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陆延赫回来。
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却是在厨房里见着了她。
他的太太穿着围裙,在料理台上在忙碌着。
陆延赫走过去,从她的身后握住了她的握着搅蛋器的手偿。
搅蛋器震动的幅度不大,因为太过突然,顾南音差点没拿稳,就这样掉进去了。
陆延赫的手扶了一把,薄唇擦过她的耳垂,“这么心不在焉在想些什么?”
顾南音抿唇,看着里面的蛋和面粉打出的小泡沫,她摇头,“都怪你,谁让你这么突然?”
陆延赫松开手,大掌掌控住她的小腰,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她的耳廓上,“老头说的话别往心里去,就算真的跟你说了什么,也不要放在心上。”
闻言,她握着打蛋器的手一顿。有些摸不准陆延赫的意思,看着被搅出来的漩涡,她有些不是滋味。
“你昨天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听听你的答案,如果我们是仇人关系,你打算怎么做?”陆延赫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大掌轻柔地覆着她的小腹上。
那里孕育着他们共同的孩子。
顾南音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她知道了,昨天她的问题,让男人起了疑。
也对,他那样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懂她的心事?
她咬唇,“我昨天只是那么问问,因为小说里的剧情觉得好奇。如果当我们置于那样一种境地,你会怎么做。”
“那我也是好奇,我想知道你的答案。”陆延赫强势地将她手里的东西拿开,将她转了身过来,困在自己胸膛和料理台之间。
顾南音眼里的闪躲被男人捕个正着,他不容人抗拒地捏住了她小巧纤细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
“音宝,告诉我答案,嗯?”
顾南音抬眸看着男人认真的模样,她有些想笑,用这样认真的模样,来寻求一个不怎么认真的答案。
明明只是一个假设,却被他问得这般一本正经。
她抬手,圈住了男人的脖子,语气里揉杂着无奈,“一个假设而已。”
陆延赫脸色微变,捏着她的手臂拉下来。“只是假设我也想要听到你的回答,告诉我音宝,你的答案呢?会选择离开作为报复我的手段,还是会选择呆在我的身边,生下我们的宝宝,一辈子这样过?”
顾南音笑了,眼睛笑成了漂亮的月牙儿形,“你说了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是因为不够相爱。可是我觉得我们足够相爱了,对不对?”
她的小手再次圈上了男人的脖子,亲昵地和他头抵着头,那双漂亮的眼眸里闪着浮光,“陆延赫,我不会离开你的。因为离开你,我会痛得要死,你痛我也痛,这种事情是双方的。我不会拿这样的事来惩罚我自己的。报复你做什么,你没做错什么,上一辈人的恩怨,不该由我们承担的对不对?”
哪怕真的要被唾弃,她也想和他永远在一起,那才能算得上好。
因为离开他,她不会快乐。
母亲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能过得开心,她过得不好,就算是用这种方式报复了对方,母亲也不会快乐!
所以,她才更要努力活得开心一点。
陆延赫凝着她,黑沉的眸里有了过多的情绪,他俯下身,动作轻柔地捏住她的下巴,温柔地覆了上去。
太太啊——他的太太。
这样的女人要他如何不去珍视。
男人的吻太过轻柔,顾南音盯着他的俊容笑了出来,她转开眼,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已然狼藉了一片,“陆延赫,我刚搅的蛋!你赔我!”
陆延赫意犹未尽地吻了吻她的唇角,他的太太只有一点算不得好,那就是特别爱破坏气氛。
比如在这样的时候。
“赔你,要多少给多少!”
“真的?那我要你做的!”顾南音眉眼一扬,就要提出自个的要求。
“行——”陆延赫唇角微挑,大掌捏着她的软腰,性感的薄唇微勾起,“在那之前先让我吻个够。”
顾南音拒绝的话还来不及说,红唇就被男人攫住,连着呼吸都快要被剥夺了。
最后,她的蛋糕是由陆延赫亲手做的,她在一旁指挥着。
最后一步完成,蛋糕被陆延赫放进了烤箱里。
顾南音站在陆延赫的跟前,眼眸里仿佛缀着细碎的星子那般,她抬起手朝着男人的面颊上伸过去。
“有面粉蹭脸上了。”温柔的说。
闻言,陆延赫俯下身来由她擦拭。
顾南音趁机将自己手上的面粉蹭在了男人的另半张的俊脸上,这会,他两边的脸颊算是对称了。
虽然有损英俊,但胜在男人的颜值高,怎么看都很帅气。
见着男人此刻的模样,她咧开嘴笑了,明媚的笑靥就像是个孩子那般。
陆延赫的脸黑了黑,盯着眼前的罪魁祸首,薄唇抿得紧。
只是,顾南音却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她的声音也跟着软软的响起,“老公,我觉得你这个样子特别搞笑!”
“搞笑?”男人磨牙,盯着她灿烂的笑颜,并没有伸手去擦,俊脸微微有些紧绷着。
“对呀!”她点头,娇俏的面容里透着顽皮,不遗余力地夸着他,“老公,我觉得你特别的帅!”
“真的?”陆延赫笑着问,长臂越过她,在料理台上蹭了面粉过来,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蹭在她的鼻子上。
她的鼻子上铺了一层白粉,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看上去可爱的紧。
在她打算发火之前,陆延赫也学着她的谄媚模样,搂着她的腰说,“老婆,我现在也觉得你特别的美!”
顾南音挑眉,那双大眼扑闪着,有些怀疑着问,“真的吗?”
男人但笑不语。
顾南音扯开了男人的手,拖着拖鞋就往外边走去。
不一会儿便走了进来。
她的手里拿着她的那只粉壳的手机,调到了拍照模式。
陆延赫见着她幼稚的举动,却也十分配合着拿过了手机,微俯下身,配合着她傻气的合影。
一连着拍了好几张,各种姿势的。
都说一孕傻三年,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只是现在自个太太这个样子,他也只觉得可爱。
陆延赫俯下身,薄唇凑近了她的面颊,柔软地贴了上去。
照片瞬间的定格,高大帅气的男人和温柔漂亮的女人脸上蹭了面粉,却挡不住两人之间的那种甜蜜。
……
周末,陆延赫陪着她去做了检查,这次做的是那些上次没做的几项检查。
一切正常,胎儿很健康。
做完检查,陆延赫带着她去了湘菜馆吃饭。
因为要空腹做检查,她早餐并没有吃,这会儿饿得紧。
眼巴巴地拉着陆延赫过去。
定的包厢,因为提前吩咐过,他们一到就上菜了。
包厢门一关,没有需要更是不会有什么人不知好歹地来打搅。
满桌的辣味,汤上面浮着一层红红的油,看上去就很辣,只是却让顾南音馋了馋。
她筷子还没动,男人的大掌就伸了过来,按住她要去夹菜的手。
她狐疑着瞪他,陆延赫直接无视了她的小眼神,拿着一碗盛好的银耳羹给她,“先把这个吃了,垫垫胃再吃那些辣的。”
顾南音点头,看着放在小碗里的做得精致的银耳羹,有些食欲大动。
毕竟都是厨师做的,色香味俱全,入口的味道清爽恰到好处。
她把银耳羹喝完,小碗见底,身旁的男人低声地问她,还要不要了?
顾南音擦了嘴,不要了。
好喝,喝多了就没有肚子再吃下些别的,那不亏大了?
陆延赫明白她的想法,给她到了杯白开水放在她手边,便有些大发慈悲的开口,“吃吧!”
顾南音点头,动了筷子。
辣味让她的唇染上了一抹娇艳,又红又肿,看上去到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的样子。
陆延赫只坐在一旁看着她吃,黑沉的眸里无限的满足。“都说酸儿辣女,太太你这么爱吃辣的,肯定生的女儿。”
顾南音悲剧地被辣椒呛到,干咳了几声,忙接过水猛地灌了几口。
她的眼角嗜着泪水的模样,显得可怜兮兮的。
她抱着肚子,垂眸看了一眼,毫不留情地打破了男人自以为是的说法,“那我还喜欢吃酸的,青苹果话梅这些怎么算?”
的确,这段时间她也爱吃酸的。
不是酸的,她还不乐意吃。
苹果要越青的越好,最喜欢那些酸得掉牙的水果。
吃辣是以前就很喜欢吃,只不过现在是更喜欢了一些,她的这胃口,想什么就是什么的。
闻言,陆延赫陷入了深思里。喜欢吃辣也酸,他嘴角不免着抽了抽。
酸辣都吃——后果有些不敢想象。
“是女儿!我说是女儿就是女儿!”
看着男人一副幼稚鬼的样子,顾南音抿唇笑了,好吧,是女儿那就是女儿吧!
只要他老人家高兴就好。
看着他真的那么想要个女儿,她不禁也会有些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儿。
用完晚餐,顾南音圈着男人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地从包厢里边出来。
隔壁的包厢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从里面出来,她抬眼朝着两人的背影看了眼。
小手不由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眼里一阵的刺痛。
随即跟她出来的是一个略微肥胖的中年男人,男人肥腻的大掌抚上她的腰际。
男人恶劣地凑了过来,在她的颈项轻蹭,女人身上那自然的芳香,带着惑人的气息。
“菲菲宝贝,怎么在门口待这么久?”
顾黎菲垂着的手紧握成拳,她冷着脸没回答。
腰间突然一痛,男人捏着她的腰,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警告,“别给脸不要脸,见好就收这个道理你不知道?我带你出来散散心,不是想看着你脸色过!惹恼了我,你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是了,孩子没了之后,顾黎菲没给他一个好脸色看过。这次,也是出院之后,男人见着她这幅样子,加上孩子的事,他也有错,才带着她出来散心。
只不过,相对于男人的想法,顾黎菲照旧没有半分的起伏。
顾黎菲没吭声,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痛楚清晰地从手上传来。
很痛,跟她的心是一样的痛。
给脸不要脸?见好就收,孩子没了,她等来的就是这样的话?
男人知道自己的话说得重了些,搂紧了她的软腰,“好了好了,我的话说得重了些,只要你乖乖的,别想不该想的就行!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成不成?”
顾黎菲牵强地扯了扯嘴角,男人的话自动过滤了过去。
他见着她稍稍有些软化了,便上前牵住了她的小手,“只要你乖乖的,要什么没有?”
闻言,顾黎菲的眸色稍稍地暗了些,要什么没有?
她要顾南音跟她一样失去孩子,能不能办到?
凭什么她过得处处比她要好,而她必须要忍受这些?
顾黎菲没吭声,顺从地被男人拉进了包厢内。
顾庆恒出院了之后便接受了警方的调查,加上提供的证据,警方成立了专案小组,很快就把这次的案件调查了清楚。
这次顾庆恒的案子涉及面稍广,这么大的动作,不过因为上头的对案件的重视涉及的官员也纷纷被拉下马,在安城算得上是一件足够引起轰动的事情了
此事件一出,引起了广大的人民的欢呼,毕竟这么大规模的清理那些腐败的官员,不是一件常见的事。
顾庆恒因逃税和受贿罪,被足足地判刑三十年。
也就是说,剩下来的日子都差不多是会在监狱内度过。
就算有一天出来了,那时也定是头发斑白了。
顾南音并没有去刻意着关注,这件事开头是由着陆延赫推动的,至于后续顾南音没问过,自然也不知道进行到了哪一步。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在报纸上,看到这个结局,她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样的结果一早就能预料到,所谓的作茧自缚不过如此。
做生意的,哪些个人会干净?
被抓住了这些把柄,真的要弄死一个人易如反掌。
她问陆延赫,他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吗?
陆延赫只是微笑着纳她入怀里,勾着唇在她的耳畔开口。
“怎么会没做过?走到这样的高度,那些事情难道还会做得少?有时候钱是最能解决事情的东西,有什么事情有钱就能解决,不必要去绕那么多的弯路。所以我乐意去送钱,他们也乐得去接受,毕竟人的贪念很大。不过那些人也不是没脑子的,他们会保我,跟他们要自保是一个道理。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用担心,这样的事情,不被人拿到把柄就好。我从不把把柄留别人手上。”陆延赫说得十分自信,看上去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因为这样的事情是双方的,牵制着彼此。
只是在顾南音的眼里,这样的事就怕有个万一,太过冒险的事情,还真让人有些头疼,她有些不大乐意自己的男人回涉及到这方面。
她抬眼反问,“你是说你送钱的手段比较高级?”
“可以这么说——”男人寻着她的娇唇就贴了过来。“比如送一组组乐透的号码过去,国家总不至于连官员一时兴起买个彩票都不让吧?”
可以用钱解决的事情,他乐意至极。
他这样的男人多的是钱,钱这种东西能让人少去不少的麻烦,恰好他有钱。
顾南音一点儿也不喜欢他的这种理论,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她实在是有些怕了。
也不想这个男人会出点什么事情。
虽然送钱的方式不再那么明显,但水路走多了,也难免会有沉船的时候。
“答应我不要出什么事情。”顾南音放下手里的报纸,抬眸朝他看来。
那双眼里满满的祈求,很像是一只小奶猫,用渴望的眼神瞧着你。
陆延赫失笑,看来还是不能和她说实话。
他伸手拿起那份报纸,折叠了放于一旁,“不会出事,你的担心很多余,因为有你和孩子。我怎么也该为你和孩子考虑是不是?相信你丈夫,就算是为了你们,他也不会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闻言,顾南音心里的一颗巨石缓缓地坠下。
她抬手抚上他冷硬的眉眼,轻抚过去,很仔细。“最好是这样!我想去探监,你给我安排好不好?”
去探望顾庆恒,她想再送他一份大礼。
不能食言,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这份礼物自当是要足够分量才行。
那是一件她一直都想做的事情,这份礼物在她这里存放了那么久,不在这样的时刻送上,不是可惜了?
陆延赫把玩着她的手指,说好。
男人的手像是在给她摸骨似的一寸寸地,当手碰到她手上戴着的戒指时,男人眸色变得柔软。
戒指戴在她的手上漂亮得很,不是戒指衬的人,而是人衬出了戒指。
他执着她的小手,渐渐往下抚,薄唇直接落在了她带着戒指的手上。
顾南音看着男人的动作,抬手抚了抚他极短的发丝,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探监的日子安排在周三的下午,陆延赫要上班,所以没时间陪她。
只是吩咐了两个保镖,跟着她。
顾庆恒被两个狱警压过来的时候,显得尤为的苍老,步伐很沉,整个人颓废了的模样,
他的身上穿着深蓝色的监狱服,才短短的几天,身体像是小了一号那般,看上去十分赢弱。
在监狱里边的日子应该不怎么好过。
见到顾南音的时候,顾庆恒挣扎了起来,要上前,却被狱警死死地按住在座位上。
这位顾小姐,可是上头有吩咐过的,不能出半点的差错,头发丝都不能掉半根。
顾南音面对情绪激动的顾庆恒显得很淡定,她微笑地看着他。
几日不见,顾庆恒头上的白发又变多了不少。
“爸爸,看来这几日你在监狱里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她刻意地咬重了爸爸这两个字。
这个时候这两个字出现在她的嘴里,显得尤为讽刺。
之前她的称呼一直都是顾先生,断绝了父女关系之后更甚。
顾庆恒死死地瞪着顾南音,眼神凶狠得厉害,仿佛是想要把她给碎尸万段那般。
顾南音抿唇,“啊——对了,爸爸你应该不会忘记的吧!我说的,等你进了监狱,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顾庆恒手里的手铐磨蹭着作响,他咬着牙,却被按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顾南音,你这么做就不怕遭天谴?”
顾南音淡淡笑开,“什么天谴?我的好爸爸,你还是先看看你自己吧!这叫现世报!我说过了,你欠我和妈妈的我都会问你要回来!你后面半辈子在里面就好好呆着吧!”
“顾南音,你怎么不跟着你妈妈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顾庆恒面色阴沉得可怕,咬牙切齿地说,几次三番想要冲过来。
两个狱警将他牢牢地按住,“老实点!”
顾庆恒有些颓败地坐下,只是那眼神却丝毫不带收敛的。
一个父亲,居然让自己的孩子去死。
顾南音莞尔,她挑着眉,“抱歉,没能如你所愿的。我活了下来——不过,眼前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那些事若是你没做过,怎么会被人拿到证据?”
“明明是你!是你害我的!是你做的!”顾庆恒很肯定地看着顾南音,都是她做的,是她在作祟。
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背后搞鬼,所有的事都离不开她的意思。
顾南音看了顾庆恒一眼,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怜了起来。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开了视线。
”给你的那份礼物我带过来了。你仔细看看。”她面无表情地将放在桌面上的报告移到顾庆恒的面前。
“打开看看,没准你能看到不一样的惊喜,我想你看完了,大概是会感激我的吧!”
亲子鉴定报告,让他至少在有生之年还能知晓他疼着的女儿是情人跟别人生的。
不然被蒙在鼓里,他这个当可是要上一辈子的。
不过很有可能,他是宁愿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过很多,只是顾南音就是想让他知道,让他痛苦,后半辈子在监狱里就这么在痛苦中度过。
顾庆恒狐疑地看了她半晌,才将着视线投向桌面上的用黄色牛皮纸的档案袋装着的报告。
他颤着手,拿起了那份报告。
扯开绑在上面的线,他拿出了里面薄薄的几页纸。
总共两份,都是亲子鉴定报告。
顾南音好整以暇地看着顾庆恒翻看报告的样子,红唇勾着轻嘲的弧度。
她想让他看看,他疼着宠着的女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这么多年,他的疼爱也真的算是白瞎了。
顾庆恒快速地翻到后面,脸色难看得吓人,这份鉴定报告明晃晃地告诉他顾黎菲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是黎汐和别动男人生的孩子。
顾庆恒拿着报告的手轻微地颤抖着,面色阴郁得可怕。
他猛地将几页薄薄的纸张拍在桌面上,额前的青筋凸起,黎汐那个女人居然给他戴绿帽。
“把黎汐那女人给我叫过来,我非打死她不可!黎汐贱女人,居然给我戴绿帽!贱人,贱人,去死!贱人——”
顾庆恒坐在座位上,突然着就挣扎了起来,情绪激动。
被两个狱警,按着脑袋在桌上,还在挣扎,嘴里嚷嚷着贱人。
顾南音觉得可悲,她闭了闭眼,缓缓着开口,“都说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觉得这个报应如何?你活成现在这个样子,活该你没有儿子,现在连宠着的女儿都不是亲生的。你说说,这样的你可不可悲?在一起二十多年的女人,给你戴了绿帽,你现在才知道。活成你这个样子,怕是再也没有比你还要失败的男人了吧!”
被按在桌上的男人,面容因为听到她的话而逐渐着变得扭曲。
他大声嚷嚷着要杀了她,杀了她。
顾南音看着已然丧失了理智的顾庆恒,红唇倏地一弯。
“爸爸,你当初背叛妈妈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这天虽然来得晚了些,但你应该要知道,苍天绕过谁?而现在这样,是你活该!”
话落,顾南音转身走了出去。
她那款款的身形落在顾庆恒已然发红的眼里,让顾庆恒气得牙齿打颤。
顾南音,他恨不得弄死她,他怎么没有在她出生的时候就掐死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