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拉着仙卉盈盈拜下。仙卉不愿,可恰好是他那只已经掀开纱布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两人的身体距离如此之近,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便兜头扑来。

手掌肌肤相握的时候,更唤起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疏忽的事实。

她终究记得那桃花潭下的缠绵悱恻,那半山之上的亲昵旖旎。说不清是什么意味,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

坐在尊位的盛太后却是看着两人的身影怔仲了半晌,方才长长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对着什么人说道:“平静了这么多年,哀家都快要以为,,自己看不到这一天了。可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谁也挡不住啊!”

然她失神片刻之后,却又很快回过神来。看着仍跪在地上向自己哀求的皇帝与仙卉,似是沉思了片刻,而后便道:“皇帝,你已年过而立之年,哀家以为,你当十分笃定自己的情感,不会轻易莽撞行事才对。哀家再问你一句,你此时的心意,真的已经绝无更改的可能?”

皇帝握紧仙卉的手,他的目光中含有万千柔情,亦不乏珍视与满足。

只听他毅然点头,对太后回道:“是,知子莫若母。母后,朕敢肯定,朕会一生珍爱仙卉,永如此时此刻。”

“好,很好。”盛太后脸上的神色说不清是什么意味。只见她眸光在两人脸上一番扫视,仙卉本能的就想出声表示拒绝,可是未等她开口,太后已然阖上眼眸,轻叹了一口气,而后道:“既然皇帝你如此说,那哀家也无法再劝得动你。只是哀家不知道,皇帝要以什么身份来册封仙卉?又许她以什么名分在后宫之中立足?”

仙卉听到此时,方才终于等到了机会开口,道:“太后,臣女并不想做皇上的后妃,还请太后成全。”

“纳兰仙卉!朕曾经与你说过,你若背弃朕的话,朕会将你的心肺都一起挖出来!朕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会让旁人有机会染指一寸!你……不要逼朕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仙卉听着皇帝这话,不由含了一抹不悦,反问道:“那这么说来,皇上便能保证,自己绝无背叛我的那一天?”

“朕…….”。南宫弦歌刚要反击,却又觉得这样的话语其实说来也并不可信。毕竟他是帝王,若说从此以后一心一意只爱她依然,于内心而言,他刻意确定自己能做到。但于形势上来说,他不可能为她废弃整个后宫,独宠她一人。

然仙卉从他眼底窥出那一抹犹豫之色后旋即冷笑,反击道:“皇上,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请不要拿来要求旁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朕是皇帝,朕…….”。

眼见着两人当着自己的面,就已经起了内讧。盛太后心中渐渐了然,她抓住两人之间的嫌隙,趁机道:“好了好了,不要在哀家面前说这些。哼,有什么话,你们只管私下去说。哀家可是饿了,来人,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