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雯涵的歌声突然停滞了一下，虽然只是很微小的失误，但是齐峥晔却注意到了，然后等他看清楚了出现在莉莲上方的生物是什么的时候，他的眉头也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格瑞思！”

那条锦鱼，那条实际上躲在中岛念背后，躲在莉莲背后，几乎已经被周末等人公认是这些事端开启着的锦鱼，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马雯涵制造的意念防护罩中，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马雯涵的歌声突然凄厉起来，这是齐峥晔第一次听到马雯涵以这样急促的语调唱歌，第九奏鸣曲的曲目刚刚才开始就结束了，正在轰击七彩光罩的多足虫们犹如盛夏的烟火一般纷纷炸裂开来，一团一团的糊上了防护罩，然后再滑落。

马雯涵突然的爆发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突然意识到那个古怪的女歌手竟然到现在还保存着实力，明明一开始就能杀光的多足虫，她却等到入侵的方阵连续撞击了防御罩十几下之后，才一口气让它们全部爆炸。

有些依附的小联邦星舰里出现了骂声不绝，站在马雯涵身后的齐峥晔却向前一步，用肩膀顶上了马雯涵的肩膀。

“你有事情，就先去忙吧，我看剩下的多足虫也不是很多了。”

可以说，马雯涵刚刚那一击清空了她三分之一的意念海，却也让围绕在华联邦防御圈之外的那些多足虫们彻底的死光了，还在跟米字星联邦等防御圈外的星舰纠缠的多足虫们似乎感受到了同类的死亡，脸上露出了凄厉的表情。

“可以吗？”

老实说马雯涵是打算再来一记的，只是那些多足虫距离她有点距离，可能杀伤力并没有之前的好，但是齐峥晔直接就阻止了她的动作，甚至还伸手轻轻推了她肩头一下。

马雯涵不傻，配合着齐峥晔的动作，让自己一个踉跄之后就收回了七彩的光罩，马雯涵微微抬高了头，望着监控屏幕外的格瑞思，然后下一瞬间，她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格瑞思的身边。

“吓死我了，末嫂一个人来没事儿吧？要我留守吗？”

轻型航母里响起了孙志的惊吓声，朱杰回头看了看齐峥晔的表情，很清晰的传达了齐峥晔的态度：“末嫂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操心，防护罩现在已经收回，多足虫的攻击就要来了。”

“来吧！”

“悠哉了很久了。”

“总要在星际里来一场的吧。”

显然游离在外的机甲战士们已经热血沸腾起来，七彩防护罩的撤离非但没有让他们胆怯，反而让他们跃跃欲试起来。

“明白了，你们可以开始了。”

朱杰的话音落地，所有的机甲都窜了出去，生怕比别人慢一步就少了对手，而莉莲僵硬的身体上方，就只剩下了马雯涵和格瑞思的身影。

站在星际里，身下是万点光芒，这可以说是马雯涵的第一次体验，可是她却完全无暇欣赏这些美景，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已经被格瑞思用意念从头顶穿透到下颚，完全失去了生命气息的莉莲。

“她帮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下手的时候，至少应该犹豫一下吧？”

格瑞思微微底下了头，一张锦鱼的脸正对着马雯涵，马雯涵觉得它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很快，格瑞思又抬起了头，面对她的是格瑞思肚子上的那张脸：“你为什么会，十二奏鸣曲的？”

马雯涵的嘴角微微凝固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格瑞思肚子上的这张脸居然会直接问她十二奏鸣曲的事情，这也证实了马雯涵的猜想，这个猜想让她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你怎么知道是十二奏鸣曲？从我出生到现在，我只唱过十一首，你为什么不猜是十三十四十五奏鸣曲呢？”

格瑞思肚子上的人脸没有开口，马雯涵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质问的语气毫不犹豫，格瑞思肚子上的皮肤有些褶皱，看上去就像是那张人脸在……纠结？

“是啊，为什么我会知道是十二奏鸣曲？而且为什么我会觉得，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会这些歌曲啊？”

没有料到格瑞思肚子上的人脸会这样直白的说出自己的疑惑，马雯涵微微侧了侧头：“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要不你告诉我，你看上去，好像是认识我的。”

人脸的回应突然有了攻击性，马雯涵却是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她微微抬高了视线，看着仰望星际的格瑞思的锦鱼脸，开口说道：“要压制不属于自己的意念，很辛苦吧？”

“……”

锦鱼脸安安静静，就好像完全不知道马雯涵在说什么，肚子上的人脸因为肚皮的抽动，就好像要再说点什么，马雯涵的嘴角挂着冷冷的笑容，投射在大屏幕上时，连一向冷情的萨斯迪都不由自主的楞了楞。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吗？”马雯涵继续开口，没有丝毫的犹豫，“可惜我不打算告诉你，现在我来问你一件事情，格瑞思。”

锦鱼的脸终于放平了视线，大约是确认了马雯涵根本不是试探而是肯定了它现在的状态，格瑞思也不想再装下去。

“虫洞，你封还是不封？”

“呵呵，你居然知道我能封虫洞？不，你居然知道那个黑洞不是黑洞，而是虫洞？”格瑞思到底只是个智商只有十来岁的锦鱼，在锦鱼这种生物里他算的上是最聪明的，但是在人类面前，他说话的口气还是带着几分孩子气和缠绕不清。

“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那虫洞里不止有多足虫一种虫族，现在你告诉我，你封不封虫洞？”马雯涵抬眼看了看悬挂在高空的那个黑洞，之前被放出来的多足虫已经死伤过半，重新掌握了主动权的联邦星舰们正在反击，甚至还有星舰将死亡的躯体却还算完整的多足虫捆缚在主星舰的尾部，又或者是三四艘小型星舰拉拽着，一看就是打算带回联邦去研究的。

“你猜我的答案，是什么？”

格瑞思的声音，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小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