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带着一群花娘走进来的那个像是领班一样的女人,看着屋里让气氛变得有些奇怪的两个人,不由开口问道说:“公子,你们看,我们这儿的这姑娘哪些个合您的口味?”这话一出,这才让站在房间两个角落的“男人”结束了目光的交流。
具容河显然是这里的老主顾,毕竟这里的大多数花娘都是识得他的。而这一排花娘中,为首的竟然是貂蝉。
“貂蝉姑娘?”具容河同她是相识的,见到女子,具容河不由有些发愣。身为花魁的貂蝉怎么可能自降身段跟这一群普通的花娘混迹在一起,她的身价高着,从来都是门庭若市,想要一睹芳容的人不在少数。
李仲秋的目光也被为首的那个穿着灰衣花鸟的裙子的女人吸引住了。不得不说,不论是这个名字,还是这副容貌,都极是能够让这个女子做这妓馆的当之无愧的花魁,确实是美的摄人心魂。
李仲秋在打量那个女子的时候,也听见她用着柔软的女音说道:“听说今晚公子来了,貂蝉有些许打扰,想来公子这里暂时避一避。”
这朝鲜谁人不知人不晓,貂蝉姑娘从来都是千金难买一夜,现在主动提了出来,一般人都是不会拒绝的吧?可是,偏偏站在她跟前的,就不是一般人了。
具容河踱步走到了女子的跟前,他倒是没有看貂蝉一眼,而是伸手在那一排花娘面前指出了四人,“她们留下。”然后,也不管那些被指定的人脸上是露出了多么激动的笑容,就将手中的那把扇子抬起了面前的美人的下颔,他用着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道:“都说貂蝉姑娘生的貌美,还有一副聪明的脑袋瓜子,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一点都不想要跟你们的事情有一点关系呢?不过,作为同类人,毕竟大家都是美人,我还是奉劝一句,少跟那些人有来往的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极为正经,却是在说完后的下一秒,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有浮现在了这个花花公子的脸上。他的目光已经落在这穿着灰色小裙姿色绝卓的女人,“出去吧。”也不管后者的脸上的神色是多么诧异。
貂蝉深深地看了眼已经背对着她的那年轻的男人,最后还是微微一福身,双手轻提着自己的裙子款款不失从容地走出去。
还站在角落里的李仲秋就不能理解了,这么漂亮的美人自己送上门来,这个看起来可是一点都不怎么像正人君子的花花公子居然拒绝了,这简直太惊世骇俗了好吗?
“喂,你.......”她的话对着具容河都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后者手里拉着一个姑娘朝着自己的方向一送,然后耳边就传来那人吊儿郎当更多的还是看好戏的声音。
“月菊,你去服侍那位公子,他今天是第一次来我们怡红院,可要把人给我伺候好了!”说完,声音的主人就朝着李仲秋挤了挤眼睛,那目光,根本就是在报复之前那用眼神传达出来的“一夜几次郎”啊!
被唤作月菊的花娘自然是求之不得,这些个风|月老手,谁都看得出来边上那位长相白皙的公子是一个雏儿,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干干净净的人儿。而又是跟在具容河身边的公子,身份地位自然是差不到哪儿,喜欢的人多得是。
“啊?”李仲秋听见具容河的话顿时大惊失色,她看着那扭着小腰的挺着鼓鼓的胸脯朝着她走来的花娘,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你,你别过来啊!”她只是一只纸老虎,思想奔放了点,可是要行动起来,她表示她做不到啊!
可是,花娘怎么可能应该这样类似于“欲拒还迎”的姿态停下脚步?这一看,就是嫩生生的上等嫖|客啊!
李仲秋无法,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那个男人,可是现在后者压根儿都没有看她一眼,已经开始跟身边的其余的花娘开始说笑了。
“公子,别怕,月菊不会吃了您的。”说着,那只洁白的涂着豆蔻色的指甲的手就攀上了李仲秋的肩头,“公子,您身材...好纤细呀!”花娘还有些暗暗吃惊,这么窄的肩膀,要是生在了女子的身上,不知道那身段有多撩人。
“我觉得,我,我们还是聊天吧。”李仲秋觉得那只搭上自己肩膀的柔弱无骨的小手就像是一只冰凉的泥鳅一样,被爬过浑身不自在极了。她伸手将月菊的那只手“抠”了下来,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具容河的跟前。
小姑娘现在一双怯生生的明亮的大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这个端着酒杯嘴角含笑的男人,心里就像是被无数虫子咬住了一样,这个男人,怎么能够在跟这么多女人一起调笑呢!简直就是骨子里都是一个放浪形骸!太浪!“我们,我们要不要先回家啊!”她实在是没折了,难道真的要跟同样是女人的花娘在一起嗯嗯嗯吗?李仲秋表示自己真的做不到啊!
那只轻握在上好的描着腊梅的骨瓷上的洁白如玉的手微微一顿,那手的主人现在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但是唯一他眼睛里的色彩很浓郁,全都是满满的戏弄,“怎么办,不好。”他凑近了一旁的小姑娘的耳边,轻轻说,颇是有些呵气如兰的味道在里面,可是李仲秋闻到的只是一股清冽的酒香。
这老窖中的好酒,好像闻一下就会醉一样。李仲秋好像都没有发现现在她跟着具容河都已经距离这么近了,那人身上淡淡的不知道是什么香味混合在酒味里,带着微醺的力量朝着李仲秋袭来。“那要我怎么办?”她眼眶有些微微发红,那模样,已经是十足的委屈了。
在这陌生的地方,她被他带到了这样的屋子,她除了能够依靠他,就算是这么一个陌生人,不过才两面之缘的男人,可是,除了他,她还能依靠谁?
具容河朝着女孩子身后的那神色不明的月菊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可以一边儿去了。然后他才收回了视线,落在了面前这个泫然欲泣的小姑娘的脸上。真的是要哭了,不会这么娇气吧?可是,一向是以风度和美貌著称的女林大人,怎么会真的让一个小姑娘哭出来呢?
“喝了它我们就走。”说着,他伸手就将自己之前的那只酒杯盛满了清酒,递到了李仲秋的面前。
喝酒?李仲秋有些为难,她不管是在外面怎么疯怎么闹,也是滴酒不沾。原因无它,她就是那种一杯倒,干脆说是一滴倒更为妥帖。可是,现在真的要喝吗?她看了看男人,可是后者的眼里写着坚定,她要是不喝就走不出去。想了想,死就死吧,反正自己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男人面前也是毫无形象的。想到这里,李仲秋也不再犹豫,伸手就将具容河手中的那只酒盏夺了过来,在后者都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一饮而尽。
这回,是换作具容河愣了。这姑娘,这是叫品酒吗?这分明就是牛饮啊!他擦!这壶酒,这姑娘知道要多少钱的吗!他刚才只是唬唬她啊!谁知道,这没有长心眼的妹纸居然就这么一口干了!现在看着空空的酒杯,具容河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喝的不是酒啊!是他白花花的银子啊!
可是,让具容河头疼的事情还在后面。李仲秋那不仅仅是酒量不好啊,酒品也是极差的!现在,小姑娘只觉得眼前到处都是小星星,难道地球真的是还要自转的吗?这转的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啊!怎么整个世界都在转呢?她伸手想要抓住不断在转的案几,可是抓了好几次都没有抓住,反倒是听见了屋里传来了几声娇笑。
“具公子,月菊看还是让月菊服侍这位公子休息吧,他好像是喝醉了呢!”
“月菊姐姐,你可不要乘人之危呀!”
“对呀对呀!你看具公子可是还没有发话呢!”
周围到底是谁在说话,又在说什么,李仲秋反正是一丁点儿的识别的能力都没有了,现在她一直都抓不住那旋转的案几,不由有些生气了。她猛地朝前一扑,想要抱住那案几。这个动作,可是把在一旁还沉浸在失去佳酿的具容河吓了一大跳,这姑娘,是要去撞墙吗?哦,是撞桌?
他反应极快,伸手就朝着那被宽大的男子服侍包裹之下的玲珑细腰强硬的搂住,然后朝着自己的怀中这么一带,却不料刚才的那向前一扑李仲秋可是卯足了劲儿,现在这动能变成了重力势能,把具容河压了个结实。
某花花公子现在只想要爆粗口,尼玛肺都被压爆了啊!可是呢?这压在他身上的罪魁祸首,却是一点儿都没有觉察到,还伸手把他的脑袋抱在自己的怀里,嘴里还在不住念叨:“这下我可抓住你啦!”糯软的嗓音,在酒后再也没有可以变声隐藏,撩拨得某个人心里一动。
而眼前的这一幕,简直是吓坏了还在屋里的三四个花娘,“具公子!您没事儿吧?”
“公子!公子!”
“公子!啊!你怎么流鼻血啦!公子!我去找大夫过来瞧瞧!”
“滚!都出去!”某人现在心情很微妙,可是在听见周围七嘴八舌的大惊小怪的娇滴滴的声音后,心里的那座火山猛然就爆发了。这一晚,对于整个怡红院来服侍具容河的花娘们来说都是颠覆性的一夜,从来都是温言细语就像是世界上最好的情人一样的具容河,居然对着她们暴喝了!
一时间,花娘们都愣住了,然后看见前者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都纷纷捂脸从屋里逃了出去。嘤嘤,怎么回事,女林大人居然对着她们发火了!难道真的是她们做错了什么吗?
屋舍里终于安静了,而具容河也彻底无语了,现在这姑娘把自己的脑袋抱得这么紧做什么啊!他这次可真的不是有意要非礼啊!这明明就是怀里的这小姑娘逼着自己非礼啊!胸前虽然被什么束缚住了,但是近距离还是能够感觉到这里与男人是不一样的。
不过,温香软玉这位女林大人并没有享受多久,因为很快李仲秋就松开了他,然后双手伸出来在他都还没有意识到要发生什么的时候,那两只小手就蓦然将他的左右两只耳朵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