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云流莺(1/1)

一股淡淡的幽香渐渐围绕着小竹楼而上,缭绕消散在北风的轻拂之中。

“好醇的味道”

季寒蝉端起一杯茶,捧在手中,细细地品味起来。

云雾茶的清香带丝淡淡的苦味,其中又浓郁着这雪水的冷清与梅花的幽情,苦中带甜,在舌尖流转,使人忍不住在回味几分。

“在如此冬日,对坐故人,捧杯热茶,当真是人生乐事”

云慕鹤面上带着淡淡的笑,他说着看向季寒蝉,“你的愿望可实现了?”

季寒蝉一愣,随即便想到了刚才的事情,便点点头,“自然”

阮时碧在一旁,也是笑意盈盈。

“你在这里是做什么呢?”

说到阮时碧,季寒蝉突然问道。

这里难道不是云府吗?

“难道就你能来,我不能?”

阮时碧瞥她一眼,又自在地吃了口茶。

“阮兄是前来同我说些事”云慕鹤笑着解释道。

季寒蝉哦一声,点点头,随即三人便不说话了。

“那你又来作甚?莫非是走错了路?”

阮时碧忽的想到了什么,侧过头来问到。

“自然就是走错了路,那能有什么办法?”季寒蝉无奈地抬抬肩,惹得几人皆是面色古怪起来。

说来也是,走错了路难道能走到湖的正中里去。

“不如我们来下棋吧,你们下,我旁观”

季寒蝉觉得无聊,不由提议道。

“也好”

云慕鹤便招呼几声,那小厮便进屋把棋子拿出来,几人清开了无关的东西,便由阮时碧与云慕鹤对棋,季寒蝉旁观。

此不可谓不是人间风流事啊,雪中对弈,口齿茶香,美人作伴。

不过这不过是季寒蝉一厢情愿的想象罢了。

实际上的场景,可没有这样美好。

“走这啊,笨蛋!不要爬,不要爬!”

“哇,走这啊,走这麻!这里”

“别下这!挖他,挖他!”

还没喝完一杯茶,季寒蝉的口水简直要溅起三尺高。

两个可怜兮兮的下棋人纷纷转过头来看着她,不下了。

“...”

季寒蝉也是愣了楞,她忙尴尬一笑,顿时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观棋者不语,观棋者不语”

两人便又下了起来。

显然,阮时碧的棋艺也是不一般的高超,甚至是对云慕鹤十分的了解,开局便直接下了狠手,简直要逼他入绝境。

这才导致季寒蝉不断地想指挥。

因为云慕鹤下棋的风格她太受不了了。

“我来吧”

她一直憋着不说话,眼见马上就要输了,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云慕鹤面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他站起身来,坐到了另一张石凳上,“请”

“你们二人联合起来想欺负我吗?”

阮时碧一愣,还不及觉得有什么不妥,便见季寒蝉已端端地坐在了他的面前,只得故作委屈地说道。

季寒蝉只得尴尬地笑一声,随即拿起棋子,“让你一手吧”

“如此豪气?”阮时碧挑眉,果断地落下一字,“可别输得太惨烈”

“呵”

季寒蝉不屑一笑,她自小因为政策原因在福利院学围棋,虽不是专业的,但看刚刚阮时碧下棋,自觉有了些应对的套路,所以才敢这样让子。

“你们从未对过棋吧,今日终于可一见高低了”

云慕鹤坐在一旁,饮一口水,便专注去看棋了。

“几年前云兄就让阮某与你对弈一局,他可是说过,你是他见过棋艺最好的女子,可别让阮某失望了”

季寒蝉一愣,随即转头看向云慕鹤,见他点了点头。

她不禁心中有些惊讶与后怕。

一是在想原主棋艺竟也不错,竟然能算得上最好二字,二是在懊悔自己的粗心大意,若原主只是个烂篓子,当初在茶馆里下棋...可不就暴露了?

都怪当初被美色迷了双眼。

她点点头,落下一子。

阮时碧思量片刻,也落下一子。

两人就这样你一手我一手地落起棋子,

阮时碧先前下得小心翼翼,似乎是自觉得摸清了季寒蝉的风格,便开始放开了胆子,云慕鹤便是凑近了看,看得不亦乐乎。

“慕鹤哥”

就在这时候,远处一个女子娇气的声音响起。

季寒蝉与阮时碧顿时停下动作,两人纷纷向门口看去。

只见远远的一个女子着着粉色的衣裳立在那里,被几个持刀侍卫拦住了。

“怎么了?”

季寒蝉侧头,脑中一瞬想到了那人,应是云流莺。

云慕鹤的妹妹,每次皇宴都坐在季暮雪身旁的那个人。

“应该是得了消息,知道你在这”

云慕鹤顿时皱起眉头,看向面色如常的阮时碧。

“就说我已经离开了”

阮时碧没有抬头,仍看着棋盘,似乎在想些什么。

“落青”

“是”

顿时院中又暂时地归于了平静,两人继续对着棋,只是此刻落棋的时间,已经延长到了许久。

“慕鹤哥,我是流莺!慕鹤哥!”

门口又是一声呼喊,打乱了原本宁静的空气。

“三小姐还是请回吧”

随即又是落青的声音。

“你的爱慕者还挺多的,不如让人家看你一眼,也好解决下生理上的需求啊”

季寒蝉嘿嘿一笑,那猥琐的表情,简直毁了一张如玉般的脸蛋。

说实话,她就应该穿越到什么怪蜀黍的身上,才算是正常。

“生理上的需求?”

阮时碧重复一声。

他的神色渐渐古怪起来,加之云慕鹤,面上也有些不正常。

“慕鹤哥!”

又是一声叫喊。

“不如让她进来吧”

季寒蝉干脆放下棋子,提议道。

“也好”

“好让她解决生理需求?”

阮时碧这时候开口说道,他的表情越发古怪起来,夹带着一点阴沉,显然是脑补出了什么。

“也不是这样说吧”季寒蝉顿时轻笑几声,摇头道,“生理需求也不一定就是身体下半部位的需求,也许是头脑上的需求也说不一定”

她这样明坦坦地说出来,更是给了人无限的想象。

“慕鹤哥,你怎么不让流莺进来啊,慕鹤哥?”

云流莺仍在门口不走,那粉色的身影晃来晃去,徘徊在门口。

转头看阮时碧,他的面色却越发阴沉了起来。

“阮兄?”

云慕鹤侧头询问似的看向阮时碧,随即便见他点了点头。

“让她进来吧”

云慕鹤低声向身旁的一个小厮说道。

“慕鹤哥,时碧哥”

云流莺还未走进,声音便是先传了过来。

她撑着小伞细步走了进来,远远一看,仿佛瑶池的仙女一般,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不过她却忽然眼睛一瞪,手指着那身白色的身影,仿佛见鬼了一般。

“季寒蝉?”