓晓很是意外,颜晓晓不是第一次来警察局,他跟颜晓晓确定关系,多多少少也有颜晓晓帮他破了案的因素,如果不是颜晓晓,他不可能在美国抓到那个犯人,美国颜晓晓比他熟悉,加之颜晓晓是颜家小姐,更是吃香。
“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颜晓晓问道。
“什么事?”杜绝问道,打扰都打扰了,他要问清楚。
“我……”颜晓晓说不出来。
“你哥醒了,你不在医院陪他,你来警察局找我,到底有什么重要事?”杜绝问道。
“你别紧张,没什么重要事。”颜晓晓说道。
“那是什么事?”杜绝问道。
颜晓晓犹豫一下,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很无聊,所以来找你,你不用管我,真的,我在这里坐着就行了。”
“无聊。”杜绝挑眉,审视的看了颜晓晓一眼,说道:“无聊你就去医院陪你哥。”
“我哥有嫂子陪,不需要我陪。”颜晓晓低着头,搅着手指,她还是不敢面对倪乐卉,并不是她小题大做,她自己说了什么话自己很清楚,明姐说嫂子原谅她了,可是她不能原谅自己,明姐凡事都为她着想,肯定会在嫂子面前说她好话,嫂子不在的时候,她说了什么话,明姐肯定没有对嫂子实话实说,所以嫂子才原谅她理解她。
“你嫂子的身体能陪他多久?”杜绝问道,颜晓晓沉默不语,杜绝又说道:“行了,你嫂子原谅你了,别再躲了,你躲得了一时,还能躲一世吗?颜尧舜是你哥,倪乐卉是你嫂子,你不敢面对她逃避有用吗?”
“我不想一个人待着,你就让我等你下班,我保证绝对不会影响你工作。”颜晓晓说道,她在钻牛角尖,这事谁说都没用。
杜绝很想说,你已经影响我工作了,颜晓晓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杜绝妥协了。“随便你。”
颜晓晓笑了,垫起脚在杜绝脸上吻了一下,转身朝杜绝的办公室走去,她是他的女朋友,在他办公室等他下班很正常。
医院,吃完明艳送来的饭菜,明艳提着保温桶离开,她很忙,给他们送饭都是抽时间,倪乐卉不让她送,她跟颜尧舜可以吃医院的饭菜,明艳说医院的饭菜不如家里做的,又不是她做,是家里的阿姨做,她只是抽时间给他们送来,明艳很坚持,倪乐卉只能由着她。
“明姐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倪乐卉忍不住说道。
“明姐很忙。”颜尧舜说道。
倪乐卉不说了,专心的给颜尧舜擦身体,他不能洗澡,怕他难受,倪乐卉给他擦身体,不擦还好,一擦他就上瘾了,一天不擦三四次,他就浑身不舒服,你不给他擦,他闹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非要你给他擦不可。
“哟!又在擦身体啊?”温智帆开门进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他几乎每次来这里,都能碰到倪乐卉给颜尧舜擦身体。
“表哥。”倪乐卉跟温智帆打了声招呼,小心翼翼的给颜尧舜擦腿。
“你家教真失败。”颜尧舜冷睨了温智帆一眼,他即使躺在床上,他身上的霸道不减分毫。
“什么意思?”温智帆不解的看着颜尧舜,纵使他智商再高,也不能理解颜尧舜为何突然说他家教失败是什么意思?
他家教失败吗?他怎么感觉他家教很成功呢?
“进门之前要先敲门。”颜尧舜说道,倪乐卉在给他擦身体,温智帆不敲门就进来了,万一他跟乐卉在做夫妻该做的事情呢?他也这样直接进来吗?
温智帆翻白眼,进别人的房间,他会先敲门,这是病房,他进妹夫的病房,需要敲门吗?
“乐卉,我有话跟你说,跟我出来一下。”温智帆不跟颜尧舜计较,他本想让倪乐卉给颜尧舜擦完再叫她,颜尧舜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没必要考虑颜尧舜。
“你没长眼睛吗?”颜尧舜不干,怒瞪着温智帆,没看到乐卉正在给他擦身体吗?凡事都有先来后到。
“乐卉,不是我找你,是院长找你。”温智帆说道,他都把杨烨给搬出来了,颜尧舜有意见,倪乐卉也会跟着温智帆去。
“等一下。”倪乐卉还是坚持给颜尧舜擦完,只是这次没擦那么仔细,天天擦几次,偶尔偷工减料也没什么影响。
“能不去吗?”颜尧舜可怜兮兮的看着倪乐卉,他不希望她去,他希望她能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我一会儿就回来。”倪乐卉笑看着颜尧舜,他对她很依赖,她很高兴,在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她总算能为他做点什么了,他好的时候都是他一直在付出,她在享受,他暂时不能自理了,她要好好伺候他,这才是夫妻,不能只是一方面付出,只享受的那方会习惯,只付出的那方会累的。
“我不想你去。”颜尧舜说道,他只想她守着他,陪着他。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是院长找她,不是我找她。”温智帆幸灾乐祸的说道,没想到铁血手段的颜尧舜,居然还有这一面。
温智帆跟倪乐卉去见院长,颜尧舜只能无聊的躺在病床上,这是工作时间,他们都去工作了,下了班会来看他,有倪乐卉在,他不需要他们看望,颜英邦也来过几次,他没给颜英邦好脸色,他即使躺在病房上,气焰还是不会输给颜英邦。
颜尧舜正无聊着,敲门声响起,有人来陪他,颜尧舜挑了挑眉,这个时候会有谁,没直接开门进来,礼貌的先敲门,颜子翌他们没有这么礼貌,来看他都是直接开门进来。
“进来。”颜尧舜说道,看到开门进来的人,颜尧舜脸色一变,后悔叫他进来了,该叫他直接滚,有多远滚多远。“你来做什么?”
“看笑话,幸灾乐祸。”严昌拓直接说明来意,没有拐弯抹角,这就是他的来意。
“很遗憾,我现在很好,你看不了我的笑话,你也幸灾乐祸不了多久。”颜尧舜说道,等他好了,他就开始收拾严昌拓,让严昌拓知道,谁才是真正笑到最后的人。
严昌拓笑了笑,很不客气的坐在椅子,翘着二郎腿,高傲的看着颜尧舜,说道:“我知道你的手术很成功,说真的,你不需要做截肢手术,我真的很失望,听到你出车祸的事,我很关心你……”
“关心我什么时候死吗?”颜尧舜打断严昌拓的话,想要他死的人很多,可惜,他们都失望了,他没有死,也没做截肢手术,他们肯定会很失望。
“你是乐卉现在的老公,因为你的存在,乐卉不同意跟我复婚,说真的我很希望你死,只有你死了,乐卉才会同意跟我复婚。”严昌拓说道,随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颜尧舜出车祸的事,颜子翌跟温智帆封锁了所有消息,为了颜氏不会因颜尧舜出车祸而受到波及,颜尧舜住院也没用自己的名字,严昌拓也没刻意调查颜尧舜,只是碰巧,他跟着倪乐卉来到这里,倪乐卉的老公出车祸的事他是知道的,他不去公司在医院浪费时间,好不容易看到倪乐卉离开,他不进来打击颜尧舜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别对她有非分之想,否则我让你追悔莫及。”颜尧舜冰冷的声音从薄唇里迸出。
“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也不勉强,这个给你。”严昌拓拿出一张支票,见颜尧舜看都不看一眼,严昌拓还不信了,在金钱面前,他会无动于衷,又说道:“这是一张没添数字的支票,你想要多少,随你添多少。”
颜尧舜脸色相当难看,自从他让自己变强后,有势力后,严昌拓是第一个给他支票的人,他的钱比严昌拓不知道多几千倍,严昌拓给他支票,真是笑话。
“我知道你心动了,这笔钱可以让你瞬间变土豪,能让你这一辈子都不愁吃不愁穿,离开倪乐卉,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不仅如此,你还能再找一个比倪乐卉好一百倍的女人结婚生子。”严昌拓说道,就不信他不心动。
颜尧舜接过支票,当着严昌拓的面,没丝毫的迟疑,将支票撕碎。
“你……”严昌拓瞪着颜尧舜,给他一张空白支票,他居然不心动,能给他的就这么多了,如果不是跟颜氏合作,严氏有了起色,他还给不出那么多的钱,钱没了,可以再赚,倪乐卉没了,他会后悔,只要是用钱能办到的事情,那都不是事儿。
“钱,我不比你少,一个零头就比你的多。”颜尧舜冷然的看着严昌拓,嘴角浮起讽刺的冷笑,跟他比钱,简直是不自量力。
“你……”严昌拓没把颜尧舜说的话当真,钱不能让他心动是吧,没关系,他还有别的办法。“你确定倪乐卉爱你吗?”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倪乐卉不爱你了,对你彻底死心了,我很能确定。”颜尧舜说道,倪乐卉虽然没说爱他,但是他知道她也爱他。
“不爱我了?对我彻底死心了?她告诉你的吗?你不怀疑吗?人觉得可能吗?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们因相爱而结婚,爱得那么深,爱得那么浓,你觉得她真能彻底放下我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她还爱我,我感觉得到,如果不是她还爱着我,我会绞尽脑汁想要跟她复婚吗?她不同意复婚,绝对不是因为你,她是为了惩罚我,当年是我的错,是我背叛了她,背叛了我们的婚姻,她惩罚我,怎么惩罚,我都不会生气,她爱的人还是我,对她,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等她惩罚够了,她就会跟你离婚,跟我复婚,届时,你将什么都得不到。”严昌拓说道。
“说谎脸都不红,佩服佩服。”颜尧舜说道,严昌拓的话只让他觉得恶心,若真如严昌拓所说,严昌拓会来找他吗?
严昌拓脸色一变,他是在说谎,这家伙一眼就看出来了,严昌拓很是好奇,他到底打哪儿来的自信,倪乐卉是他的前妻,又是青梅竹马,他们只是离婚了,离婚能影响感情吗?
“我没说谎,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说的是真的,比黄金还真,倪乐卉还爱我,我都能感觉得到,你就感觉不到自己枕边人心里爱着别人吗?”严昌拓问道。
“滚。”颜尧舜直接撵人,严昌拓的脸皮厚起来真是刀枪不入。
严昌拓笑了,他把颜尧舜的反应理解为恼羞成怒,很自信的说道:“你考虑考虑,我改天来看你,希望那时候你能想明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颜尧舜深邃的眸子越发变的幽深,盯着他的眸光幽深的看不见底,目的达到,严昌拓起身潇洒的走出病房,仿佛颜尧舜相信了他的话。
颜尧舜嘴角抽了抽,他打哪儿来的自信/
严昌拓走出病房,颜尧舜拿起倪乐卉放在柜子上的手机,给向路打电话。
接到颜尧舜的电话,向路很是激动,问道:“总裁,你好了吗?”
颜尧舜出车祸的事,整个颜氏只有向路知道,他们都以为颜尧舜出差了,颜尧舜向来如此,他们也不怀疑。
“跟严氏解除合同。”颜尧舜说道,他没想那么快对付严氏,刚刚严昌拓找上他,他要让严昌拓说的那番话负责任,他要告诉严昌拓,不是什么话都能乱说。
比钱多,试问一下,有多少人能比赢他?
“为什么?”向路问道。
“没有为什么,我让你解除你就解除。”颜尧舜说道,向路知道颜尧舜帮严氏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是这比他们计划中的提前了许多。
“总裁,如果突然跟严氏解除合同,我们要负法律责任,你考虑清楚了吗?”向路问道。
“废话。”颜尧舜话一落,直接挂了电话。
四处求助均被拒绝,齐宛海没办法了,她有一种走头无路的无力。
颜子悠是她的女儿,她不能放弃她的女儿,无论如何她都要救她的女儿,颜英邦不努力,钟家放弃子悠了,她不能放弃,齐宛海只能找颜子翌。
“妈,你怎么来了?”颜子翌开完会回到办公室,见齐宛海坐在他的办公室等他,去给齐宛海倒了杯水。
齐宛海接过,一饮而尽,她是真的渴了,为了颜子悠的事,她吃不好睡不好,精神也不好,齐宛海放下空杯子,抓住颜子翌的手。“子翌,妈知道你不听妈的话,但是妈真的走投无路了,他们都不救子悠,妈求你救救你的妹妹,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妈,不是我不救子悠,我去过警察局,杜绝给我看了视频。”颜子翌抬手**着眉心,提到颜子悠,他就头痛了,这些天他就怕齐宛海为了颜子悠的事找他,他都没回颜家。
“什么视频?”齐宛海紧张的问道。
“子悠绊倒大嫂的视频。”颜子翌说道,听到颜子悠被杜绝带走,理由是颜子悠绊倒倪乐卉,导致倪乐卉流产,当时他也在场,他没看到颜子悠绊倒倪乐卉,倪乐卉是在颜子悠面前摔倒,他相信是巧合,可惜,事实证明不是巧合,真是颜子悠绊倒倪乐卉,手术室外有摄像头,他清楚的看到倪乐卉跑得很多急,在颜子悠面前,颜子悠突然伸出脚把倪乐卉给绊倒了。
冒雨赶路,倪乐卉在泥路上就摔倒过,动了胎气,被颜子悠绊倒,孩子能保住才怪。
“不可能,我不相信。”齐宛海摇头,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她做梦都想不到杜绝有证据,人证物证都有,颜子悠就真的完了。
“妈,子悠是什么样的人,她会不会做这种事,你很清楚。”颜子翌说道,颜子悠的事,他真是爱莫能助,颜子悠真伸出脚绊倒倪乐卉,若是在平时,颜子悠对倪乐卉做这样的事,或许他不会这么生气,可是在那个时候,人命关天,子悠居然还落井下石,倪乐卉听到杨烨说他没坚持住,她悲痛欲绝的叫喊,子悠没感动吗?
子悠只要有一丁点的同情心,都不会在那个时候伸出脚绊倒倪乐卉。
“我……”齐宛海语塞,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她是很清楚,子悠做任何事都不会考虑后果,只是这次把自己给害了。“子翌,无论如何你都要救她,她是你的亲妹妹,就算她犯了错,也是有原因的,子翌,你是她亲哥哥,你要理解她。”
“有什么原因?”颜子翌心中升起一股怒意,都这个时候了,妈还要他理解子悠,子悠会变成这样都是妈给惯的。“妈,子悠做错事,你要我理解,这几年我一直都在理解,这次子悠太过分了,我想理解她,有用吗?会因我理解她,杜绝就放过她吗?颜尧舜就放过她吗?倪乐卉就放过她吗?不会,绝对不会。”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们说的,我也不相信什么视频,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我只相信子悠,除非子悠亲口承认,否则,我绝不相信。”齐宛海歇斯底里的吼,这么多年,有什么事她都找子悠给她出主意,从来就不曾找过子翌,这次为了子悠,她找上子翌,可惜,子翌不帮她。
颜子翌无话可说,她都不相信,他还能说什么,说了她也不相信,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我要见子悠,我要见子悠,子翌,我不求你帮我救子悠,我只求你让我见见子悠,妈给你跪下行不行。”齐宛海说着就要给颜子翌跪下。
“妈,求你别这样行不行。”颜子翌扶着她,阻止她跟自己跪下,齐宛海挣扎着,推着颜子翌,除非他点头,否则她就真要跪。“好,妈,我答应你,我带你去见子悠。”
“真的?”齐宛海擦着眼泪望着颜子翌,为了子悠,她连老脸都不要了,都要给自己的儿子下跪了,她容易吗?
“走。”颜子翌说到做到,他答应过的事,绝对会办,不会只开空头支票。
齐宛海破涕为笑,她就知道他会同意,为了救出自己的女儿,任何事她都愿意做,只要让她见到子悠,她要问清楚,如果子悠否认到底,那么她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跟他们闹到底,敢冤枉她的女儿,她绝对不会轻饶,护犊子心她不输给其他人。
颜子翌带着齐宛海来到警察局,直接找上杜绝。“杜警官,能不能让我妈见子悠一面?”
“不行。”杜绝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拒绝,他向来不好商量,他们居然找上他,不过,话又说回来,颜子悠绊倒倪乐卉,导致倪乐卉流产,他全全负责,任何人都别想接手,他们不找上他,还能去找谁?
听到杜绝拒绝,齐宛海忍不住了,想开口说杜绝,却被颜子翌阻止。
“子翌,别这么没出息。”齐宛海说道,她是谁,她可是颜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
“妈,这是警察局。”颜子翌低声提醒道,随即又问道:“你还想不想见子悠?”
“这……好,妈忍了。”齐宛海说道,为了她的子悠,她忍了。
颜子翌很是无奈,摇了摇头,又对杜绝说道:“杜警官,看在我们一起陪乐卉去找人的分上,你能不能……”
“不能。”杜绝依旧一口拒绝,问道:“我跟你熟吗?”
颜子翌默了,他跟杜绝还真不熟,齐宛海忍无可忍,朝杜绝冲去,颜子翌拉住她,硬是把她给拽了出去。
“子翌,你干什么阻止我?什么玩意儿,好说歹说,他都不听,我非撕碎他的嘴,看他还敢不敢嚣张。”齐宛海愤怒的说道。
“妈,你想进去陪子悠吗?”颜子翌头痛,抬手**着太阳**。
“什么意思?”齐宛海不解的问道,她是想要看看子悠,可不是想进去陪子悠。
“你对杜绝动手,他再告你袭击警,把你给关起来。”颜子翌说道。
“他敢。”齐宛海愤然而起。
“没有他不敢做的事。”颜子翌说道,杜绝是谁,听到杜绝的名字,简直就是谈虎色变。
齐宛海气焰瞬间被消灭了,杜绝是怎么把子悠给带走的,她可记得清清楚楚,在颜家带走人,还不许她探视,除了杜绝有这胆识,其他警员敢吗?
“那怎么办?他不让我见子悠,子翌,你快想想办法,我一定要见到子悠,没见到子悠,我不放心。”齐宛海又哭天抹泪了。
颜子翌看着齐宛海,遇事就哭,哭能解决问题吗?“妈,你先别着急,我给乐卉打个电话。”
“给她打电话做什么?”听到颜子翌要给倪乐卉打电话,齐宛海很不高兴,她不喜欢倪乐卉,就是因为倪乐卉,她的子悠才被杜绝抓起来。
“你想不想见子悠?”颜子翌问道,都这个时候了妈对乐卉还有偏见。
“当然想见。”齐宛海说道,又问道:“想见子悠跟你给倪乐卉打电话有关系吗?”
“乐卉跟杜绝认识……”
齐宛海打断颜子翌的话,愤怒的说道:“什么?我就说嘛,这其中肯定是有猫腻,弄了半天,他们在玩套路,他们合着整我的子悠,别说子悠有没有真的绊倒倪乐卉,就算真的绊了,倪乐卉只是被绊倒,流产根本就是他们陷害子悠,我们都不知道倪乐卉怀孕的事,怎么可能就流产呢?真是太过分了,他们居然这样陷害我的子悠,欺负我们颜家没人了吗?子翌,我要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