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刚才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我心情不太好,加上刚才尴尬的话,我们这顿晚餐的气氛有些奇怪。
我们很有默契地避开了刚才的话题,没有谈及洛华和方菲,也没有谈及李文彬,只聊了些工作方面的事。
夏云告诉我,她忙完手头一些工作之后,过几天很可能也会出差,而且会选择去华南区的某个省份。
针对政企采购,及我提出的针对中小型企业这两种方案里,她还是更重视我的方案。
我不免有些担心,貌美如花的夏云,出差后会不会被当地的代理商灌醉?
有些色胆包天的家伙,精虫上脑的时候才懒得理她是营销总监,还是豪门大小姐。
又不由想起那晚,何安对我说的话,宇飞的新品销量,对夏云来说极其重要,可能关系到她家族里的某件大事。
她才会如此重视新品的渠道拓展,不惜亲自跑市场。
吃完饭没多久,虽然我一再推辞,但夏云还是坚持把我送到新住处的楼下。
我没有开口请她上楼坐坐,一是怕她误会我有什么不轨的想法,二是因为苏雅在。再说了,就算怎么邀请,她也肯定不会上来。
回到住处,进门就看到苏雅独自坐在客厅看电视。
“咦,苏雅,怎么一个人?姗姗呢?”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她去酒吧玩了,你吃苹果吗?我削一个给你。”苏雅拿起一个苹果,冲我甜甜地笑。
“那就吃一个吧,谢谢了。”看到苏雅的甜美笑容,我心情好了不少,又见她独自看电视,便坐在她旁边权当陪她聊聊天吧。
“姗姗没叫你去吗?”我坐下后又问她。
苏雅一边削苹果,一边摇头:“加了,我不想去而已。”
听到这话,我没有问她原因,怕触及她某些不想提起的往事。
苏雅请我吃饭的那晚说过,我喝醉后对她说的话让她及时醒悟,以后再也不去陪酒了,也就是,她想做回一个正经的女孩。
现在的她,身为模特却不愿意走内衣秀,独自在家看电视也不愿和卢姗姗去酒吧玩,看来确实是改变了。
我吃着苏雅削好的苹果,陪她边看电视边聊天,她不停地问我对一些当红女明星的演技的看法。
显然她在闲暇时,也不忘自己的梦想,通过看电视来学习别人的演技,一心想要拍戏。
直到夜深,我把出差的事告诉她之后,就去洗漱睡觉了。
……
第二天中午,我在南宁吴圩机场出口看到了覃川,还是熟悉的模样,挑着浓密的眉毛地朝我招手。
“你那个美女总监呢?怎么不带回来给你老妈看看?”覃川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带着我往停车场走去,一边问道。
我掏出香烟递给他一支,“不急,等哪天把她肚子弄大之后,再带回来吧。”
“嗯,加油!”覃川拍了拍我肩膀。
早在上机之前,我就给覃川打了电话,他说来接我。他不久前刚买了一辆二手的凯越,三万块而已,价格便宜,实用,缺点就是无法装逼。
他也在IT行业,只不过我是做IT硬件,他做的则是网络行业,在一家网络公司做运营推广,简单地讲也是个跑业务给公司的网站及APP拉广告的。
不久前他刚升职当了个小领导,管着一个运营小团队,也才有了些宽裕的钱买二手车。
来到停车场,坐上覃川那辆不起眼的凯越,我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忍不住使劲嗅了嗅,又在车里查看,问道:“阿川,刚才是不是跟哪个女的在车里打了一炮?怎么会有女人的香水味?”
“草!你属狗的啊?都昨晚的事了,你还闻得出来?”覃川也忍不住嗅了嗅。
“找女朋友了?”我问。
“没有,就昨晚有个女的硬要我送她回家,送到家门口了还不舍得下车,要不是看在她长得丑的份上,我就上了!”
“嗤!”我忍不住扑哧一笑,摇摇头:“幸亏她长得丑!”
覃川虽然和我一样粗俗,但他长得帅,能说会道又幽默,从来就不缺乏女人缘。但他自从失恋之后,这一年多以来,也没有再谈过恋爱。
汽车发动,倒出停车位的时候,刚好有个女孩从车前走过,覃川急忙朝我努努嘴:“这个不错吧。”
我仔细看了几眼,不住点头:“嗯,不错,腿长屁股圆,胸也大,脸蛋还有点像江凝。”
覃川撇着嘴摇头:“江凝比这个好看。”
我笑着看他:“她最近有找你吗?”
覃川还是脸色平静地摇头:“没有,人都结婚了,还找我干嘛。”
江凝就是他的前女友,他们和我都是初中的同班同学。初二那年,他们在身体还没发育完全的情况下,就搞上了。
直到步入社会,覃川在刚二十出头,事业上遭受各种挫折的时候,沉沦了一段时间,也就在那时,他和江凝的感情遭遇了历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很多人在低谷的时候,意志消沉,脾气变差,缺乏耐心,甚至会丧失部分思考能力,我和覃川也不例外。
最终,覃川为年轻付出了代价,他们持续了九年的感情画上句号,江凝和他分手,远赴广东。
他说,分手那晚,他在沙发上坐了一夜,抽了整整一包烟。
过了不到半年时间,覃川和我同时收到了江凝的请帖,她结婚了,嫁在广东。
我们当然没有去参加婚礼,但婚礼那晚我和覃川在外面喝醉了,他告诉我,他其实很难过,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他从没想过会和江凝分手,但他缺乏经验,对爱情缺乏耐心,对女人欠缺理解,这就是年轻的代价。
但,覃川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他很快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又过了不久,痛苦轮转到我的身上,有段时间我感觉到方菲有些异常,于是忍不住偷看她的手机,于是便失恋了。
我犯了和覃川一样的错误,和他一样为不成熟买单。
我沉沦,覃川安慰我:这就是偷看别人手机的代价。
……
汽车驶出机场,没有向南宁市区驶去,而是上了高速,往我们的老家而去。
我和覃川都是南宁周边一个县份的人,约一小时车程,他家在县城,我在另一个镇,初中作为寄宿生跑到县城读书才认识他。
早在回南宁之前,我就和他约好了一起回老家看望各自的父母,周日再回南宁找老朋友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