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只破空之箭如同催命的魔鬼一般驶来。
虽然不是朝向季寒蝉,可同样令她胆战心惊。
因为这支箭来势汹汹,直朝着她手中的阮时瑾,不过眨眼的时间,两者相距就临界一米了。
季寒蝉本能地一个闪躲,可惜阮时瑾是真真正正地严重影响到了她的速度。她眼睁睁看着那支箭穿透了阮时瑾的一缕发丝,寒风一过,紧接着她松了口气。
就差那么一丢丢,阮时瑾便要葬身此地了。
由于季寒蝉身上有伤,还抱着阮时瑾,加之方才又吸了些迷药,此刻即便只是闪过了两支箭,也如同奔跑了几千米一般,额头上冷汗直冒。
不过身后的黑衣人可没打算给她充足的时间去休息,眨眼间又逼近了她。
此虽说来话长,可实际发生不过眨眼之间。
下一刻,又一支箭射出了。
不!这样下去就走不了了。
季寒蝉清晰地知道此刻自己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她眉头紧皱,急速地思考着办法。
“小姐!”
就在这时,一声呼声从远方响起,季寒蝉猛地回过神来,紧接着面色一变,转头去,只见一支利剑正直直地指向她的后脑勺,并以飞速之势迅速袭来。
不好!
她几乎是以一个奇异的姿势迅速侧身,直接以左肩着地,痛得她嘶地冷吸了一口气。
利剑是躲过去了,只是她一时间也起不来了。
“公子!”
又是一声唤声,季寒蝉侧头去,只见拾锦蒙着面,飞快地奔来,她身后带了二十来个黑衣人。
季寒蝉叹口气,还好有个望风的拾锦,终于等到你了啊。
她一把将阮时瑾抛给拾锦,紧接着便撑着身子站起来,周围已环绕了不少自己人。
不过下一刻突变情况却猛然发生,一支粗长的箭翎飞快地朝一行人奔来,即便在众人眼中,它一瞬间如同放慢了速度一般,可是还是无人能够及时提起剑来挡住这支箭翎。
太快了。
变故就发生在那么一瞬间。在众人环绕之下的阮时瑾,一瞬间停止了呼吸。
箭翎从他的头顶刺入,直直插入头颅,整个头裂开成两半,黏重的脑花裂开来。箭翎却并未因此而停止,直到没入他身体大约三分之二后,这才震了震,不动了。
季寒蝉眉头一皱,擦了擦脸颊被溅上的温热脑花,不由有些恐惧,恶心,或说是百感交集。
“小姐”
拾锦一愣,她本已收起了剑,一瞬间也未反应过来,实在是这箭太快了。
一把弩从房顶收回。
“走!”
紧接着,只听一声喝声,四周的黑衣人纷纷飞身而起,都散开来了。
“小姐”
拾锦再唤了一声,“小姐,请小姐赎罪!属下办事不利!”
她看了看手中此刻已经死绝了的阮时瑾,不禁有些懊悔,不,是十分的懊悔。
季寒蝉却摇了摇头。
“你们现在马上去地下室把那几个晕倒的黑衣人带过来”
她说完随即又看向拾锦,“这不怪你,搜一下阮时瑾身上有什么,把他藏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处理尸体吗,小姐”
季寒蝉点头,“嗯”
随即一行人便也飞身而起,飞速地离开了整个案发之地。
一盏茶之后,一只大黄狗从它狗窝旁醒来,它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正准备向主子们讨食吃,却突然见满屋子的鲜血与尸体。
狗子神色一凛,直觉事发不对,它“汪汪汪”地叫唤了两声,声音响彻整条小巷。
不过就在这时,一股鲜香传入它的鼻子,它狠狠地吸了两口,侧过狗头,一根硕大肥美的诱人骨头,好端端地摆在了它的面前。
巷子片刻后又陷入了宁静的漩涡。
此刻在季府,却正闹得不可开交。
“丈夫!暮雪不仅仅是臣妾的女儿啊!还是你的嫡女啊!你就忍心看着那庶女胡作非为,忍心看着我们暮雪就如此葬身得不明不白么?”
若是季寒蝉此刻在此地,她一定会如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忍心!
季高甫则是坐在高位之上,“又怎么了?”
“季寒蝉她绝对是身后有人的!丈夫!你看看臣妾如今如此此凄惨模样,难道你忍心让你的嫡女也落得此境地吗?她可是你亲身的嫡女啊!”
季高甫沉默了片刻,“我让你不要去招惹她”
“臣妾是她的母亲!是季寒蝉的母亲!臣妾如何能不去招惹她?自从她生母丧命后,臣妾便应作尽心尽力地作为一个母亲去管教她,可你看看!”
“好了,你回去吧,我心自知”
“莫非丈夫你以为她那瘟疫自己便能好?她一定有药,不不不,一定是她的血的原因,只要把她的血...”
“好了,你便回去罢”
季高甫再摇摇头,他叹口气,便闭上了眼睛。
“季高甫”
女子却突然沉下语气来,她站直身子,目光冷厉地看向位上的那人,右手呆呆地垂着,稍微显得有些无力。
女子面上有几道疤痕,捂着面纱,故而看不大清晰,总之觉得不大好看便是了。
“你必须救暮雪”
她眼中闪烁的是威胁的神色。
季高甫抬起眼来,再度叹了口气,似是明白了她那眼神中的意思,“我明了了,你去罢”
“我同你一同去看望蝉儿吧,听闻今日是昏迷着回来的,也不知怎么了”
“靖艺婵”
季高甫再次叹口气,“你便回去罢,放心”
“放心?暮雪时日所剩不多,若是还无法找到解救之法,则暮雪性命不保!”
“莫非你去便能拿到解药了?”
女子听此言,愣了愣,随即点头,“希望丈夫不要让我失望”
她说完便行了个礼,拂门而去了,留下一屋子的寂静,已经坐在高位上的季高甫,面上浓浓的冰寒。
“来人!”
“是,老爷”
“去给我请大夫,叫到蝉院,再去给我把鱼欢夫人请来”
“是”
那小厮模样的男子弓腰点头应了一声,随即便往侧边走侧门,小步跑出去了。
“老爷,莫要气”
这时,旁的帘子中走出一个女子,女子身段极其妖娆,一身纱料披身,肤如凝脂,仿佛一咬便能化掉的巧克力一般。
女子步中带香,披腰的长发轻拂座上人的肩。
“老爷,玉儿来为您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