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停止了哭泣,刘映筠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随后握着小女孩的手往光源的地方走了。
苏念桐见状,着急地大喊。
“不要走,等等我,不要走!”
前面到刘映筠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来看着苏念桐。
她的神情是一贯的淡漠,她说:“你回去吧,回到楠谦身边。别跟着来了。”
“不要!”苏念桐仍旧喊着,她慌乱地说,“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不要带她走。”
刘映筠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她,最后对她摇摇头,说:“我要带她走了,我会照顾好她的,你回去吧。”
说完,她带着小女孩,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不要走,不要走,等等我,等等我……”苏念桐撕心裂肺地喊着。
然而,任凭她怎么挣扎,她都没能从沼泽里出来。
不管她怎么用力呼喊,刘映筠和那个小女孩都没有会过头来看她一眼。
一直守在苏念桐身边的沈楠谦听到她不断地说着胡话,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他一直擦着她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不停地喊着她。
“念桐,看看我,看看我,睁开眼睛看看我!”
可是,苏念桐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样,仍旧紧紧地闭着眼睛。
当沈楠谦听到她说什么“等等我”之类的,他的心里无比不安。
他伸出后去拍着她的脸,着急地喊着:“苏念桐,你睁开眼睛!你在做梦,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睡梦中,在沼泽里挣扎的苏念桐听到沈楠谦着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她四处张望,却没能看到他的身影。
她大声地喊着他:“楠谦?你在哪里?我好害怕,你在哪里?”
沈楠谦靠在苏念桐的身上,听到她虚弱地喊着他的名字,他心中一喜。
他继续拍着她的脸,喊着她:“睁开眼睛看看我,乖,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恍惚间,苏念桐听到了沈楠谦在着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一时间,她竟然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梦境。
没片刻,她感觉到有人在拍着她的脸。
她试图睁开眼睛,可是,她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听话,睁开眼睛看着我,别睡了,不许你跟任何人走!”
沈楠谦看着一直双眼紧闭地说着胡话的苏念桐,他的心揪成了一团,眼睛也变红了。
他很害怕,害怕她就这么离开他。
苏念桐清楚地听到了沈楠谦的声音和感觉到了他的触碰。
仿佛花光了全身的力气,她终于睁开了千斤重的眼皮。
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一种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感觉。
“你醒了?”
沈楠谦的眼眸中有着掩盖不住的兴奋,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说:“看着我,知道我是谁吗?”
苏念桐对上了沈楠谦关切的眼眸,看到他这激动的模样,她又是一怔。
“说话好吗?我是谁?”
没有得到苏念桐的回答,沈楠谦心头又是一紧。
“别闹了。”苏念桐无力地说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醒过来,她的脑子是一片空白,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告诉我,我是谁?”沈楠谦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
“沈楠谦,别闹了好吗?”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沈楠谦不由得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随后,他拿过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凑到了她的唇边。
他说:“先喝点水,润润喉咙。”
在沈楠谦的帮助下,苏念桐勉强喝了一点水。
她看着他憔悴的模样,说:“怎么了?”
话音刚落,还没有得到沈楠谦的回答,昨晚的事情渐渐地在她的脑子里浮现了。
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她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扁平的肚子上。
她哽咽地说:“孩子没了,对吗?”
沈楠谦一听到这样的问题,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他难过归难过,却也不想看到她神伤的模样。
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难过,我们都还年轻,会有孩子的。”
即使苏念桐刚才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亲耳听到沈楠谦说这样的话,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地疼。
她的眼睛犹如坏掉的水龙头,眼泪哗啦地往下掉。
沈楠谦心疼地抽过一旁的纸巾帮她擦着眼泪,安抚地说:“别哭了,别难过。我们以后会有孩子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养好身体。”
苏念桐却像是没有听到沈楠谦的安抚,她的泪水并没有止住。
“乖,别哭了。”沈楠谦心疼地抱住了苏念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苏念桐靠在沈楠谦的怀里,她紧紧地揪住了他衣服的下摆,犹如一个受伤的小兽一般,不断地抽泣。
“没事了,没事了。”
沈楠谦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许久之后,苏念桐才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着沈楠谦,说:“是个女孩呢,沈楠谦,是个女孩呢,我梦到她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所以她才会离开我的,都是我的错。”
沈楠谦一听到是个女孩,他的心里就更加难受了。
一直以来,他都希望她能怀一个女孩。
可是,那个孩子却跟他们没有缘分。
“别想了。”沈楠谦忍住心酸,安抚地说,“别想了。”
“为什么会这样?”苏念桐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她声嘶力竭地说,“为什么会这样?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所有别人说吃了对胎儿不好的东西我都没有吃,我也一直都努力保持好的作息,为什么孩子还是离开我了?为什么?”
“冷静一点。”沈楠谦沉声安抚,“冷静一点。医生说你……”
“医生说我怎样?”苏念桐盯着沈楠谦,“你说话,医生说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失去孩子?”
沈楠谦看着苏念桐这忧伤又咄咄逼人的模样,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