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前尘旧事
“哎,你呀,和你父亲一样,就是容易多想。”赵立远叹道,“廷禹好好在加拿大待着呢。我回来是因为我自己的事,跟他没什么关系。咱们见面再聊吧。”
赵廷澜推了晚上的会议,专程订了个包间去迎接赵立远。
赵立远是个淡泊的性子,不喜欢奢华和隆重,赵廷澜也找的是个安静的会所,主要是品茶的茶室为主,也提供简单而精致的素餐。
见面后,赵立远过来拥抱了赵廷澜,赵廷澜还是不太习惯跟人身体接触,但没有拒绝。在他看来,这算得上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廷澜,咱们这也有两三年没见了吧?”坐定后,赵立远道。
确实,从赵廷澜昏迷,到苏醒后,赵立远只在赵氏尘埃落定,赵立廉去世的那次才回来过。
那时候赵廷澜还不能算是完全康复,是坐在轮椅上,跟赵立远一起参加了赵立廉的葬礼的。
赵立廉在之前的二度昏迷后,没有再幸运地醒过来。而赵廷澜在从车祸中苏醒,重新掌控赵氏的局面之后,去医院见了赵立廉,医生告诉他,赵立廉确诊为脑死亡,如果以植物人的状态,每天输氧和打营养液的话,也许还能有个两三年时间。
赵廷澜替赵立廉做了决定,让医生拔了管子。
当时很多人认为赵廷澜太过冷酷,毫无亲情,以赵氏的财力,就算赵立廉在医院里再躺上几十年都没有任何问题。
而赵廷澜身后的团队也认为他这么做是不明智的,这无疑对于树立他的形象与威望无益,甚至还有可能因此流出一些流言蜚语。
赵廷澜没有理会任何声音,只在做出决定的当天晚上给赵立远打过一个电话。
赵立远听完,长叹一声,道:“让他走吧……我知道,以他的性子,但凡有一点意识,都不会愿意这样“活”着。只是,廷澜……难为你了!”
之后,赵立远飞了回来,见了赵立廉最后一面,泪流满面地说了很多话。
而赵廷澜,自始至终,只面无表情地对赵立廉说了一句:“赵氏现在好好的在我手上,你可以放心了。”
之后,赵立远待到赵立廉的葬礼结束就离开了。
在赵氏陷入旋涡的时候,他没有回来,在一切尘埃落定时,才回来看了一眼,这就是赵立远的风格。他始终与赵氏保持着距离,不参与一切有关事件。但赵廷澜一直对这位大伯保持着尊敬,认为他是一个明智且有智慧的人。
“大伯,赵廷禹最近在做什么?”赵廷澜并没有因为赵立远说他多心,而放弃对赵廷禹的追问。
“廷禹啊,他前几年回到加拿大之后,颓丧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怎么想通了,就去学校里继续进修了,今年听说要拿到博士学位了,有几个学校已经向他发出了邀请,廷禹说他也正在选择,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选择其中一家去做教授。我看他已经安定下来了,美中不足呀,就是一直没谈女朋友呢,也不肯结婚,这可真让人操心。”赵立远道。
“大伯,你知道,我问他在干什么,并不是关心他现在生活的怎么样。”赵廷澜冷漠地道。
“那么廷澜,你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呢?”赵立远不紧不慢地道。
“我从来不会放松对那对母子的警惕,我要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安分守己,有没有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赵廷澜冷冷地道。
“廷澜呀……”赵立远叹口气,道:“廷禹已经跟他的母亲闹翻很多年了,你也知道,他们一个在美国,一个在加拿大,据我所知,这几年廷禹除了会寄生活费给他母亲,从来没有一次去美国看过她。我觉得……也许你可以把对他们的警惕放一放了,至少,廷禹不是站在他母亲那一边的。当初,他可是主动退出的啊……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们兄弟隔阂这么深!”
当时的事情,赵廷澜是苏醒后听白薇说的。
他昏迷后,股东们分成了两派,原本持观望态度的自不必说,就连原本那些支持他的也开始犹豫,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醒来,没有人能够完全放心将利益赌在一个也许会失去行动能力的继承人身上。
所以,原本不怎么占优势的赵廷禹一方又被看好。
可是在股东大会上,赵廷禹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宣布主动放弃自己名下所有股份,将股份转予赵廷澜,自己永远退出董事会。
这件事情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但一方面因为赵廷禹的退出,赵廷澜的股份占了绝对优势,另一方面,之前一直观望的白氏这时明确表示出姿态,全力支持赵廷澜,而随后不久,赵廷澜从昏迷中醒来,局面终于安定下来。
再后来,赵廷澜痊愈,姜可回归,在两人的配合之下,赵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了新一轮的成长。至此,股东们再无二话。
对于赵廷禹的退出,赵廷澜是感到不解的,但白薇说的语焉不详,只说她也不知道廷禹怎么想的,而那时赵廷禹早已离开K城,去了加拿大。
让赵廷澜更为不解的是,即便赵廷禹肯放弃,黄鹂莺也绝对不会允许他放弃的。就凭他对黄鹂莺的了解,那个女人即使是死也想要把赵氏捏在手里的。所以,赵廷澜始终对此保持怀疑,即使赵廷禹和黄鹂莺从三年前就再也没有回过K城。
赵廷澜不知道自己还缺失了一段记忆,那就是于洛洛当初在赵立廉的病房里听到的那一段让人震惊的事实,这一段随着对于有关于洛洛的一切事情的遗忘,也一并遗忘了。
而知道实情的白薇,出于自己的目的,并没有告诉他这一段。另一个知道一些内情的姜可,在回来时,黄鹂莺母子已经被驱逐,也就以为赵廷澜已经处理了此事,不会多言提起,毕竟这对于赵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这一段在赵廷澜的记忆中是空白的,所以他始终认为黄鹂莺并没有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