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这身衣服如何啊?”大乔转了个圈,笑着询问站在门边看着自己的公孙续。
大乔穿着一身淡黑色的劲装,身材更显得婀娜多姿,再加上昨夜初尝禁果,脸上的肌肤吹弹可破,整个人精神焕发。
公孙续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盯着大乔胸前的雄伟,狠狠咽了口唾沫。
“登徒子!”大乔轻啐一口,脸上却笑盈盈的。
公孙续笑道:“娘子穿什么都漂亮!可以出发了吗?”
“嗯!”大乔点了点头,挥了挥秀气的拳头,大声道:“今儿一定要赢你!”
公孙续嘿嘿一笑,上前拉着大乔向外走去。他前来庐江的目的都已达到,就想着好好放松一下,两年来不断征战忙碌,从未像现在这样悠闲从容。恰好大乔早上提议去钓鱼,他欣然答应,还和大乔定下了赌约,至于赌注不可为外人道也。
庐江附近河流众多,城西就有淮水的一条支流,近些日子一直晴天,水位降低了很多,正是钓鱼的好时机。
陈义得知公孙续要携美钓鱼,一早就准备好了各种用具,还专门找了四个乖巧的侍女和几个矮小精瘦的奴仆随行。
到了大门口,陈义带着一群奴仆婢女,躬身笑道:“预祝大将军和夫人满载而归!”
“那就借你吉言了!”公孙续淡淡一笑,随即沉声道:“陈将军,你现在的主要职责就是协助蒋县令办好袁公路等人的葬礼,不必整天在本将军面前候着!”
陈义额头微微见汗,急忙道:“请大将军放心,末将保证完成任务!”
公孙续点了点头,扶着大乔上了一匹温驯的母马,在百多名护卫的簇拥下,向着城西缓缓而去。
陈义使个眼色,那几个侍女和奴仆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公孙续昨日入城之后,立即重申了减免赋税一事,并且还宣布会给困难百姓按照人头发放一些钱粮,顿时引起了满城百姓的欢呼,他也瞬间被人戴上一顶‘仁义爱民’的帽子。因此即使身边簇拥着披甲护卫,街上的百姓们依旧凑上前来,躬身行礼表示自己的敬意。
面对这种积攒声望的好机会,公孙续岂会放弃,一路上都笑着向百姓们点头致意,遇到年事已高的老人,还会跳下马来和对方执手寒暄几句。如此一来,到西城门的区区几里路竟然走了小半个时辰,公孙续笑得脸都僵了,手臂上还有几个黑黑的手印,不过看着百姓们脸上衷心的尊敬和笑容,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出了西门,大乔用仰慕的目光看着公孙续,轻声道:“郎君只来了一天,竟然就被百姓们如此拥护,妾身都为郎君感到高兴呢!”
公孙续沉声道:“娘子过誉了!不管换了是谁,只要宣布减免赋税、赈济难民,肯定都能获得百姓们的拥戴!唉我大汉朝的百姓其实所求甚少,只要能有衣穿、有饭吃就行,然而就是这么浅薄的愿望都无法达成,也难怪十几年来各地烽烟四起了!”
大乔心里大为感动,柔声安慰道:“郎君已经做的很好了,有你主持朝政,想必全天下的百姓很快都能过上好日子!”
“谈何容易啊!”
公孙续苦笑着摇了摇头,幽州的富庶是因为成本低廉的盐铁,这个根本无法复制到全国各地。更严重的是大汉朝现在的人口严重不足,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人口的数量至关紧要,想要恢复到本朝鼎盛时期的五千多万人,没有百年时间绝难实现!唯一的办法就是对外征战,抓获大量奴隶来缓解人力不足。倭人、塞北胡人、南蛮、西南夷都将是他的目标,等到造船技术日渐成熟之后,欧陆的白皮猪和非陆的黑鬼也都是最好的奴隶来源。不过此时说这些还言之过早,无论如何都要等到全国彻底平定之后,才能考虑对外征战的事情,最快也要三四年时间。
大乔见公孙续情绪有点低落,急忙笑道:“郎君,妾身知道哪里的鱼多,要不要告诉你啊?”
公孙续前世做佣兵的时候,野外生存是最基本的技能,钓鱼更是小菜一碟,不过他明白大乔的意思,于是呵呵笑道:“好啊,你说哪里鱼多,咱们就去哪里钓好了。”
二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了河边。
大乔带着公孙续,找到了一处水草丰满的水面,侍女们摆好凳子和伞,摆好红泥小火炉准备烧水烹茶,奴仆们给钓钩上了鱼饵,恭敬地把钓竿递到公孙续和大乔手中。
公孙续心里有些感慨,前世的时候他见过那些带着美女和下人去垂钓的‘成功人士’,当时还十分羡慕,没想到自己现在也做到了这一点,而且身边的美女比前世那些‘绿茶’优秀千百倍。他坐在左侧的凳子上,熟练地抛竿入水,认真地盯着水面的七星漂。
大乔惊讶地眨了眨眼,本以为公孙续肯定不会垂钓,没想到对方一看就是老手!她不甘落后,动作优雅地抛竿入水。
这里的鱼果然很多,公孙续和大乔很快就一人钓了一条半尺多长的鲤鱼,随后接连不断的上鱼,几名奴仆既要抓鱼又要换鱼饵,几乎忙得脚不沾地。
公孙续再次抛竿入水,随手把钓竿架在草上,向侍女要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吊杆嗖的一声就下了水。
大乔惊呼一声:“哎呀!上大鱼了!”
公孙续赶紧放下茶杯,弯下腰去抓钓竿。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钓竿划过水面,向着下游漂去。
大乔掩嘴笑道:“郎君,你的钓具都没了,还是认输吧!”
公孙续苦笑一声,没想到仅仅只是眨眼功夫,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这时一个瘦小的奴仆快步向下游走了几步,轻轻下到水里,随后一个飞扑上去,一把抓住钓竿就向岸边游。
另外几名奴仆脸色惊惶,其中一人急促地说了一句话,声音十分怪异,显然不是汉语。
公孙续楞了一下,随即饶有兴趣地盯着下水的那个奴仆。
大乔立即发现了公孙续的异常,凑到耳边问道:“郎君,那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公孙续低声道:“刚才那人说的是高棉哦,不对,是扶南(中南半岛最古老的国家,大致国土就是后来的柬普宅)语,大概意思就是‘贵人,岂可亲身犯险’。真是有趣啊,没想到在庐江竟然遇到了一个扶南贵族!”他前世曾经在柬普宅待过一年多的时间,能娴熟使用高棉语,那奴仆说的语言和后世有很大的不同,不过大致意思还是能听懂。
大乔看了看那个拖着鱼竿的奴仆,怎么都不觉得对方有什么‘贵族气息’,不过她对公孙续十分信任,于是神色钦佩道:“郎君真是博学多才,竟然听得懂蛮夷的话。”
公孙续呵呵一笑,很享受大乔崇拜的目光。
这时那下水的奴仆已经到了岸上,顺带着把一条一尺多长的大鱼拖上了岸,他把鱼交给另外一人,献宝一样双手捧着钓竿来到公孙续面前,跪在地上把钓竿高举过头。
公孙续接过钓竿,淡淡问道:“汝何名?”
“回大将军的话,小人混冬华。”这奴仆沉声作答,一口楚国雅语十分纯熟。
大乔惊讶地看着混冬华,没想到这个扶南人竟然cao着一口纯正的大汉官话(高祖刘邦以及麾下重臣大都是楚国人,入住长安之后把楚国的语言定位大汉官话,由于楚国后期的通用语言和中原的雅语十分接近,因此很快就被中原人所接受,从那之后楚国通用语就成了大汉朝的官方语言。)
公孙续听得此人姓混,顿时心头大喜。他在柬普宅的时候,曾经简单了解过当地的历史,知道现在这个时期正是‘混氏王朝’统治柬普宅的末期,再过几年时间,混氏王朝的统兵大将范蔓就会篡位自立,把混氏一族杀了个干干净净。这混冬华既然是柬普宅的国姓,即使不是王子,也肯定是高等贵族,有此人在手,将来兵进中南半岛就名正言顺了!
混冬华见公孙续半晌不说话,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他辗转流落到庐江为奴仆,无时无刻不想着摆脱目前的悲惨处境,因此刚才想都不想就跳下水去捞钓竿,想要借此机会获得公孙续的好感,即使不能除掉奴籍,跟在公孙续身边也会安全很多。
公孙续打量了一下混冬华,只见此人肤色黧黑,四方脸,蒜头鼻,嘴唇略厚,确实具备高棉人的人种特征,心里已有计较。淡淡道:“起来吧!”
“多谢大将军!”混冬华轻声道谢,站起身就立即向后退了两步,以示自己绝无不轨之心。
公孙续看到混冬华这个动作,更加确信对方在扶南的地位很高,沉声道:“汝刚才立了一个小小的功劳,想要什么赏赐?”
其他的几个奴仆闻听大喜,纷纷以目示意混冬华。
混冬华对同伴的眼神视而不见,伏地叩头道:“大将军英明神武,天下无双,小人愿为大将军牵马坠镫,望大将军恩准!”
那几名奴仆吃了一惊,不解地看着混冬华。
大乔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地看着公孙续,虽说这混冬华是扶南贵族,但是对其底细一无所知,留在身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公孙续听了这话正中下怀,故意思索了一会,淡淡道:“既然如此,汝今后就为本将军牵马吧!”
“多谢大将军!”混冬华赶紧叩头道谢,又请求道:“小人的这几个同伴都是忠义之人,还请大将军恩准他们跟着小人,一起为大将军牵马坠镫。”
公孙续随手把钓竿抛入水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多谢大将军!”混冬华大喜,再次叩头道谢,走回到同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