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岩醉酒之后会变得黏人且坑爹。但是有这个认知是一回事,实际上被黏一下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了。

沉默地看着某个182公分的20岁青年边说“哥哥抱”边努力往自己怀里钻啊钻企图制造一种小鸟依人的效果,陈靖扬脸上还维持着平静无波的表情,心里却波澜壮阔得快要“你在玩火!”“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名台词三连发了。

呆立片刻,陈靖扬抬手揉了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然后拎着他的后领子把人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

“离我远点,热死了。”说罢转身便往电梯走,倒是没有忘记伸出右手拽着殷少岩的胳膊。

殷少岩被拖了两三步,心生不满,跨了一个扭曲的箭步就扑到了陈靖扬背后,两手扒在他肩上,用一种背后灵的姿势对着陈靖扬的耳朵吹气:“哥你好冷淡。”

只不过真正的背后灵吹的是冷气,醉汉吹的是湿热的酒气。

陈靖扬僵了两秒,然后冷笑:“要我热情给你看看么?”

“不用麻烦了,冷淡的哥哥也很好的。”殷少岩不怕肉麻地说,脑袋在陈靖扬后脖子上蹭啊蹭。陈靖扬往前走一步,殷少岩就贴着他后背挪一步,两人步履维艰地进了电梯。

“你是金鱼屎吗?”黏在屁股后面甩也甩不掉。

“不是金鱼屎,是痴汉。”殷少岩说,还很敬业地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陈靖扬的半边屁股以表明的确是痴汉没错。

“……”

电梯门的内侧是镜面,清清楚楚地映出痴汉背后灵半眯着眼睛笑得一脸猥琐的样子。

陈靖扬的额角狠抽了一下。

居然还会非礼人了。

联想起上一次在影视基地碰到此人喝醉时的情形,倘若那次不是自己误解了谢奕止和他有*关系而生气,把人吓得哭了半晚上,恐怕这人也会像今天这样不管不顾地黏上来发酒疯吧。

电梯到了20楼,陈靖扬叹一口气,把背后灵拖出电梯,然后又拖进家门。

将殷少岩按在沙发上,陈靖扬弯腰替他脱了鞋袜,接着又起身去解领带。不料殷少岩捂着领口坚决不肯。

“松手。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打。”陈靖扬用脚后跟也能想到这个喝了酒就变得无比肉麻的家伙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哥哥给打的领带舍不得解”什么的……

陈靖扬猜得果然不错,听了他的话,殷少岩抬起脸,目光炯炯地问:“真的?”

“真的。”陈靖扬无比耐心地回答。心里想的却是这种半醉半醒的状态实在是太折磨人了,还不如直接醉死了省事。

殷少岩这才松手,由着陈靖扬解开领带,又打开领口扣得严严实实的扣子。

衣物之下的皮肤早就被酒精染上了一层薄红,带着灼人的热度,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细瓷一般的光泽,白皙的颈项和锁骨玲珑的轮廓让人看着很有……食欲……

陈靖扬眯了眯眼睛,松开手起身。

“你去哪里?”殷少岩拉住了他。

“给你倒水。”

“不要走。”

“只是倒水。”

“你要去结婚了吗?”

陈靖扬皱眉:“不是结婚,倒水。”

“不要结婚。”

“为什么我要去结婚。你要是不想喝那我不倒了。”

“别走。”殷少岩使出一招醉汉蛮力。陈靖扬因为脑中某些画面挥之不去,尚有些心神恍惚,于是一个趔趄,华丽丽地斜坐到了殷少岩大腿上。

反了。

这是陈靖扬观望了一下两人的姿势得出的第一个结论。

还真是新鲜体验……

陈靖扬长到这么大都没有坐过什么人的大腿,也没有被人用这种姿势抱过,就算是那个人,也不曾……

陈靖扬眼神闪了闪,把无用的思绪驱出大脑。

虽然感到和醉汉正儿八经地较真只有鸡同鸭讲一个结局,但进行一些健康向上的汉语对话把人哄睡也不失为一个安全的方法。

于是陈靖扬摸了摸殷少岩头顶的发旋,说道:“为什么觉得我会结婚?”

殷少岩闷闷不乐地说:“你们异性恋都会结婚的。赵诚也结婚,韩世砺也要结婚,总有一天你也会结婚。”

“我们异性恋……”这是什么说法,要分阵营然后开战吗?

“然后我就不能住在你家了,无家可归,流落街头,餐餐都吃麦当劳……”声音甚是委屈。

“麦当劳不好吗?”

“我喜欢中餐。”

“那真功夫?”

“快餐哪有你做的好吃……”

“可是你都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了我怎么做饭给你吃。”陈靖扬用很困扰的语气说。

殷少岩抬起头来,巴巴地仰望着陈靖扬:“不结婚好不好?”

如果不是肢体接触太多有点麻烦,这人醉了其实也挺好玩的……

陈靖扬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依旧表情匮乏,继续逗弄殷少岩说:“凭什么,这不公平。”

“那我也不结婚,这样就公平了。”

如意算盘打得还挺响,横竖你都不会吃亏……

陈靖扬眯了眯眼睛,继续循循善诱:“那我不结婚要怎么办?一直和你住一起吗?”

“有什么不好?”

“……”要禁欲这一点就很不好啊。

殷少岩把他的沉默当成了拒绝,心里“陈靖扬想结婚=自己一定会被抛弃”的等式愈发显得符合逻辑鞭辟入里,顿时急切了起来:“呐,哥,我们一直在一起不好吗?”

“一直啊……一直是要多久?不是很久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殷少岩皱着眉头,歪了歪头试探着说:“Till death do us part ?”

就算喝醉了酒满嘴跑火车,也不该跑出婚礼誓词来。

陈靖扬的表情立刻危险了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殷少岩一脸无辜:“英语。”

有那么一瞬间陈靖扬几乎要以为这个人是故意借酒装疯,但殷少岩要是清醒着却绝对不可能这么坦然地黏上来。

陈靖扬盯着殷少岩看了一阵,开口道:“你现在说得那么好听,到明天醒过来就会忘记的。”

“不会的!”殷少岩争辩道。

“你有前科,不值得相信。”

“前科?”殷少岩迷惑地重复。

“看吧,你不记得。”

殷少岩委屈地扁了扁嘴。为什么要为不记得的事情受指责?他觉得委屈得很。

“哥……”殷少岩黔驴技穷,只能拉长了声音唱老调,用脸蹭着陈靖扬胸口喃喃,“不要结婚。”

陈靖扬气息一滞,连忙按住那颗不安分的脑袋:“别动。”

殷少岩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陈靖扬与他对视片刻,最后叹息着说:“怎么还不睡着……”声音有些低沉,带着点气馁的味道。

殷少岩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陈靖扬用墨色的眼眸盯着他半启的双唇,慢慢地说:“我忍你很久了。”

“什……”“么”字还未出口,嘴唇就被噙住。

柔软的,甘甜的,带着微醺的酒气……

反正刚才被摸了屁股,收点利息不过分。嗯,驴打滚,利滚利。还不起就拿女儿来抵债。什么?没女儿?那就,肉偿吧……

殷少岩睁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骤然放大在自己眼前的陈靖扬的脸。

离得太近其实看不清多少东西,视野里最清晰的也就是陈靖扬闭着的眼睛和微微卷曲的睫毛。

殷少岩觉得有一只小怪兽拿了双手重锤在自己脑袋上狠狠敲击了一把,转瞬间迸溅出五光十色的火花来。

陈靖扬渐渐开始加深这个吻。舌尖掠过齿列,然后撬开齿间,深入、扫荡、掠夺、所向披靡。而殷少岩意识混沌成一锅粥,一路败退,丢盔卸甲,溃不成军。气息渐渐紊乱,最后几近窒息,殷少岩双手抵在陈靖扬胸前,却因为使不出气力,与其说是推拒倒更像是逢迎。

“嗯……”

一声微弱的□从唇齿间溢出。

声势惊人的吻在中途戛然而止。

殷少岩茫然睁眼,看到一双隐忍着情|欲的眼睛。

“我想还是先确认一下比较好。”陈靖扬暗哑着嗓音说。

“……”

“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哥?”

“名字呢?”

“陈靖扬……”

“很好,”陈靖扬鼓励地吻了一下殷少岩泛红的嘴唇,“我们刚才在做什么?”

“接吻……?”殷少岩的理智似乎已经罢工了,总觉得将答案这么直接说出来有点不太对,但他阻止不了。

“喜欢吗?”

“……”殷少岩满脸恍惚,抿唇不语。理智君已经死了,羞耻心君可还在苟延残喘。

“嗯?”

带着诱惑意味的上扬声调把只剩血皮的羞耻心君彻底击杀,殷少岩声如蚊蚋地说:“喜欢。”

“不许忘了。敢忘了我就把你扔掉。”

殷少岩听到“扔掉”两字显而易见地虎躯一震。

威胁完毕,陈靖扬觉得这种姿势着实别扭,于是起身坐到一边,然后把人抱到自己身前,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轻抚着青年柔韧的腰背,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勺,继续刚才的亲吻。

这个吻有别于先前的疾风烈雨,堪称温柔虔诚。

殷少岩被吻得腰身发软,双手扣着陈靖扬的肩膀,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一直到殷少岩觉得自己的嘴唇要掉下来了陈靖扬才转移了目标,沿着颈侧一路往下,然后用觊觎已久的锁骨磨牙。

殷少岩衣衫凌乱,衬衫被解开,露出半边莹润的肩头。陈靖扬毫不客气地往上面盖了一个浅浅的牙印,口感是如同预想的柔腻嫩滑。殷少岩轻轻地“啊”了一声,搂住陈靖扬的脖子,不明所以地轻喘着。视野模糊不清,浑身都在发软,只有一个地方是硬的。于是他无意识地挺腰,用下半身蹭了蹭陈靖扬的小腹,浑然不知这个动作在对方眼里有多么煽情。

陈靖扬扣住殷少岩腰际,将人圈得与自己近一些,再近一些,含着笑意在他耳边说:“你真可爱。”

殷少岩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表扬了,于是秉持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本能,心慌气短地回了一句:“你也……不赖……”

陈靖扬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意识到和醉汉说这种情趣台词着实是对牛弹琴,再让他肉麻个几个回合非得萎了不可,于是陈靖扬化繁为简,直奔主题。

修长的手指挑开皮带扣,拉下拉链,探了进去。揭开一层薄薄的布料,握住已然初具规模的物什。

殷少岩轻哼一身,绷紧了身子。浑身的血液似乎都随着陈靖扬手上的动作集中到了□。起初的□还能被压抑在喉间,然而欲|火逐渐燎原,将一丝丝难耐的呜咽无情放大。

有诗为证: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嗯!?)

攀升至巅峰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殷少岩颤抖着在陈靖扬手中射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只有半截,但还是卡文了……

人生第一次写这个,看起来开心,写起来真是……频、频、笑、场!其实想写学名下不了手→_→

剧透一下,没有做到最后。

尼桑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