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镇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空中,可是没多久,这个男人就意识不明的躺在了床上。
“这,这是怎么了?”徐大荣背着柳时镇就到了医务室,而还在值班的郑高宇看见这样的男人表情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了。
上士同志没想那么多,直接命令说:“给他注|射一针安|神剂,他现在太冲动了。”郑高宇看着躺在病床上紧锁着眉头的男人,又回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做了决定。他从一旁的医疗用品中找出来一小管的透明的液体,然后注|射|进了病床上男人的手臂的静脉中。
“她,现在怎么样了?”郑高宇坐在病床旁的一根凳子上,利落的将注|射|器抽出来,然后另一只手很快的将医用棉签摁在了昏迷不醒的男人的手臂上。他虽然在认真做着眼前的事情,可是心里都还牵挂着另一个人。
徐大荣双手背在自己身后站得笔直,听见这话,心里也是很烦闷。车允书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不过从柳时镇傍晚回来手上拿着的那只手机还有现场遗落的手术刀,这都证明了车允书不是自己失踪了,而是被人劫走了。
可是,现在绑走她的人是谁呢?他们虽然心里有怀疑,但是却是没有一点证据。
“她现在应该无事。”在大本营的初步分析,歹徒绑走了车允书,无非就是将她当做人质。加上本身她的身份就比较敏感,那边的人就算劫持了她,应该也不会对她在短时间之内造成什么直接性的伤害。
郑高宇将用完的注|射器扔进了垃圾桶,给床上的男人盖好了被子,然后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出去说。
徐大荣明白,两人一前一后的就走了出去。
夜空下,白天被雨水洗过的天空现在看起来很蓝,就像是低垂的深蓝色的帷幕,上面还绣着很多被荧光剂上了色的星星。“允书是个很好的学妹。”两个男人一同站在苍穹下,安静了很久,郑高宇突然说话,却是像是单纯的感叹一样。
徐大荣知道现在这个男人只是想要倾诉,他就安静地站在他旁边,好好地做一个听众。
“这次她如果平安回来,我就送她回国,这里不适合她。”留在这里的,谁不是有故事的人,可是偏偏还是有这么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来了,面对着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的生活,应该还是多姿多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硝烟中东奔西顾。
郑高宇的话不多,他原本就是一个很内敛的人,经过了未婚妻的死亡,他整个人都变得像是一丝空气,虽然存在,但是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今晚他拉着徐大荣出来谈谈,是不是也是心里太害怕了,让原本荒芜的心中被恐惧占据,他不想再感受到那死亡带给人的绝望了。
“她会没事!”徐大荣终于开口说话了,男人的目光遥遥的落在了远方,他眼里的信息很明确,车允书一定会没事的。“郑医生也不要太担心了,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今天就在医务室守着他就行了。”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医务室里面走去,现在要是不看着那个男人,说不定第二天早上就偷偷地跑掉了。
“我给他的药剂只有安神的作用,你放心好了。”
徐大荣:“.......”就是这样才不放心,应该给这人下点什么叫做软骨散啊之类的让人浑身无力的药他才放心啊!“嗯,有什么事情我就要麻烦你了。”男人站在医务室门口,标标准准地朝着这名支援医生行了一个军礼。
在这样安静的夜色下,现在不仅仅是整个外派驻扎部队很安静,而比他们这里更安静的是在朝着西北方向约莫八十多公里处的一处不起眼的别墅。
二楼主卧——
床上躺着的小姑娘之前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这里的保姆换了下来,后背的伤口也被处理了。可是,现在的车允书还是紧闭着一双眼睛没有醒来,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阿古斯就坐在她跟前,身旁还站在两人。一个是他叫来的医生,一个是现在专门负责照顾车允书的小保姆。
“她现在怎么样了?”坐在凳子上的男人眼里有些冰凉,他不耐烦的问着一旁站在的提了一个医药箱的男人,好像下一秒他只要回答出自己不喜欢的答案,那握在右手的那只银色的短小的手|枪就要送给他一颗礼物一样。
“这位小姐后背大规模的受伤感染,又受了凉,现在处理了伤口,注|射了一针降温剂,等到今晚之后应该没有大碍了。”那医生低着头,却还是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那道冰冷的视线,就像是被一只蛇盯上了一样,有些毛骨悚然。
阿古斯摸出一根卷烟,徐徐点燃,男人吐出一圈白烟,半响才低低道:“嗯,你们都先下去。”他的目光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小姑娘的脸上。她很白,看起来有些像是小时候他在大街的厨房里看见的玩偶。男人眼里有些晦涩,原来他的老对手喜欢的是这一款,怎么办,他们怎么什么都那么相似呢?他好像也喜欢。
这可怎么办?车允书只有一个,不然,还是给他好了。
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大步流星走了出去。“你,进去照顾她。”他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主卧。
二楼的另一个房间,这里只有阿古斯一个人有钥匙,就连是平日里的卫生都是他亲自打扫的。可见,这个地方对于男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亚利,进来吧。”站在门口岿然不动的那少年正是下午出现在别墅里的那个男孩子。现在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部电话,听见房内男人的声音,他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板。”他恭恭敬敬的将自己手中地东西呈给了男人,“已经跟那边联系好了,货已经在码头的仓库了。三天后,那边的人会专门派人来跟我们交接。”
“很好。”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简短的赞赏了一句,然后就将那只手机放在了自己的耳朵处。“嗨,朋友,好久没有你的音讯。”他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这样说,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
接通电话的金三角的那帮毒|贩子,既然他们是主要做军|火生意的人,怎么会不跟这样的大鱼打交道呢?也不知道对方是说了什么,阿古斯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只是眼里的温度却是越来越冷,“好,放心,我以我自己的名义起誓,温言先生你收到的货物一定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批,不过,你知道,我这个人做生意,一向是不怎么喜欢脚踩两只船。好,我们三天后见。”说完,他就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砰”的一声巨响,之前还在男人手中的电话现在顿时就已经四分五裂了。男人冷着一张脸,阴狠地看着虚空的某一处,对着室内的少年道:“明天中午之前,我要见到码头上所有不属于我们的军|火全都消失!或者,变成是我的!”他的拳头用力锤了一拳面前的桌子,然后咧嘴露出一排森森的大白牙,“温言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听说还有比我们的货更好的上家,哼,那我倒要看看是一群什么货色!亚利!”
“到!老板!”少年站在男人面前,负手而立。
“听清楚我的话了吗?”他可是没有耐心再重复了。
那少年点头,“明白,明天中午之前我会办好一切。”他像是立下了军令状一般。
亚利离开后,整栋别墅再次陷入了沉寂。
那暗房里的男人就像是雕塑一样,就这么在书桌前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小保姆从主卧的房间出来就好看见阿古斯从那书房一身疲惫的出来的时候,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先生,你.......”
“她怎么样了?”阿古斯没有理会面前这个女人的惊讶,只是平淡开口问着车允书的状况。
小保姆猛地一惊,这个房子的主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多嘴多舌的人,幸好刚才他没有留意。“我正要找先生,那小姐已经醒来了,只是她好像不说话,我........”后面的话都还没有说完,面前的这个高大的男人就大步走进了房间。
小保姆摇摇头,然后端着手中的托盘下楼了。
“车医生,你醒了。”主卧里,男人站在车允书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是一只猎豹在俯视自己的猎物一样,眼里写着明显的势在必得。
车允书才醒来,她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之前离开的小保姆。可是那小保姆只是给了她一杯水,她打量了四周,想说什么,最后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张相片上,顿时就没有了交流的兴趣。
而现在,这个屋子的主人站在了她面前,车允书一点都不惊讶。“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人,之前就跟柳时镇交过手,后来劫持了她,现在将她带来了这个她还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更重要的,她睁眼看见的那相片上面的一群男人中柳时镇跟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关系很好的样子。
阿古斯随着车允书眼神的方向看见了之前的那张相片,这是几年前他还是维和部队的战士时,有一次跟还是中尉的柳时镇并肩作战后的合影。他没有丢下,可能是出于这那个男人的敬佩,也可能是对过去的不舍,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一直都没有扔掉,而是选择了放在身边。
“这个,我想车医生你不需要知道。”男人对解释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没有半点兴趣。
车允书冷哼一声,“那你将我带来这里做什么?”
别说是想要请她喝一杯茶。
因为听见床上的小姑娘语气里的不屑和不耐烦,男人的脸色微沉。他弯腰伸手捏住了女孩子的下颔,这个动作让车允书觉得来自身边的压力骤增,她听见耳边来自男人恶狠狠的声音:“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也不要用跟刚才同样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不喜欢!”说完,男人伸手将握着她的下颔朝着外侧一扔,这才站直了身子,恢复到了之前说话的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难道任由你留在柳时镇身边吗?不,你注定是我的!”
他说话就像是法庭上的法官在宣告哦最后的判决书一样,那么肯定。车允书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简直不可置信,她听见了什么?这个男人口口声声居然说出来的意思她没有听错吧?他喜欢她吗?他们以前见过吗?他们很熟吗?还是,车允书脑中浮现了一个想法,还是这个男人只想要借着她的名义狠狠羞辱柳时镇?
“疯子!”她看着跟前的男人,脱口道。
阿古斯脸色蓦地一沉,他低头在车允书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吻住了床上的小姑娘。车允书吓坏了,她紧紧闭着双唇,任由男人怎么挑|逗都不松口。
“啪”的一声,好不清脆,在这个静谧的半封闭的主卧显得尤为清脆。
男人离开了那片甜软,而车允书则是看着自己已经发红的手掌愣住了。
而在男人的脸上,则是有个明显的巴掌印。男人突然轻声一笑,他伸手想要将床上的小姑娘提起来,可是车允书比他的动作更快一步,小姑娘赤着脚就跳下了床,然后拔腿就朝着外面跑去。
这个动作,是男人意料之外的。不过阿古斯很快反应过来,看着那已经打开门跑出去的车允书,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容,既然她想要逃,他就要让她知道这么不听话的滋味!
男人的身影不疾不徐的走了出去,那双长腿一迈出门,就看见车允书站在楼梯口,却是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车允书整个人都懵了,这到底是在哪里?楼下站着一群看起来都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那些男人身上无不扛着真器,一个个面色肃穆,看着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她。
“怎么,看够了?”不知道何时,阿古斯已经走到了车允书的身边,在开口的同时毫不留情的拖着她回了主卧。
车允书伸手想要摆脱他的控制,可是她哪里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她放弃了挣扎,倒是在主卧门口,她伸手抱紧了那门框,大有一副死活不松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意思在里面。
阿古斯皱眉,“我说了,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你现在是想要下去陪他们吗?要知道,这在佣兵团里的男人,可个个都是精力旺盛,你只要想要下去,我肯定是不会阻拦的。”男人话里话外的意思车允书哪有听不明白的,她现在是真的白了脸,就算是还想要强做镇定,在听见男人后一句话的时候,是真的怕了。“想必,那那种血腥的画面你是一辈子都不会忘吧?不然,下去体验体验,我记得楼下还有一间客房。”
这威胁很有效,至少,车允书在第一时间就松开了那只紧紧扳着门框不松手的小手,然后任由男人拖进了卧室。
车允书的后脚刚走进门,就听见背后传来了很大一声关门的声音。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扔在了地上,更重要的是,男人好像是故意的,伸手推在她的肩上,后背着地,都还没有结痂的伤口在跟地面狠狠地接触的那一刻,饶是车允书咬住下唇将那声痛呼咽在了肚子里,可是额头上还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阿古斯就像是没有看见女子痛苦的表情一样,走过去,伸手就揪起了女子的黑色的长发,然后想都没想一巴掌抽在了她脸上,“看来你还是听不明白我的话,我说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孩,车医生,你明白了吗?”他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鬼一样,车允书现在已经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了。
可是,要她服软,就算是妥协服软,她都做不到怎么办?女子因为后背伤口粗擦的疼痛声音变得有些尖锐,“疯子!出去出去!”她叫嚣着,眼里闪着凶恶的光,倒是让一旁看着她挣扎的那个男人一震。
这样的车允书,不属于娇滴滴的代言词的车允书,原来是这样。怎么办,他在最开始的意外之后,却好像更加喜欢了。
阿古斯没有再对车允书做任何事,男人接到一个电话后就转身走出了卧室,而车允书,则是在听见那远去的脚步声后,再也经不住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煎熬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