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离婚新娘_分节阅读_16(1/1)

“她是你妹妹……”他转身,面朝着她,逼近一步,她脚跟一侧,往墙边退了一步。

一边轻轻点头,一边自嘲的笑:“你也知道,她是我妹妹?”

俩人干的时候,早该想到,那是妹妹!

现在才知道那是妹妹?

晚了!

干出这等丑事,他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

说起妹妹这两个字,表情还如此坦然?

她抬起下巴,迎视着他的目光,不管有多寒冷,有多锋利,始终都保持着美好的姿态。

微微笑着,只不过,那是冰凝的弧线。

他突然一下子抓在她胳膊上,她微愣,很快反应过来,用力挣了下,一股剧痛却渗入柔嫩的腕骨。李明远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手腕拧起来,疼得她咬唇,蹙眉。

他将她按在廊墙上,一字一顿,语气带了点威胁:“是不是要我来求你,你才肯救?”

“求也没用……”指柔忍受着他给予的疼痛,手足冰冷,有种彻头彻尾的死心。

从前,从来不对她使用强硬的态度,虽然偶尔也会神色冷淡,但一面对她,他还是有微笑的。

而今,他一个人颠覆了所有堆积起来的好形象。

“求也没用?这心是铁铸的,还是钢炼的?”他轻戳她胸口,滑下小腹。

心猛一缩,指柔怕他觉察到胎儿的跳动,只得屏住气息,因而脸憋红。

“你不救,我救,我明天就娶她。”他指尖抚上她的脸,停在她弯弯的秀眉间。

这么恶心的话,亏他说得出口!

指柔硬吞下那涌喉的恶寒,丢给他一句:“这话,你应该去跟妈说,而不是我,我作不了主。”

“别拿你老母,来压我……”他嗓音暗沉,脸上有着隐忍,以及道不清说不明的压抑。

“你怕她?”弯唇一笑。

姿态美好,即使心中很慌乱,也不露破绽。

“对……”没料到他居然很坦白,“我怕得要死,难道你没发现么?”

眸光凝了凝,指柔怔忡地愣在那儿。

他的神情,不像说谎之人。

李明远紧盯着她的目光,慢慢收回,转头望向廊道,眼眸中的伤痕一闪而逝。

松手,转身而去。

“李明远。”指柔靠着那面院墙,清晰的说着:

“你更可怕!”

这章女主慢慢在变强,收藏哈。

正文 不要提她(二十一)

他微微一怔,转身,眯起眼来,打量着她因含愤而泛红的脸,阳光映着她,明媚鲜妍。

“过来呀。”他站那儿朝她勾勾手指。

她不动,低下头去。

娇羞的小模样。一如当年,她和他一起并肩,牵她手,她把头垂得低低的,仿佛湖边杨柳依依,让人不胜怜惜……

“向指柔!”他突然向回走,朝着她,一把扯过细软的胳膊,往怀里一带。

“我有多可怕?我究竟有多可怕?”

有一仆人躬身走近,他压低声音,那仆人打个招呼,飞快地越过,离开。

路过的仆人只当他们俩作亲密之举,谁能料到,两人在正午的阳光下撕扯,只差揪打了。

她直直看着他,仿佛要看进他眼中去。

李明远突然低头,在她唇上如蜻蜓点水般,啄了一口:“如果怕,怎么不拒绝?”

恶心的想吐。

不拒绝并不代表接受。

她将脸一偏,擦去残留在唇上温热的屈辱,下巴抵在肩膀处。

双手被他抓住,她无法挣脱,亦不愿去使那个无谓的力气。

他五指捏住她下颔,“这张脸,看着挺美的。可惜,总是太假,连笑起来,也像个布娃娃,永远没有创意。”

她盯着他,目不转睛,静候他更恶毒的讥讽。

李明远神色冷淡淡的扬了扬眉:“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将我万箭穿心了?”

他闲闲一笑:“你觉得,我很无耻?”

她不反对他作自我评价。

“对,我无耻……尽管如此,两年夫妻,恩爱甜蜜……你要的,我都给过你。”

他沉入回忆里,阳光碎在眼底,反射出灼烈的光芒。

在强光下,她脸色亦明媚得令人睁不开眼睛,“我宁愿从来没有……”

“你会恨我……”他伸指,撩起她一缕秀发,置于鼻间深嗅,有过片刻的失神,似喃喃自语:“……恨就恨吧,我无所谓……”

勾指,拂开自己的发丝,轻轻推开他,她淡淡的笑:“你错了!我从不拿自己折磨别人,更不拿别人折磨自己。”

聪明的人,从不轻易去恨谁,怨谁。与别人过不去,使自己不开心,何必?

凝着她充满个性的眼睛,李明远哑然失笑,伸手,牵她的手。

声音很低,似在邀请:“来,一起进去?”

指柔笑,那样冷的笑意,阳光也融化不了心里的冰。

碰着他的手,如碰到了一座千年冰山,冷至彻骨。

行不过丈里,院里一阵喧哗。

隔着一条长长的围墙,清晰传出仆人的脚步声,以及急促地呼喊:“二小姐,二小姐……”

内院乱了。

外头有医院的车呼啸而近,白衣大褂,粉衣天使,抬着救护担架,朝着里边亟亟奔来。

死气沉沉的指情被抬上了担架——

正文 不要提她(二十二)

那血,温红,顺着担架淋漓不尽,一个劲的滴。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刺鼻,令人恶心。

目睹这一切,呕吐感袭来。

强忍住喉头忽上忽下的酸涩。

指柔如被钉子狠狠地钉在原地,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飞过去的人影,一阵又一阵迷乱眼的恍惚。

回房,倒在床榻,那些血,疯了似的往她脑海里钻……

苍茫的暮色,从各个角落里漫散开来。

房间的灯亮了,调成幽幽的红。

“哭什么……”李明远站于床边,轻拧眉头,神色不悦。

她张了张嘴,想回他几句,又因隔墙有耳,不便与他起争执。

再者,委实不会吵。

“哭够了,出去吃饭。”甩下一句,他头也不回的撩开长腿,几步跨出。

餐厅。

热气腾腾的饭菜,盘盘碟碟,红红绿绿。席上少了爸爸和妹妹,还有楚风,与那日相比,曾经的欢声笑语,一夕覆灭。

徐凤珍沉下眼眸,宣布完开饭,拿起匙子。

轻搅着汤,一对精锐的眸子盯着李明远:“你们要加把油,争取今年有好消息。”

“是,妈,我会努力。”李明远表情尊敬,吮汤的动作,也因回话而优雅的搁下。

侧头与指柔对视,她嘴角凝着笑。

却虚幻得,一吹就灭。

他刚才喊,“妈”,看似尊敬,那个称呼,却冷硬无比。

指柔吃饭前,扫向他和徐凤珍。第一次,觉得可疑,两人像做戏。

饭后,徐凤珍倚着贵妃榻,阖上眼,疲乏地说:“指柔,弹首曲子来听。”

指柔应声。

坐上琴凳,李明远也来加塞,见她微愠,他闲淡的扬眉:“想和你一起弹琴。”

坐直,手弯成虎爪,指尖划过左边第一个动听的音符。由低到高,串联成她所熟悉的旋律。

四手联弹,纤纤玉指与他修长手指,轻舞跃动,指尖流淌着美妙的乐章。

明媚,凄艳的复古水晶灯下,弥漫着暧昧的空气……

尽管曲子后边的节奏变换越来越复杂,音符越来越繁多,但两人总能心领神会,音色控制,默契十足,高低音声部达到最完美的配合,浑然一体。

仿佛情投意合,弹出那些华美的复调。

当最后一个音符终止,浑身激荡,又怅然所失,他和她彼此迅速地凝视了一眼。

缓缓合上琴盖。

站起来,他又低头看了她一眼,无比迅速,无比短暂,却又无限的意味深长。暧昧、纠结、伤感……

所有的表情,都是她从未见过的。

抬起眼,发现他目光正落在她指间那枚闪亮的钻戒上。

“还戴着呢?”他讥笑,唇角滑开一个弧度。

指柔一怔,只一瞬,脸庞换上无懈可击的平静:

“出到外边,就不戴了。”

收藏啊好压抑!深仇大恨哪。

正文 不要提她(二十三)

戴着,也是一项功课,做给妈妈看的。

眼神朝那边望过去。

徐凤珍睡了。

嘴角皱纹下沉,不时微微抽搐,睡梦不安。隔着一段距离,指柔却将她的伤痛看得一清二楚。

“妈……”绕过去,轻轻说,“我扶你到房间休息吧。”

突然被惊醒,愕然如雷轰顶,仓惶地弹起身惊呼:“小情……”

瞳孔里现出指柔温婉的脸,她迟疑的定住,好一阵子才稍稍缓过神,阖上眼。

涣散的意识回笼,嗓子有点哑:“……你爸爸他,吃饭了没有?”

“他吃了点,现在睡了……”指柔答着,轻揉着她肩膀。

她眉间似有挣扎,精心化的妆,经过一天的折腾,松散质变,也没去补妆。往日,晚间也要把妆补全。永远收拾得光彩照人。

“指柔……妈是不是很凶?”忽然这样问,那凄惶的眼神,叫指柔心酸,摇摇头。

徐凤珍苍凉地笑了笑。

幽幽的望着她身后一口窗户,疲惫地说:

“等小情出院,妈找个人把她嫁了……嫁远一点,最好是国外……这一次……”

手轻轻拍在她细白的手背上:“听妈的话,你再不要维护她。妈是为你们好。”

她说的“你们”,咬字特别沉。

“你要努力点,争口气。有了孩子,家才会安定,才会温馨。”

语气越来越柔和,满满的宠溺,似要溢出来。

“妈……”她忽然哽咽,该怎么跟她说,婚姻已失败?

嫁给李明远,她好像对自己寄予了厚重的希望。她却不懂,那一柜子的珠宝,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夜里冬风撩过窗台的帘子。

灯光雪亮。

清晰照见徐凤珍一脸倦容,指柔搀住她胳膊,缓缓往卧室去,听她边走,边说:

“二十三年前,你才这么点大……”

她用手比划,疼惜之情,溢于言表:“又瘦又小,我和你爸爸都怕养不活。小时候,你总是体弱多病,动辄发烧,可是也乖巧得过份,不哭不闹。倒是我一喂药,小情就闹,抢着要吃,我说那是药不能吃。她顶嘴说,姐姐能吃的,她也要吃……”

很少听她讲起她们儿时之事,说到妹妹,徐凤珍脸庞散发出母爱的光辉,是指柔惊讶的。

在厅堂那张雕花隔屏顿住,望了一眼上面的楼阁。

那是指柔的闺房,出嫁后,就成了空房,有时候,指情也会到上面当成她的卧室。

她叹道:“就那楼上的小房间,你妹妹也争着要睡……”

一路叹气回卧室,等她睡下,指柔回东边的房。

花雕的酒香,从四面八方,渐渐的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