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女子此时温软的躺在紫花雕木大床之上,洁白的帷幔半遮半掩地笼罩在前,女子绝美的容颜若隐若现。几缕调皮的青丝透过丝滑的帷幔,放肆的跳跃出来。

成玄奕只觉得内心一紧,随即跳动得飞快,无法控制。两人的静默平白让空气中升出几分难言的暧昧。

成玄奕清咳两声,稍稍回神,慢慢向着床边走去。华贵衣衫来回摩擦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他的心房。

成玄奕坐在床边,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地说道:“你睡了吗?”

“废话,没睡趟在床上干嘛!”金之南的声音很轻,不似平日那么铿锵有力,哪怕争锋相对的一句话,在成玄奕听来偏生多了几分小女儿姿态的撒娇意味。

嘴角情不自禁地漾起一抹浅浅的笑,“那个,数日不见,就想来看看!”

“我说你有病是不是,大半夜不睡,就为跑来看看?你这样不守礼法,坏了我的名声,我还嫁不嫁人了?”

成玄奕眉梢一挑,满是不以为然,“我都不在乎,你怕什么?大不了嫁给我得了。”

“你又没什么名声,有什么可在乎的?况且,谁说要嫁你了?”话音刚落,女子轻咳起来,起初只是小声的,压抑的咳嗽,到了后来,似乎压制不住,声音越来越大声。

成玄奕隐约觉得不对,透过轻薄的帷幔,隐隐能瞧见女子苍白的面色和额头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一把拉开眼前的纱幔,只见躺在床上的人儿,双手紧紧地捂住胸口,透过指尖的缝隙,隐隐可见点点血红!

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成玄奕一把扶起女子,拉开她遮至胸口的锦被,只见洁白的内衣上,尽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那颜色鲜艳明媚,刺得他的双眼一阵惊痛!

“怎么回事?”成玄奕的双手不停地颤抖,他抱紧怀中地人儿,那个如此张扬的女子,此时却如此虚弱,似乎下一秒就会从自己怀中消失了一般。

这是成玄奕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挨了一刀,不碍事!”每说一句话,金之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努力地想让自己看起来无恙,偏偏每次发出的声音是那么的脆弱无力。

成玄奕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双手覆上女子胸前的衣襟,正欲拉开。

金之南一把抓住他的手,成玄奕淡淡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触及到成玄奕的眼神,金之南竟然一句话都无法说出,那里面满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似乎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毁天灭地。

哪怕成玄奕已经放肆地解开她胸前的衣襟,金之南依然觉得在这个男人强大的气场面前,自己无法阻止,无法言语,无法思考!就那样任由他手中的动作缓缓进行。

成玄奕轻轻解开束缚的丝带,落下那薄薄的粉色丝滑,步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无暇的肌肤,透着香艳的粉红色!成玄奕将那丝滑的粉红退至金之南的胸间后便停了下来。

一个狰狞的伤口就那样唐突的覆盖在心口之上。成玄奕紧紧捂住自己的心房,似乎此刻这个狰狞的伤口已经转移到他的身上!

不知为什么,金之南觉得此时的成玄奕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悲伤,那么的让人心疼!

自从看见这个伤口,他未曾开口说任何话。只是默默地端起一旁早已存储的热水,轻轻地擦拭那心上的伤口。每一下都很轻,很轻,很柔,很柔!

擦拭完伤口处的鲜血,他拿起一旁的伤药,沾些在手上,慢慢地敷上去。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晶莹剔透的肌肤,金之南情不自禁地轻轻颤动,因为那双手那么的滚烫,像烈火一般,似乎灼伤了她冰凉如雪的肌肤。

成玄奕的手指很漂亮,骨节分明,手掌间有略显粗糙的茧子,他扶起金之南,将包扎伤口的纱布层层缠在女子胸间。

待做完这些,他径直走到衣柜前,取出一套女儿家的内衫。退去金之南身上染血的衣物,雪白的身体就这样羞涩的展露在空气中。

成玄奕闭着眼睛,轻柔地替她一一穿上,系上最后一个衣结之后,他缓缓睁开了双眸。

他没有开口说话,就那样深沉地看着金之南。半响之后,他微微俯身,轻柔地吻上女子的额间。金之南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唇是冰冷的,可是气息却如烈火般炙热沸腾。

成玄奕就这样离开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可以那一切的一切已经无言的述说全部心思与情绪。

金之南没有错过他眼中翻涌的愤怒,心疼,痛苦,嗜血,还有自已一直不敢去触摸的满满情深!

这一个清冷孤寂的夜里,金之南无声的留下泪来,因为那个男人,那个未曾留下只言片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