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澜被这个拥抱弄得猝不及防,一时间背脊僵硬地站在那里。
“我喜欢那时候的你。赵廷澜,没有人生来强大。不管是那时候脆弱的你,还是现在强大的你,我……都喜欢。”
于洛洛的心里很软很软。这是赵廷澜第一次这样毫无遮掩地向她敞开内心,他将他的童年和少年伤痛敞露在她面前。于洛洛心里有怜惜的感觉。
赵廷澜却似乎一下被她的话给点燃了。
环在腰间的手,和贴在背上的那一块肌肤,滚烫的温度像是一直烫到他心里去了。
赵廷澜转身,一把将于洛洛拉至身前,带着几分凶狠和急迫的吻就落了下去。
于洛洛没有防备,来不及出口的一声惊呼直接湮没在了这个吻里。
赵廷澜的吻,总是始于凶狠,终于温柔。
于洛洛好像慢慢也适应他了。
她闭着眼睛,慢慢就有些不知身在何间了。
直到,她的背接触到一片柔软。
于洛洛才一下惊醒过来,大大的眼睛有些紧张地看着赵廷澜。
赵廷澜的手本来已经从她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被她突然这么一盯,顿了一下。
“赵廷澜,我……”于洛洛开口,声音里都透着紧张。
赵廷澜沉默了两秒,哑着嗓子道:“如果,你不愿意……”
“我我还没洗澡呢……”于洛洛鬼使神差地冒出这么一句。
赵廷澜停顿了一下,慢慢直起身体。
于洛洛顿时如蒙大赦一般,从床上爬起来跑进淋浴间去了。
赵廷澜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无奈地勾了勾嘴角。
于洛洛关上浴室门,靠着门背后,按着胸口,还觉得心脏怦怦怦要跳出来了。
肌肤上似乎还残存着赵廷澜手指划过的温度。
于洛洛是还很青涩,可是刚刚如果她没有打断,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不是不愿意吧,那是赵廷澜啊。
可是事到临头,还是觉得非常紧张,觉得不可思议。
于洛洛临时当了逃兵。
可是接下来可是有一整晚呢,到底该怎么办呢?
于洛洛一边纠结,一边磨磨蹭蹭在里面洗漱。
一个澡也不知道洗了多长时间,等到捱到不能再捱时,于洛洛终于咬咬牙,一副壮士就义的神情推开门走了出去。
室内静悄悄的,她探头一看,赵廷澜躺在床的一侧,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于洛洛都不知道自己是呼出口气,还是叹了口气。
但好歹心里没有那么忐忑了。
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在靠边的位置侧身躺下,尽量不影响到赵廷澜。这个房间应该是赵廷澜十岁之前,住在外婆家时用过的房间,所以里面的家具都有点小小的感觉。床虽然是个双人床,但赵廷澜现在腿长脚长,一平躺下去救占据了
大半个床了。
如果想一点都不碰到他,于洛洛只能缩着睡。
这样一动不动地缩了一刻钟,感觉腿都有点麻了。
忽然,赵廷澜的一只胳膊搭在了她的腰上,于洛洛身体一绷,慢慢转过头去,只见赵廷澜还是闭着眼睛,大概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
于洛洛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想了想,并没有把他的手摘下去,她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等到于洛洛呼吸均匀起来,赵廷澜才睁开眼睛,看了看女孩一头浓密头发的后脑勺,无声地叹了口气。有这么紧张吗?看来……他还得慢慢来。
第二天早上,跟外婆一起吃早饭时,于洛洛和赵廷澜眼下都挂着黑眼圈,外婆笑眯眯,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两人。
吃过饭后,本来外婆派了有车子送于洛洛去学校,赵廷澜说不用了,自己的车子可以先送于洛洛去学校,再去公司。
出门时候,赵廷澜看似不经意地拉了于洛洛的手,然后拖着她出门了。
于洛洛面上还不动声色,心里的那个小人却惊得下巴都掉了,一直反复在说“这是赵廷澜吗?这是赵廷澜吗!”
一出门,姜可从车子的副驾驶位探出头来,微笑道:“洛洛小姐,好久不见了!”
然后目光就转移到两人握着的手上去了。
一直假装镇定的于洛洛,脸“唰”地就红了。
路上倒还一切正常。因为赵廷澜是提前了几天先回国的,姜可继续留在非洲那边多待了几天才回来。两人见面,在车上就开始谈起了公事。
隔了几天,再次回到学校,于洛洛再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才有点后知后觉地心惊起来,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几天里,学校里最大的新闻就是高调而引人注目的Isabella突然毫无征兆地退学了。
尤其是头天才参加过她举行的那个盛大的趴体的一众人,更觉得不可思议。
关于她为什么突然退学,流传了很多个说法,一时间IsabellaHuang这个名字在学校里变得更加神秘了。甚至有个说法是,Isabella根本不姓黄,而是姓赵,其实是鼎鼎大名的赵氏的大小姐。因为赵氏内部的讧斗中,她母亲所代表的一方势力落败,她在赵氏受到排挤,迫
不得已出国暂避风头去了。
于洛洛和沈鹤作为两个半知情人,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于洛洛那时得知赵廷婷也是这件事的半个参与者时,是很意外的。她只知道赵廷婷不喜欢她,可是她不知道赵廷婷对于她的憎恨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于洛洛始终想不
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值得赵廷婷这样憎恨她。
还有一件挺让于洛洛意外的事情事,万小清仍然留在T大。
作为参与者的李茜茜是被赵廷澜要求校方退学了的,后来是因为她妈妈的说情才勉强留在T大的。
而酒吧事件的最大策划者,主使人万小清居然还毫发无损地留在T大晃悠,而且看起来依然挺自得的。
偶尔在校园里,跟于洛洛碰面时,也毫无愧色,不曾道过一声歉,认过一个错。甚至隐隐有一种,你能奈我何的得意劲儿在。
连沈鹤都奇怪了,问于洛洛:“你们家赵先生是怎么想的?”不过,过了没多久,她们就知道赵廷澜是怎么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